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送爽,玉露晶莹。
丰收的日子总是令人喜悦。
这一日,周树见诸天轮回镜中源力突破一千大关,心中喜不胜喜,难得走出家门,准备出去放松下心情。
“先生准备去哪儿游玩?”
吴小七推着一辆坤车,跟在周树身后,有些好奇问道。
她来周府已有一个月时间,对自家这位先生也算有几分了解,知道周树平日里很少出门,也没有其他有钱人押妓听曲的爱好。
甚至就连相识的友人都少得可怜。
总是一个人在家念经,打拳,创作等,生活极其自律,想来很孤独。
今日难得出门一趟。
吴小七觉得,自己身为周府管家,有必要让自家先生玩的尽兴。
周树可不知道吴小七的想法,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觉得很冤枉。
他那是不想出门见识下这个时代的风俗特色吗?
肯定不可能。
他只是单纯的怕死。
这个时代的北平,混乱不已,人鬼不分,但凡能从前朝安稳传承下来的家族,基本上都有着几分诡秘本事。
自己一个外来的小道士,初来乍到,跑来北平讨生活,不安生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所谓,知道的越多,越懂得敬畏。
就象一个多月前,新宅闹鬼,想要卖房的赵掌柜,如今也不用卖房了,一家老小都已经埋到了城外的乱坟岗子里。
几万大洋买的贝子府,不知怎么就成了金三爷的外宅。
你问这金三爷是谁?
知道如今北洋政府的总理姓什么吗?
金三爷就是金总理的第三个儿子,如今管着北平的城防军。
天知道周树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如何的后怕。
他自认有两分本事,却也没有自大能到跟政府总理的儿子作对,真要接手了赵府的那套宅子,恐怕现在被埋到乱坟岗的就是他自己了。
只能说,祖师爷保佑,及时拍醒了他,让他避开了这一死结。
周树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才真正认识到了这北平的水有多深。
别说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小道士了,想来就是那半步旱魃境界的僵尸王来了,都要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埋起来。
“去琉璃厂吧!”
周树想了想,决定去琉璃厂逛逛,看能不能捡个漏。
琉璃厂是北平的雅游之所。
其内店铺林立,售卖古籍、古玩、珠宝、字画、文房四宝等,诸多达官贵人、文人学者及普通百姓常聚集于此。
尤其是前朝灭亡后,很多宫中之物流散出来,让琉璃厂越发繁荣。
周树和吴小七,一人一辆自行车,骑车前往琉璃厂。
主要是这个时代的出行工具很少,除了自行车,就是黄包车,马车,有轨电车和小汽车。
周树倒想买辆小汽车来着,问题是这个时代的小汽车需要提前预定,并且还要将宅子重新修葺一番,要不然根本就没地方停车。
再加之他平日很少出门,对汽车的须求不大。
所以这个念头在他心底转一圈后,就暂时放弃了。
好在南锣鼓巷离琉璃厂并不是很远,两人骑车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地方。
这个时期的琉璃厂有分为东琉璃厂和西琉璃厂之分。
东琉璃厂以古董文物和珠宝为主。
西琉璃厂以书肆业、南纸行、字画铺和碑帖铺为主。
周树要去的是东琉璃厂。
他去东琉璃厂不是为了买古董和珠宝,而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这地方捡个漏,买几件法器。
北平作为明清两朝帝都,世代生活在这里的达官贵人,王爷亲王什么的可是不少。
你要说这些人手底下没有能人,肯定不可能。
甚至他们每年都会请来佛门高僧,道家高功,萨满上师等,为家族祈福,并砸下大量钱银购买风水法器,气运宝物等。
尤其是宫廷之物,很多都是有经过这些高人开光祈福过的。
换句话说,能够镇压风水和气运的宝物,在其他地方或许难得一见。
但是在这四九城中,只能算是稍微珍贵一点的物件,真要花钱的话,肯定能买到。
尤其是那些前朝的权贵府上,谁家没有一堆被高人开光祈福过的物件?
如今家族没落了。
拿出来换钱也是正常之事。
当然,几十上百年过去,曾经被高人开光祈福过的普通法器,肯定早已散去了灵光。
但一些真正的宝物,别说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就算是千年时光过去,依旧不会湮灭于岁月之中。
这类宝物,才是周树真正渴求的。
另外,就算是那些早已散去灵光的宝物,其本身材料也非寻常之物,若能捡漏买回去,重新炼制蕴养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天下间的聪明人不止周树一个,他能想到这一点,其他人也能想到这里。
所以想要捡漏,并非简单容易之事,能不能淘到真正的宝物,只能看周树的眼光和运道。
“咦!”
周树带吴小七来到东琉璃厂,还没有想好去哪家古玩店看看,就心有所感的看向琉璃厂街道上的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算命先生。
瓜皮帽,长大褂,带着一双墨镜,手拿一杆长幡,标准的算命先生打扮。
琉璃厂街道上的算命先生不少,那算命先生看上去跟其他算命先生没有任何不同,一点也不突出。
但周树的灵觉却告诉他,那算命先生不一般,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这让周树来了兴趣。
他也不着急捡漏了,直接带着吴小七走到算命先生摊位前,客气道:“这位先生有请了,我想算一卦,看今日所求之事能否事成。”
周树今天来琉璃厂,所求之事的确有点难。
因为他想捡漏一件道门重宝。
常言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就象路过彩票店,买注彩票一样,谁不想中个一等奖?
同理,他来这琉璃厂,想要捡个大漏,不过分吧?
别管有没有可能,人要有梦想。
算命先生抬头,不断打量着周树的面相,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最后他也不知道瞧出了什么,不断摇头道:“算不出来,算不出来,你的面相太特殊,老道我才疏学浅,完全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