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害怕极了。
在被两个捕快装进麻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什么,疯狂挣扎。
听到邢总捕头和莫三儿的声音后,彻底定了自己的猜测,满脸绝望,挣扎愈烈。
现在。
当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凉意后,差点当场吓尿!
‘邪崇!’
‘邪祟又来了!’
陈明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瑟瑟发抖,可随即想到了什么:莫三儿带走我,肯定是想让我象黎元那般听他的话,将灾祸转移到他的仇人身上。
让他的仇人,备受折磨!
这样的话,莫三儿肯定要保护他,不让他被邪崇杀死!
所以
在此期间,莫三儿势必会被邪崇折磨!
想到这儿,他瞬间不害怕了!
反倒很兴奋!
反正,他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临死前,能够让莫三儿体会他的痛苦,备受邪崇折磨,简直太爽了。
这一刻。
他不挣扎了,而是极为期待:莫三儿,那个脏东西来了,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应对。
胡同内的夜色愈浓,视野都是受到了影响,就连洒下的月光都是被映衬的有些惨白。
阴风愈急。
却诡异的绕开莫三儿。
四周的树枝晃动,莫三儿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风。
邪崇!’
莫三儿眉头微皱。
暗中有着八爷和杨姓血煞卫两人在,他自身的气血充沛,宛如溶炉,这邪崇竟然还敢出现?
不应该!
他担心陈明被杀,快步向前,踩在麻袋里,陈明的脑袋上,体内气血奔涌,体表温度开始飙升,去散了周身的寒意。
随后。
莫三儿弯腰,准备将麻袋扛起就在这时,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冷骤然笼罩整个胡同,夜色浓郁到了极致,就连空气都是变得黏稠了起来。
这时。
就连暗中的八爷和九爷等人,都是嗅到了不对劲。
常年跟邪崇打交道的他们,立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只是。
前者面露担忧之色,后者则是露出狂喜之色。
下一瞬。
八爷和杨姓血煞卫准备出手,而九爷和雌性难辨的血煞卫闪身拦住了二人!
“谁?”
八爷目光一沉。
九爷自然不可能回答,指尖的血劲涌动。
‘七品!’
八爷眉头微皱。
对峙时,胡同尽头的黑夜,竟然在缓缓凝聚、蠕动,仿佛拥有了实体,一点暗金色的光芒幽幽亮起。
随即,一双穿着猩红绣花鞋,小巧得宛如孩童般的脚,出现在视野之中。
“!
莫三儿瞳孔骤缩,只觉得这邪崇有些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
思索间。
他缓缓拔出鬼头刀。
而那邪祟,周身笼罩着一层流动的,宛如墨汁一般的‘夜色’,身形模糊,隐约可见曼妙的人形轮廓。
她一步步靠近,三寸金莲踏过的地方,竟是出现湿漉漉的黑色脚印,还散发着恶臭味道。
莫三儿心头警铃大作,只觉得一股强大、阴冷、充满无尽怨毒的威压笼罩而来,他体内高速运转的气血竟然微微凝滞。
体表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想起来了!”
“程一曾处理过数起邪崇案件,都有三寸金莲!’
是——是缠足妇!
莫三儿脑海中浮现程一对缠足妇的详细记录:
缠足妇,生前被男人玩弄感情,不仅被夺了身子,还被迫卖身挣钱,她气死了亲生父母,却被喝醉了酒的男人活活打死!
