一路上。
奥兰多和李格讲述了，许多有关骸骨神教的事。
骸骨神教起源于人对死亡的认知。
最终吸引来名为骸骨尊神的虚空生命，成为这部分认知的载体。
其历史之悠久，远超北风高原中诺顿人的历史。
不过，因为骸骨神教最终追求的是以死亡求永生。
对他们而言，人间才是地狱，地狱才是天堂。
杀死更多的人，让人间化作炼狱，创造骸骨尊神降临的世界。
这是骸骨神教的最终追求。
不过，北风高原上，各大王国对巫师知识的封锁，以及对平民接触知识渠道的压制。
使得黑巫师数量并不多，处于可控的范围。
李格和奥兰多翱翔苍穹，跨越翡翠山脉，远离翡翠城，来到比哈康森家族封地更为遥远的局域。
人和自然的边界逐渐模糊。
土地贫瘠、魔兽威胁、远离可以提供庇佑的贵族，导致这里人口面积稀疏。
他们是在王国体制中，地位等同于奴隶的山民。
每年都会有捕奴队，对这片局域进行扫荡，抓捕山民，售卖给贵族充当农奴。
同样的，每年都会有活不下去的人，逃到这片局域，为其增加新鲜血液。
山民就象野草，承受着一年又一年的收割。
没有资源、没有组织、没有知识，他们连反抗都做不到。
从苍穹俯瞰山川沟壑、河流水网，李格眸子跨越数千米高空。
地面。
丛林之中。
十几户山民被捕奴队攻破，男人被束缚双手，孩子被囚禁在笼子里，女人即将沦为泄欲的工具。
就在少女身上兽皮制作的衣服被扯下，凄厉怒骂声回荡天空。
一枚枚龙鳞似天罚般，精确从千米高空，贯穿捕奴队中数十人的脑袋！
原本凌虐弱者的悲惨景象，瞬息间变成了遍地尸体的血腥场景！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面上的山民面面相，良久后才抱头痛哭，向不存在的神灵感恩。
李格收回目光，心情复杂。
奥兰多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缓缓说道：
“别小看这些山民，当年赤铁军里面，超过三成的人都来自他们。”
听着奥兰多述说，李格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最为好奇的一个问题：
“老师，当年赤铁军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不到几年时间，就发展到如此庞大？”
要知道，巫师世界不是前世古代。
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里。
即使拉扯出数十万大军，也不过是任人屠杀的杂草。
因此，最让李格想不通的是，赤铁军如何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培养出如此多人才。
“因为你只看到了，我们最辉煌的那几年。”
奥兰多并未在这些方面有所隐瞒，为李格解释道：
“实际上，赤铁军从组建、发展、到彻底走向正面战场，耗费三十多年。”
“其中，不乏奇遇，获得过许多巫师传承、前朝遗产。”
李格在奥兰多简短讲述中，能看到当年赤铁军的坎坷。
能想象的是，能从微末之中，差点推翻一个王国，在赤铁军发展历程中，必然经历了许多许多。
“除了资源、奇遇、传承外，还有一项因素。”
奥兰多声音里带看几分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
“北风高原之中，似乎存在一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意志。
每当旧有的秩序崩溃，新生的力量之中，所有人修行效率都会得到提升。”
虽然奥兰多亲身体会过这种效果。
但他对此依旧无法进行确定。
而这也是，为何绝大多数赤铁军、贵族都愿意相信赫罗王赐福的传说。
因为，他们大都目睹过那无法用现有认知解释的奇迹！
李格对北风高原上的至高意志猜想，内心表示认同。
他亲眼见过，那位于王座之上的赫罗王投影！
且在起源幻界中，继承过其他民族的集体意志！
所以。
李格对奥兰多所说的至高意志猜想没那么惊讶。
“看来，赫罗王做出了和其他民族共同的决择。
打压平民，限制知识传播，防止民族因虚空生命而蒙受灭顶之灾。
不过，赫罗王在此之外，凝聚出赐福体系。
以及赋予一切胆敢反抗王权的群体修行加速的鼓舞。”
李格对北风高原上的赫罗王遗产，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赶路。
当天傍晚。
便赶到了杰德所在的局域。
这是一座当年赤铁军遗留下来的地下亚空间。
当得知李格和奥兰多来了，杰德带着西蒙亲自前来迎接。
“大人，恭迎您的到来。”杰德看到李格，不顾身上伤势，迈步向前，以迎接君王之礼，就要下跪。
李格见状，伸手将杰德拦住，“杰德老爷子，别这样。”
奥兰多笑了笑，说道：“杰德，你就让我们在这站着？”
“当然不是，请二位大人随我来。”杰德和西蒙在前面，带着李格、奥兰多穿过地下洞穴网络。
如之前那座地下亚空间般，穿过入口，来到一片由多种一阶魔药构成的复合亚空间。
李格饶有兴致打量着。
这种能供人长期居住、且稳定的亚空间，建造难度相当高。
魔药搭配、魔药污染消除、亚空间稳定框架、空气系统、温度系统等等，都是难题。
当年赤铁军中，一定有精通此道的高手。
进入这片亚空间后。
除了亚空间本身的技术。
弓起李格注意的，还有那些正在训练的民兵。
上千名民兵并然有序的训练着各个项目。
让整个亚空间，恍若是一处秘密练兵场。
李格注意到，这些民兵中还有一部分孩子瞧着眼熟。
直到一个满头大汗、正在休息的男孩，悄悄朝李格挤眉弄眼，他回想起这些正是当初从贝休恩家族驻地救出来的孩子。
那个悄悄和李格打招呼的，则是李格第一个救下、拥有特殊穿墙能力的男孩希姆。
“看来杰德将这些孩子，吸纳进自己的体系里了。”
李格笑着对希姆方向点了点头。
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吸收了博尔纳气体的希姆等孩子，本身就在修行骑士之道上有不俗天赋。
加之他们短时间内不能会回家，杰德有想法也正常。
思索着，一行人在杰德带领下，来到了客厅，商讨有关骸骨神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