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的雨季似乎永无止境,湿热的空气裹挟着腐殖土和草药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我躺在这座高山苗寨深处最僻静的一座竹楼里,身下是铺着干草的竹榻,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右胸那道狰狞的剑伤,带来一阵阵钝痛和深入骨髓的麻痒。瘴毒的余威未清,如同附骨之疽,在经脉中潜伏,偶尔在深夜发作,让我在高热和恶寒中辗转反侧。
苗寨的巫医是个沉默寡言的干瘦老者,脸上刺着繁复的靛蓝纹样,眼神如同山涧深潭。他每日送来用各种奇形怪状根茎、虫蜕熬成的漆,我要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撕开一道口子。这滇南的群山,不仅隐藏着致命的瘴疠,也隐藏着致胜的契机!
伤口的疼痛依旧清晰,但一股久违的、属于猎手的锐气,重新在我眼中凝聚。杜文钊的“死亡”,将是送给敌人最致命的礼物。而真正的猎杀,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