死后,她专找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男人。
这种男人太多,所以缠足妇杀死的男人远超骨菩萨这类的邪崇,因为杀死的男人多,吞噬的阴气也就多,所以——
缠足妇的实力提升极为迅猛。
缠足妇也分为三种形态:
第一种,阴影子,‘影随行,心发毛’这就是它给人的感觉,这种形态的它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
只能弄点‘滴水声’、‘刮点冷风’和‘跟在人后头踩脚印’之类的动静。
第二种,缠人丝,‘丝绕足,寒入骨”,这种形态的战力颇强。
可将阴气、煞气凝聚成丝,缠绕、伤及目标人物,自身阴气可钻入人体骨头缝,让人手脚僵直,伤口恶化。
声音愈发勾魂,体态愈发清淅,能在小范围内弄出更真实的幻象。
第三种,金莲煞,‘金莲现,命难全”。
怨气冲天,自身阴气浓郁到了极致,体态清淅毕现,双眼暗金色,透着邪性,声音更加勾魂,意志不坚者,听之腿软。
那双金莲能踩人魂魄,阴气可钻入魂魄,将人化作听话的怅鬼。
据说。
金莲煞形态,到了极致后,可形成‘金莲鬼域”。
血渊司的一位统领曾闯入‘金莲鬼域”,之后再也没有走出来。
还是指挥使大人将其救出。
可惜。
晚了。
那位统领已然被吸干了‘生气’,死得透透的。
“金莲煞!”
莫三儿心头骇然,一眼认出了对方的形态:“大凶之物!”
万万没想到,这鬼东西的实力提升如此迅猛。
怪不得这鬼东西不怕八爷和他!
“唔唔。”
麻袋中,陈明听到‘金莲煞”的那一刻,更加兴奋了,在他看来—-莫三儿要跟他一起下地狱了!
此刻。
缠足妇已然来到了三丈内,两点暗金光芒愈发清淅,阴冷的扫过莫三儿,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地上不断蠕动的麻袋。
仿佛在说:将陈明交给我,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莫三儿尤豫了一瞬。
“嗡。”
缠足妇却直接无视莫三儿,无尽黑线从阴气中涌出,凝聚出一只巨大的鬼爪,霸道地抓向麻袋。
“敢动老子的‘货’?”
莫三儿目光一凝,还是决定出手,手中鬼头刀狠狠斩出。
之所以这般选择,倒也简单第一,缠足妇越厉害,陈明的价值越大,更不能轻易放弃。
第二,试一试缠足妇深浅。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对方打一架,自然不能放弃。
第三,大多数邪崇都不具备神智,伤了它,并不会被记恨上。它只会盯上被自己标记的“阴蚀之人”和阴气重的人。
所以。
他完全可以跟缠足妇打一架,打不过再让出陈明即可。
这波不亏!
净赚!
“!”
和与人打斗不同,鬼头刀斩在黑线凝聚的鬼爪上,并未发出碰撞声,反而有种斩在棉花上的感觉。
如同泥牛入海。
发出令人牙酸的“嘴”声。
随即。
鬼爪微微一滞,溃散的迹象刚一出现,便是有更多的黑线从阴气中引出,迅速稳固了鬼爪。
不仅如此。
还有黑线竟然从鬼爪上涌出,缠绕着鬼头刀,迅速靠近他的右手!
伴随着距离的拉近。
莫三儿只觉得冻彻骨髓的寒意涌入体内,使得气血运转愈发迟滞不畅。
脑海中响起勾魂媚叫。
“滚!”
莫三儿心中一荡,眼神涌出迷离之色,他赶忙暴喝一声,隐隐间带有虎啸之音。
脑海中的声音瞬间消失。
眼神清明。
随即,他瞳孔骤缩,因为不知何时,缠足妇已然来到了眼前!!!
全身被黑线包裹,一圈又一圈!
金莲微抬,欲要踩在莫三儿的脚尖之上!
“你!”
莫三儿脸色剧变。
一旦被踩中,他的灵魂可能当场溃散,即便他意志力坚定,灵魂扛住了这一击,也必然会留下后遗症。
武道再难进境!
来不及抽身撤退,因为浑身上下如坠冰窟,被黑线包裹,行动迟缓!
【继承灰色遗产一一雷击桃木剑】
【三月内,需助玄鹤道长掌握采补秘法】
下一瞬。
雷击桃木剑凭空出现在另一只手中。
“找死!”
莫三儿再度暴喝一声,周身黑线溃散了些许,行动也是迅速了三分,他直接将雷击桃木剑刺入缠足妇的眼中!
那暗金光芒闪铄的位置!
