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活尸(求订阅!)
“嗡———”空气中出现阵阵嗡鸣。
地面突然震颤,圃四周升起一层暗红色光罩,形如一个巨大的坟包。
却见缕缕血色雾气自地面蒸腾而起,在光罩內壁渐渐凝结,像融化的红蜡般豌蜓而下。
整个光罩以特定的节奏持续明暗变化,仿佛其內正在孕育著什么。
“这便是血煞养灵阵了,”墨钟负手而立,“此阵主要用以培育灵植。”
他略微感应一番,“虽因年代久远,此阵防护之能大减,但若强行破阵,恐会毁掉这些珍稀灵植。”
说著,他开始绕著圃缓步行走,不时挥动摺扇,道道黑色流光飞出,在光罩表面激起圈圈血色涟漪。
“这里!”
墨钟突然停步,摺扇指向光罩某处,“此处禁制较为薄弱。”
陈玄凝目望去,果然发现墨钟所指之处的顏色较別处浅淡许多,隱约可见罩內景象。
“我会从另一侧发动攻击,引动阵法自我修復。”墨钟转向陈玄,“待此处禁制光芒最弱时,常道友即刻出手。”
陈玄点头,青羽剑悬於身前,剑身泛起淡淡青芒。
墨钟身形一闪已来到圃另一侧,“常道友,准备!”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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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钟那边突然爆发出狂暴的灵力波动。
陈玄心中一凛,此人发出的法术威力竟如此不俗。
整个光罩剧烈震颤,表面纹路蜿蜓蠕动,大量血色向受击处匯聚。
他目视前方,同时暗中运转灵力,在周身布下层层防护。
正如墨钟所言,陈玄面前这片光罩区域顿时泛起阵阵灵光,那光芒急促地明灭交替,闪烁不定。
圃另一侧又传出一声炸响!
先前墨钟所指之处的光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几近消散。
“就是现在!”
陈玄並指一引,青羽剑化作一道流光刺入光罩。
就在剑尖穿透缺口的剎那,一股阴冷气息顺著神识联繫逆袭而来。
陈玄来不及细想,控制青羽剑飞至假山附近。
剑光一闪,三朵白应声而落。
诡异的是,藤蔓断口处竟流出猩红血珠,在空中便化作丝丝血雾。
陈玄操控飞剑连续斩落十余朵白,每斩一朵,整个光罩就黯淡一分。
当最后一朵白坠落,整个坟包状光罩血光大作,继而剧烈扭曲闪烁,最终如泡影般溃散无踪。
青羽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化作流光飞回陈玄身侧。
场中忽然传来一阵突的声响。
陈玄眉头一皱,袖中滑落数张符,左手已紧握传送令牌。
紧接著,一股浓稠户气自圃中央向四周扩散开来。
法阵之外,原本青翠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蜷曲、发黑腐朽,表面飞快覆上一层红白相间的丝状物。
陈玄见状,身形急退。
这尸气侵蚀的范围迅速扩大,蔓延至圃外十丈左右才逐渐慢下,直至停止。 陈玄止住退势,凝神观察看面前这道诡异的边界。
边界內侧儘是枯枝败叶,外侧却依旧草木葱笼,显得格外刺眼。
“嗯?”
就在此时,场中突生异变。
圃中央那三株尸香魔芋突然开始剧烈震颤,隨后竟自行拔地而起,未等二人反应,便如鬼魅般穿透笼罩此地的光罩,转瞬间消失无踪。
待烟尘散去,只见原先栽种尸香魔芋的位置,赫然露出三个丈许宽的深坑。
陈玄心头一紧,魂幡內的青面鬼怪竟传来一丝躁动。
坑底突然”地喷出浓稠白雾,雾气在空气中扭曲,顏色逐渐由白转红,最终化为一片猩红血雾。
墨钟脸色微变:“如此浓厚的怨气—
圃中央的血色雾气开始剧烈翻涌,隱约可见一个人形轮廓缓缓步出。
那竟是一具“活尸”!
陈玄看清后,胃中一阵翻涌。
这具活尸身形魁梧,面部呈现诡异的青白色,皮下紫黑色的血管纹路异常清晰。它的眼眶中渗出大量红白相间的粘稠丝状物,隨著头颅晃动缓缓摇曳。
最骇人的是其腹部,一道斜贯腰腹的巨大伤口挣狞外翻,腐烂的肠臟半掛在体外,隱约可见大量白蛆在臟器间蠕动钻行。
陈玄心头剧震:“难道是尸变?”
这法阵运转至今少说也有数百年,寻常户体早就该化为白骨。
可眼前这具尸体却连面部轮廓都清晰可辨,除了腹部那道伤口外,身上皮肉竟保存得异常完整。
“难道是近期刚埋进去的?”
陈玄忽然打了个冷颤。
他想起先前那丛金菊也是如此,待法阵禁制被破解便自行飞离,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控制一般!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他便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仿佛在这秘境中的某处真有一双眼睛,正冷冰冰地注视著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墨钟盯著此人身上的道袍,白色衣料、袖口处银色浪纹·—
他瞳孔猛地收缩,这分明是丰国沧溟阁的道袍。
“怎会如此”墨钟心中也满是疑惑。
二人在看到这具活户后,便各自向后退去。
那活户猛然抬头,眼眶中亮起两点幽绿。
剎那间,一股滔天怨气如实质般席捲而出。
陈玄眼前闪过大量血腥画面:血池中沉浮的残肢断臂,爬满蛆虫的腐尸,被开膛破肚埋入土中的修士—
他的耳边充斥著悽厉哀豪,其间夹杂著断续的癲狂笑声。这些声音如有实质,震得他神识不稳。更令人不適的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颅內钻爬,带来阵阵刺痛。
墨钟一声轻喝,袖中飞出一盏青铜古灯。
灯身刻满道家真言,灯芯无火自燃,绽出清冷光辉。
那光芒所照之处,怨气如雪遇烈阳般消融。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陈玄时,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起。
不知是被嚇傻了还是没反应过来,这个青玄宗弟子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那些怨气侵入体內。
墨钟摇了摇头。
他原本只是想隨手在青玄宗埋下一枚棋子,若能成事自然最好,不成也无伤大雅。
但眼前这人如此托大,倒让他觉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