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带着凉意。
罗弈却感觉不到冷。
一股莫名的兴奋感，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爬上大脑。
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像“人”了。
但这种感觉，居然还不错。
精神力的测试，已经有了结果。
那么身体呢？
经过又一次沉睡进化，这副躯体又强到了什么地步？
他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无穷的好奇。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罗弈的身影穿梭在寂静的街道上，精神力的省电模式一直开启，让他完美避开了所有还在工作的监控摄像头。
他最终停在了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前。
这里的楼房密集，小巷错综复杂，是天然的训练场。
罗弈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抬头看了看两侧斑驳的墙壁。
罗弈后退了几步，留出一段助跑的距离。
然后，他动了。
身体前倾，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冲向墙壁。
一步。
两步。
第三步，他的右脚已经重重地踏在了垂直的墙面上。
巨大的冲击力，非但没有让他停下，反而变成了一股向上的推力。
他的身体瞬间腾空。
在重力将他拉回地面的前一刻，他的左脚，踏上了另一侧的墙壁。
再借力，再腾空！
左右脚交替，他在两面墙壁之间，如履平地，身体不断向上攀升。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
攀升到一半，他改变了方式。
右手猛地伸出，五指张开，轻易地扣进了坚硬的砖石缝隙里。
手臂肌肉瞬间发力。
向下一拽。
整个身体如同被投石机甩出，急速向上窜升了一大截。
毫不费力。
几秒钟后，他已经站在了十二层楼的天台上。
夜风呼啸，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他站在天台边缘，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夜景。
远处的霓虹灯，汇聚成一片璀璨的光海。
道路上，车流变成了缓慢移动的光带。
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这种感觉，很奇妙。
自己不去做个特工，真是可惜了。
詹姆斯邦德也没这么牛逼吧。
他转过头，看向对面另一栋楼的天台。
精神力瞬间扫过，估算了一下两栋楼之间的距离。
三十米以上。
一个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距离。
他后退了几步，身体微微下蹲，如同捕食前的猎豹。
下一秒，他猛地冲了出去。
在天台边缘，他纵身一跃。
身体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夸张的抛物线。
风在耳边呼啸。
失重的感觉转瞬即逝。
三十多米的距离，不过是一两秒的滞空。
“砰。”
双脚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膝盖弯曲，轻易卸掉了所有的冲击力，稳稳地站在了对面的天台上。
罗弈缓缓直起身。
爽！
这种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在空中自由飞翔的感觉，让他沉寂的情感，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爱上了这种感觉。
接下来的时间，这片老旧的居民区，就成了他的专属游乐场。
他在一栋栋楼房的天台之间跳跃，穿梭。
他不断挑战着自己的极限，每一次的成功，都让他的动作更加舒展，更加自信。
玩够了跳跃，他又开始尝试其他的东西。
他在一个天台上停下，脚边正好有一些装修剩下的碎石子。
他弯腰，捡起一把。
石子不大，跟指甲盖差不多。
他捏起一颗，夹在拇指和中指之间。
武侠小说里，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他想试试。
精神力锁定在远处另一栋楼的水泥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点。
屈指一弹。
“咻！”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远处的水泥墙面上，猛地爆开一个拇指大小的缺口，碎石四溅。
威力，足够了。
但是，准头差了太多。
他瞄准的点，和实际的弹着点，差了将近半米。
罗弈不信邪，又试了几次。
结果有近有远。
力量十足，但精准度堪忧。
这不行。
光有威力没有准头，跟拿着霰弹枪当狙击枪用有什么区别。
必须练习。
可是，用什么来练习呢？
罗弈并不气馁。
他有最好的辅助瞄准系统。
精神力。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
精神力，无声无息地散开，顺着墙壁的缝隙，钻入下水道，探入垃圾堆。
很快，他找到了。
就在他脚下这栋楼的后巷垃圾桶旁，一只肥硕的老鼠正鬼鬼祟祟地啃着一个烂苹果。
就是它了。
罗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再一次捏起一颗石子。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弹出去。
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牢牢锁定了那只老鼠。
在他的意识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的线条，唯有那只老鼠，是清晰的，带着热度的红色轮廓。
它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咀嚼，甚至连它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挪动，都在罗弈的脑海里被提前预判。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罗弈的手指动了。
石子脱手而出。
“噗。”
一声轻响。
巷子里，那只肥硕的老鼠，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中的西瓜，瞬间炸开。
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一击毙命。
而且是精准的爆头。
罗弈站在天台上，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找到了最完美的练习方式。
肉体的力量，精神力的精准锁定。
两者结合，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罗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又试了几次。
精神力锁定。
计算弹道。
出手。
每一次，都是精准无比的爆头。
无一失手。
他似乎，又找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
这一夜，罗弈化身为了这座城市里，最神秘的清道夫。
他穿梭在城市的屋顶，如同一个幽灵。
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城市的每一个阴暗角落。
小巷深处。
垃圾场。
下水道口。
任何有老鼠存在的地方，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然后，就是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子。
精准。
高效。
罗弈完全沉浸在这种猎杀与掌控的快感之中。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着自己的技艺，在一次次的秒杀中，变得愈发纯熟。
准头，已经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