这次。
没有泥牛入海之感!
没有发出令人牙酸的“”声!
在雷击桃木剑刺中暗金光芒,没入阴气之中时,竟是响起‘轰隆”一声的雷鸣之音。
“啊!!!”
凄厉不似人声,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尖啸声响起。
整个胡同的阴气翻滚震荡!
探出去的鬼爪和黑线,迅速缩回、溃散!
即将落在莫三儿脚尖的金莲猛然抬起,缩入浓重的阴气之中!
曼妙的人性轮廓瞬间变得扭曲、模糊一点暗金光芒熄灭。
另一点暗金光芒以惊人的速度倒射,消失在胡同深处,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阴冷消散。
只有淡淡的脚印,以及淡淡的恶臭味。
“呼。”
莫三儿大口喘着粗气,心头依旧骇然,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雷击桃木剑。
一柄长约三尺的木剑,剑身焦黑,布满天然的雷击纹理,剑柄粗糙古朴,隐隐间散发着一股至阳至刚、破邪镇煞的凛然正气。
得亏了它,否则绝不可能重创缠足妇,救回自己一命!
随即。
他想到了什么,赶忙将雷击桃木剑藏在怀中。
身高两米多的他,上半身将近一米,斜着藏雷击桃木剑并不难。
下一瞬。
身后打斗的动静消失。
莫三儿也不废话,一脚挑起麻袋,提溜着陈明的脚腕,不敢有丝毫停留,大步离去。
这鬼地方,他一刻不想多待了!
不久后。
莫三儿将麻袋里的陈明,直接扔在了地窖里,关上地窖门的那一刻。
耳边响起八爷的声音:“莫总,刚刚出手阻拦我们之人,在刻意留手,所以-无法确定他们是谁。”
“八爷。”
莫三儿嘴角一咧,道:“什么人才会刻意在你们面前留手?”
八爷一顿,语气变得冷厉:“血煞卫!”
“什么人能拦住八爷你?”
“队长!”
“什么人跟莫某有仇?什么人知道,莫某今晚会去衙门附近?”
八爷沉默。
“这事,血渊司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说完,莫三儿转身离开。
他知道,即便自己不提及陈明,八爷肯定也猜到麻袋里的人是陈明。
可。
不说的话,八爷可以装作不知道。
所以,他没说。
“八爷。”
“怎么办?”
杨姓血煞卫开口问道。
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血渊司说话的,可莫三儿说得又没毛病,是他们血渊司内部出了问题!
“你说呢?”
八爷叹了一口气,道:“是他自己作死,怪不得我们。”
“八爷,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你觉得证据还重要吗?”
2
八爷看了一眼在这方面,反应明显慢一拍的心腹,颇为无奈,总不能直接说‘现在莫三儿的态度,要比九爷的命更重要吧?’
他问道:“你快突破了吧?”
“是!八爷!”
杨姓血煞卫点头。
上次大战,本就快要突破的他,终于迎来了突破的契机,这几日一直在调整状态,为冲击武道五品做最后的准备。
“专心修炼,其他事先放在一边。”
八爷面露赞许。
他当初拉拢杨一鸣,就是看重了对方讲情义,武道天赋极为出挑,未来有望踏入武道七品,成为队长。
另一边。
莫三儿回到屋中,再度拿出桃木剑,仔细打量:‘缠足妇被我重创,十天半个月不可能恢复,短期内无需担心它的袭扰。
接下来,我在提升淬体进度的同时,也要将杀死玄机道长三人的日程,提上来了。
“最差,也要杀其一。’
如果说,之前他还想过让玄机道长三人杀死陈明,现在他彻底否定了这个可能。
原因很简单:
“缠足妇’已然修成了金莲煞,具备了袭扰高品武者的能力,如果任由它继续变强作用只会更大!
据他所知,玄机道长三人,全都是中品武者,具体境界不知。
用它来对付玄机道长三人,有些浪费!
