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破局(求订阅!)
场中,十余名修士背靠背紧贴在一起。
“完了”陈玄身旁的一名散修声音发颤,握住法器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大量妖兽缓缓逼近,低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更外围,数十名魔修围成一圈,手中魔器寒光闪烁。
陈玄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以及周围修士粗重的喘息。
眼前这些妖兽似能分辨敌我,对魔修视若无睹,猩红的兽瞳始终锁定著他们。
所幸,这些形成合围之势的妖兽与魔修,修为皆在练气期范畴。
那些筑基期的魔道高手,显然不屑於亲自对付他们这些低阶修士。
陈玄余光扫过战场,不远处的离位区域赤红灵光已然熄灭。
大多数反应迅速的修士早已遁入其他卦位,只剩下零星几队人马和他们一样,被汹涌的兽潮分割包围。
“估计很难回到法阵內了他眸光闪烁,开始心神沟通魂幡內的青面鬼怪。
围在兽群外围的魔修们眼神火热,舔著嘴唇,如同饿狼盯著一群待宰肥羊。
在魔修眼中,被困的这些修士就像是一个个行走的储物袋,是装满丹药和灵石的肥美猎物。
其中一名脸上带著刀疤的魔修突然笑一声:“各凭本事,速战速决!”
最前排的妖兽猛然暴起发难,几乎同一时刻,外围的魔修们也纷纷出手。
雾时间,各色术法如暴雨倾泻,与妖兽的扑杀形成天罗地网般的攻势。
整片战场顿时陷入混乱。
青光乍现,转瞬便被血芒吞没;赤焰刚起,又被黑雾笼罩·
灵光接连炸开,刺得人睁不开眼,血雾混著碎肉骨渣漫天飞洒,与滚滚烟尘搅作一团。
场中只听得兵刃相击之声不绝於耳,夹杂著声声嘶吼和悽厉惨叫。
数息过后,烟尘渐渐散去。
地面早已被鲜血浸透,残肢断臂散落各处,几具尚未凉透的户体上,数头妖兽正撕咬著爭夺血肉。
魔修们分散在战场各处,弯腰在血泥中翻检,一名满脸横肉的魔修蹲在血泊中,突然拽起一截断臂。
他满脸嫌弃地抖落碎肉,瓣开青紫的手指,硬生生从指间抠出一枚铃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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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身刻满符文,虽沾染血跡,仍隱约泛著灵光。
他將铃鐺凑到眼前,用指甲刮去表面血垢,咧嘴狞一笑。
忽然,他眉头微皱,余光警向三丈开外的一个人影。
那是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身上散发淡淡的黑雾。
他低声自语:“这是什么功法,好生浓郁的魔气——”
黑衣男子俯身拾起一枚暗红色的储物袋,袋面上绣著狞的骷髏纹饰。
他神识探入略一查看,便將储物袋坦然收入怀中。
“继续攻击其余方位!”场中一名魔修开口道。
当即,一眾魔修在兽潮中起落,朝其余方位掠去,待眾魔修渐渐散去,黑衣男子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確认无人留意后,悄然退向战场边缘。
这正是偽装后的陈玄。
先前混战之际,他暗中催动魂幡,释放出一缕精纯魔气笼罩周身,藉此混入魔修队伍。 他並未贸然向法阵方向移动。
这阵法自成一体,內外隔绝,若无特定法诀引路,就算他能突破阵內修士的法术防御,也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更何况,方才阵內才遭魔修破坏,守阵修士必定戒备森严、风声鹤喉,绝无可能相信他这个“来歷不明”之人?
陈玄从缴获的魔修储物袋中摸出一把八寸长短的乌木尺。
尺身冰凉,表面布满细密的鳞状纹路。一端圆润光滑,显然是长期握持所致;另一端则微微隆起,嵌著两颗绿豆大小的墨绿色晶石。
他试探性地注入一缕灵力,尺身轻颤,那些鳞状纹路在表面缓缓游动。
隨著灵力持续输入,嵌有晶石的一端开始扭曲变形、蠕动重组,转眼间便化作一条通体乌黑的木蛇。
这木蛇栩栩如生,两颗墨绿晶石已然化作冰冷的蛇瞳,细长的蛇信不时吞吐。
陈玄稍一催动,蛇身瞬间暴长三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蛇口大张时,能看到喉间凝聚著一团墨绿色的毒雾。
他心中鬆了一口气:“倒是能勉强催动他分出一缕神识將原主残留的印记一点点抹除,隨后一边尝试祭炼,一边谨慎观察场中形势变化。
妖兽仍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衝击,魔修们则在后方有条不素地掐诀施法,法阵虽已稳固下来,但明显灵光黯淡了不少,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他抬头看天,面露凝重,“难道真要落败———”
“嗯?”
就在这时,陈玄忽见高空有个黑点急坠而下。
那黑点在他眼中急速放大,渐渐显出人形轮廓。
此人衣袖飘飘、身穿罗裙——这分明是先前与云篆峰峰主周衍交手的魔修苗画!
他心头猛地一颤。
苗画竟要抢先一步加入下方战场,难道——周衍落败了?
他再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袭罗裙在风中猎猎作响,颈间空荡荡的,竟是一具无头户身。
陈玄忽然感到周围气温急剧下降,他只觉遍体生寒,毫不犹豫地抽身暴退。
却见一道更快的身影自高空坠落,正是云篆峰峰主周衍。
他右手双指间捏著一张符篆,口中念念有词。
“疾!”
隨著周衍一声轻喝,那张符篆突然剧烈震颤,竟分化成上百张相同的符篆,自高空席捲而下。
密集的“咔咔”冻结声中,漫天符篆化作三尺冰剑。
“嗖嗖”
破空声连绵不绝,数百柄冰剑如暴雨倾泻而下。
“噗噗”
冰剑贯穿肉体的闷响顿时连成一片。
转眼间,大量的妖兽和魔修被冰剑贯穿,惨叫声不绝於耳。
冰剑刺入地面的剎那纷纷爆碎,漫天血雾与碎肉飞溅,又在刺骨寒气中瞬息凝结,化作无数猩红的冰碴纷扬洒落。
周衍轰然落地,嘴角溢血、面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
他左手提著苗画的首级,那头颅双目圆睁,面上残存的脂粉与血污混作一团,显得格外狞。
方圆数十丈內,此刻唯余死寂。
满地冰碴猩红刺目,再无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