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一郎默默回忆,从第一次见到聂鹏飞时的感觉,再到今天见到聂鹏飞的样子。
心里隱隱有著一点灵感,但却始终抓不住。
思虑间,抬头看到桌面上,自己在樱树下的照片。
忽的霍然一惊,不可置信的看著聂鹏飞。
然后试探著问:“你是『樱计划』的成员?”
聂鹏飞摇摇头,心里更確定真田一郎的家世。
真田一郎忽的站起身,语带颤抖的说:“你是『空计划』的成员?”
聂鹏飞惊讶的看著真田一郎,怎么又跑出来一个『空计划』?不是只有『樱计划』么?
这是聂鹏飞来的路上,想到的营救特派员的办法。
穿越前,聂鹏飞看到过一份资料。
小鬼子在很早之前,就制定了一份『樱计划』。
他们在日本国內,选出许多十岁以下的孩子。
让他们从小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地方。
他们在那里模仿中国人的生活习惯,每天说的也是中国话。
等这些孩子长大之后,就派往中国各地潜伏。
而这个计划,一直持续到日本战败投降才结束。
计划的保密级別非常高,除了几个大特务头子。
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人员信息。
如果真田一郎,是个平民家的孩子。
聂鹏飞这套骗术,肯定没有作用。
那他就只能装作是,来找真田一郎,钱买特別通行证的。
但是如果真田一郎是贵族子弟。
他一定隱约知道些內幕,但是肯定不会太详细。
那么聂鹏飞就可以,利用信息差骗过真田一郎。
刚才真田一郎说出『樱计划』的时候,聂鹏飞摇头其实意思是『不能说』。
但是没想到真田一郎,又蹦出个『空计划』。
所以聂鹏飞才会感到惊讶,脸色也因此出现变化。
但是在真田一郎,先入为主的眼里。
聂鹏飞这表情,分明就是因为被说中心中秘密,惊慌失措的表现。
聂鹏飞惊讶过后,也迅速反应过来。
急忙恢復平静,然后说:“真田君还是不要问了,我什么也不能说。”
真田一郎忽然,走到聂鹏飞面前,深深鞠躬。
然后不等聂鹏飞还礼,就按住他。
然后真挚的说:“聂桑。我不知道你的真名,只能这么称呼你。
你们是帝国真正的功臣和勇士,你应该接受这一礼。
我知道『空计划』是绝密,很多帝国的將军,连这个计划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但是你们值得,每一个国民的尊敬。
聂鹏飞急忙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强忍著泪水不要滑落。
聂鹏飞假装呢喃道:“我有些想念沙季老师,她是那么的美丽温柔。
还有可爱的葵子小姐,她就像我心中的月光。”
真田一郎看著聂鹏飞『真情流露』,心里也是感到钦佩。
默默走回自己的位置,然后试著问:“今天被抓的人对你很重要?”
聂鹏飞做出郑重的表情点点头。
然后悄声说:“我需要通过他,打入红党內部。”
真田一郎思考片刻说:“这次抓的人很多。
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审讯,身份还不確定。
你来之前,我就是在,连夜审讯这些人。
等一会儿,我会装作不知道,然后把他跟其他几个,没问题的人一起放了。”
聂鹏飞摇摇头说:“真田君的办法不行,有些太刻意了。 不如改成通知他们家人,让他们家人钱赎人。
这样我也可以藉口,是大价钱买通真田君,才求得真田君放人。
真田君可以表现的贪財一点儿,这样才更真实。”
真田一郎讚许说:“吆西!果然不愧是帝国的精英。
思绪果然非常敏捷。就按聂桑说的办,我现在就过去安排。”
聂鹏飞急忙起身说:“那我就在门外等著接人。”
说著从身上取出两根大黄鱼,放在桌子上。
轻声说:“让他们家人都按这个標准来,这样跟其他人也有个交代。
另外真田君再给我,开几张特別通行证。”
真田一郎笑著点头,从抽屉里拿了几张盖好章的证件,交到聂鹏飞手里。
然后送聂鹏飞到司令部门口,告诉卫兵不要怠慢了他的贵客。
然后跟聂鹏飞打个招呼,转身回了司令部。
聂鹏飞又给鬼子守卫散了一圈烟。
然后故意蹲在一个,赵明远能够清楚看到的地方。
然后从前向后捋著自己的头髮。
蹲在暗处的赵明远,看到聂鹏飞发来一切顺利的示意。
心里长舒一口气,然后悄悄退走,返回南锣鼓巷95號。
聂鹏飞在门外也没有等太久。
真田一郎带人,推著几个人走出司令部。
聂鹏飞一眼就认出,赵明远描述的特派员。
嚯!还是熟人。
这不是轧钢厂以后的李主任嘛!
年轻的时候这么帅气的么?
当即迎上去:“老张。看到你没事真好。
快走吧,家里都快急死了。”
然后对著真田一郎和宪兵,不停地鞠躬道谢。
李怀德虽然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很聪明的没有说话。
而是跟著聂鹏飞不停鞠躬道谢。
真田一郎和聂鹏飞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后,带著宪兵回去。
聂鹏飞拉著李怀德,也不看其余几人,迅速离开司令部。
直到远离鬼子司令部,李怀德才轻声问:“兄弟是?”
聂鹏飞四下看看,轻声说:“赵明远。”
李怀德心领神会,也不再说话,静静跟著聂鹏飞。
今天一天的经歷,对於李怀德来说,实在太惊险刺激。
先是在药店,刚说出来要买退烧药。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从背后按住。
当时李怀德都觉得自己完了。
后来被押到鬼子宪兵队,见到这么多人被抓。
李怀德虽然第一次,从事过地下工作。
但是平时没少听,部队里的前辈讲述经验。
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不是自己暴露了。
这肯定是有內奸,把情报传递给了鬼子。
虽然暂时是安全的,但是是李怀德知道,自己的身份经不住查。
隨著被抓的人,一个个被带出去。
有的甚至被用刑过度,昏迷中被拖著带回来。
李怀德心里越发紧张,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扛住鬼子的刑讯。
看著被带回来的人,满身的伤痕,隱约还能听到,刑讯室传来的哀嚎声。
李怀德紧张的心臟不停砰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