只有杀了玄机道长三人,或者其一,才能掌握采补秘法,之后才能助玄鹤道长掌握采补秘法。’
莫三儿打了个响指。
哑巴的身影悄然浮现。
“去打探一下玄机道长和玄阳道长的情况。”
莫三儿冷冷地说道。
哑巴悄然退去,他从三爷的语气中听出了杀意,明白应该打探有关玄机道长和玄阳道长哪方面的讯息。
莫三儿继续服用气血丹,加快淬体进度。
一香后。
七爷和邢鸢替换八爷和杨一鸣,随后八爷和杨一鸣便是直奔血渊司。
半个时辰后。
血渊司,小血煞堂。
赵统领望着八爷和杨一鸣,目光陡然转冷,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
八爷和杨一鸣齐齐点头。
“哼!”
赵统领猛地一拍桌子,一个清淅毕现的手印浮现,而桌子却没有散架,甚至一动不动:“去,把九队长的那条狗给老子抓过来!”
他这边,还在想着怎么拉拢莫三儿,结果手底下的人却还在将莫三儿往外推!
没有证据,即便是他也无法直接抓捕九队长。
可。
底下的血煞卫,他还是随便拿捏的。
“是!”
八爷和杨一鸣心头微凝,进一步明白了统领大人对莫三儿的重视程度,当即闪身退去。
片刻后。
雌雄难辨的血煞卫被抓,送去了老范那里。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此人嘴硬无比,就连老范都撬不开他的嘴。
九爷亲自前往小血煞堂,言语间透着浓浓的不满,公然跟抓捕他心腹手下的八爷闹翻:“统领大人!”
“八队长不给个说法,我亲自闹到指挥使大人那里去!”
赵统领目光眯起。
这种越级的行为,是所有上司的大忌,他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
这时。
八爷大步而来,将刚刚调查出来的证据上交。
想要成为九爷的心腹,手是不可能干净的,果不其然此人贪污受贿、泄露血渊司机密,证据确凿。
该杀!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赵统领警了一眼九爷。
九爷只觉得浑身发冷,心胆俱寒。
“带上来!”
赵统领将证据扔在九爷面前,向杨一鸣下令。
望着眼前的证据,九爷彻底沉默。
很快。
雌雄难辨的血煞卫被带了上来。
赵统领也懒得废话,冷冷地道:“泄露血渊司机密,乃是死罪!’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人垂首认罪,依旧是一言不发。
“哼!”
赵统领再度开口:“本统领准许你将功赎罪。”
四周的血煞卫纷纷神情微凝,本以为统领大人只是想敲打一下九爷,未曾想是想要直接拿下九爷!
九爷浑身一紧,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心腹。
随后。
雌雄难辨的血煞卫摇了摇头。
九爷暗松了一口气。
“好。”
“很好。”
“很讲江湖义气嘛!”
“本统领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
赵统领气极而笑,直接下令:“来人,打入死牢,交由莫三儿泄愤!”
莫三儿?
果然是因为你!
九爷眼底深处却涌动着滔天的怒火,拳头紧,青筋暴突,看起来随时可能暴走。
莫三儿?
其它血煞卫则是神情凛然,显然没想到统领大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子手的头头,当众处理九爷的心腹,给九爷难堪。
同时,他们也知道,这一轮的末位淘汰之人—
多半是九爷!
根据以往的经验,淘汰队长之前,都会处理其心腹,可以说这是末位淘汰某个队长的预兆。
一时间,大家看向九爷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九爷的拳头微微松开,眼中的光芒明灭不定。
第二天。
午时。
莫三儿来到东市刑场。
按理来说,死刑犯周文和另一名‘治中’大人,应该被送往皮场庙,可因为被莫三儿挑中,所以被送到了东市刑场。
见状,莫三儿并不意外,老子拼命混出头,不就是想享受一些便利吗?
如果连这点便利都享受不到,那孙超的位置,也该换个人做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来坐镇的血煞卫,是九爷!
目光一闪。
莫三儿有些奇怪,血渊司不可能不知道他跟九爷不对付,可还是让九爷来这边坐镇,是有什么目的?
他没说话。
流程走完。
书办大人展开羊皮卷,微微调换了死囚罪行宣读的顺序,将石勇和周文四人放在了最前面。
要知道,为了节省监斩官大人的时间,每一轮的斩首都不会空‘桩”的。
这是刑场的潜规则。
而此刻。
监斩官大人却向书办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刑台之上,上演着从未出现过的一幕:
莫三儿一人举起刑刀,挨个儿将石勇三人斩首。
因木桩一共有三个,所以莫三儿还在刑台上,等待最后一位死刑犯被押上来后,再行斩首。
结束后。
莫三儿准备下刑台,去观看【走马灯】和各种遗产。
这时。
两名血煞卫押着一位死囚,飞掠而来。
无人敢拦。
九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莫三儿则是露出恍然之色,终于明白血渊司为何专门安排九爷坐镇东市刑场了。
交流后。
果然如自己所料。
雌性难辨的血煞卫犯了死罪,斩立决!
莫三儿同意亲自执刑。
于是,雌性难辨的血煞卫被押上刑台。
莫三儿打量着此人,道:“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哼。”此人冷哼一声,道:“成王败寇,输了老子认,何必侮辱?”
“侮辱?”
莫三儿笑了,道:“你他娘的还真是矫情,老子说什么了?就侮辱你了?”
此人:
“还有。”
“你他娘的也知道自己输了?”
莫三儿骂道:“输了,就要认打、认骂、认死!”
“这他娘的才算洒脱。”
“你这算个逑!”
此人:
“有种杀了老子。”
“废什么话!”
他吼道。
“吼个屁!”
莫三儿一脚端出。
此人跪下,趴在木桩上,还没来得及动弹莫三儿已然将刑刀抵在其后脖颈上,微微一敲,此人便是挺直脊背,动弹不得,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监斩官大人不下令,老子怎么砍?”
他用刑刀拍了拍此人的脸,骂道:“这点规矩都不懂?怪不得你着个屁股,趴在这里。”
此人:“—
莫三儿没有直接出言侮辱他,可是双方短短的对话,却让他觉得自己没脸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索性闭上眼晴,一言不发。
等着被砍。
这时。
莫三儿目光一闪,将手中的刑刀扔给下面的孙超,孙超愣了一下,刚想将自己的刑刀递上去。
赵老七反应更快,赶忙从一名子手的手里,夺走一把微微生锈,有很多豁口的刑刀,双手捧过头顶,送到了莫三儿手中。
孙超等少部分人,只觉得自己反应慢了。
剩下的,大部分心思不伶敏之人,则是露出疑惑之色。
莫三儿转头看向监斩官。
监斩官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斩牌扔下,喝道:“斩!”
莫三儿也不废话。
刀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刑刀斩落。
入肉声响起,预想中头颅高高飞起的场景并未出现。
刑刀卡在了脖颈之中。
“啊!”
雌性难辨的血煞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痛感让他几欲昏厥。
为了能够死的痛快,他并没有牵引血劲来到脖颈处,以莫三儿的气力,绝对能轻松将他斩首。
结果呢?
故意的!
莫三儿是故意的!
想到莫三儿换刀的情形,他哪里还不明白,只是此刻除了发出痛苦的惨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
看到这一幕,九爷气得都要炸了。
莫三儿不是在折磨他的心腹,这是在打他的脸!
刑台上。
“大人。”
莫三儿冲着监斩官大人抱拳请罪:“这死囚运转血劲抵抗,未能一刀斩杀。”
四周一静。
大多数人都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呢。
监斩官干咳一声,馀光警了一眼满脸怒火,几乎想要杀人的九爷,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道:“刑场求活,乃冥顽不灵!”
“再斩!”
说着,他再次将斩牌扔下。
“是!”
莫三儿转身,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低语喃喃:“好紧张啊,这一刀要是再杀不死你我的声誉可就要毁了。”
“我一定要认真!”
“一定要努力。”
雌性难辨的血煞卫:
耳聪目明的九爷:“
刑刀落下。
这一刀,并未顺着之前的伤口斩下,而是斩在了一旁,第二节颈椎的间隙。
又是未能一刀断头。
“赵老七!”
“给老子拿的什么玩意?”
“这破刀,老子怎么斩首?”
莫三儿暴怒,抽出刑刀的时候,可能因为愤怒,满是豁口的刀刃在伤口处来回抽拉了数下。
血肉模糊。
鲜血滋滋喷射。
惨不忍睹。
“啊!”
雌性难辨的血煞卫痛苦不已,这可比老范的那些酷刑疼多了,他——
哭了。
疼哭的。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子手都觉得残忍不已,眼皮子直跳。
这个时候,就是愚笨之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四周安静得可怕。
九爷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屈指而弹。
血劲射出。
精准地命中心腹的太阳穴。
惨嚎声,骤然而止。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心腹。
“啧啧。”
莫三儿扫了一眼太阳穴的血洞,意有所指地道:“这要是射在老子脑门上,老子肯定活不成。”
九爷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气血翻涌,五脏六腑抽抽的疼,有种吐血的冲动。
他忍住了。
“无趣。”
莫三儿将刑刀扔给台下的赵老七。
斩刑结束后。
九爷第一时间离开。
当晚,他去了勾栏。
两道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正是赵统领和指挥使大人。
“小赵。”
“你这招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却极为有效。”
指挥使大人点了点头。
“要进去听听吗?”
赵统领开口问道。
指挥使大人警了一眼赵统领,道:“小赵啊,你这是一点没有将暗卫放在眼里啊。”
“是!”
赵统领瞳孔一缩,立马意识到这次跟九队长碰面的暗卫,是位强者,地位很高:“大人,需要告知莫三儿吗?”
“不必。”
指挥使大人沉默一瞬,摇头道:“想必他能够理解。”
“不过,他的安危必须得到保证。”
“是!”
赵统领神色一肃,保证道。
勾栏某房间内。
一位脱了一半衣服的姑娘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桌子旁。
坐着两人。
一人是九爷,另一人是正在煮茶的王副将!
“没有人跟着你吧?”
王副将问道。
“放心。”
“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
九爷开口说道。
“小九。”
“你不想被淘汰,本将军也不想让你淘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一位队长。”
王副将一边给九爷分茶,一边说道:“你选一个。”
九爷目光一闪,道:“八队长。”
“恩。”
王副将点头,道:“我记得这个小八在守护莫三儿吧?”
“对。”
九爷点头。
“那就一起杀了吧。”
王副将端起手中的茶杯,吹了吹热气,道:“有什么想法?”
九爷沉默一瞬,道:“莫三儿最有价值的是什么?玄阳之躯!我们可以通过玄阳之躯做文章!”
王副将饮了一口茶,问道:“道门?”
“对。
九爷点头,道:“二十年前,有一对父子登上了道门暗榜,父亲叫莫征,是玄阳之躯,他的儿子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
“您说会不会是莫九阳父子?”
“倒是够巧的。”王副将目光微闪,笑着道:“不管是不是,都必须是!”
“恩。”
九爷道:“前些日子,莫三儿斩杀那么多的道门弟子,道门内部必然对其恨之入骨,如果再有莫三儿就是莫征之子的消息”
“他们必然不会放过莫三儿!”
王副将点头,目露赞许之色。
“王将军。”
九爷继续说道:“上次,王泉布置了天罗地网,依旧让莫三儿给逃了去,这次—必须一击必杀才行。”
“恩!”
王副将摩着手中的茶杯,沉吟了数息,道:“本将会牵制你们的指挥使,同时派兵助你。”
九爷点头。
“来,以茶代酒。”
“合作愉快。”
王副将笑着抬了抬手中的茶杯。
“王将军。”
九爷双眼眯起,问道:“事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副将笑了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话:“床上的女人,我请你玩。”
九爷:“
夜色渐浓。
奉元府道观内,一道身影撞开一房门,激动地说道:“师兄!有莫征父子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