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卢泽的幻觉中,充斥着两个疯狂的事物。
从位格来看,显然是那棵宇宙背景下的双头繁盛大树更加高远。但是,他离得似乎太远了,而且身上似乎隔着一层透明的罩子,难以将影响施加过来。反倒是位于他身下,仿佛是他胎儿一般的东西,带给卢泽的危害更大。
“妈的”
卢泽的五官都在淌血,那两条仿佛是世界最邪恶东西杂糅而成的骼膊正紧紧地抓着他,强行将无数疯狂而扭曲的知识强行挤进来。欲望母树,“神孽”,斯厄阿他很快知道了许多禁忌的知识。
原来那个“天体教派”所崇拜的,就是这个邪神,而“神孽”斯厄阿,就是他生下的孩子不行,不能再继续了!
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在不断被侵蚀,卢泽立刻开始抵抗。
虽然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可这份污染却是实打实的!
至于怎么抵抗,那自然是——
“哗!”
虚幻的海潮声在刹那间响起,从卢泽的身体内满溢而出,瞬间冲开了紧缚着他的两条手臂!海水深沉黝黑,仿佛蕴含着一切色彩与可能,反过来沾染在那两条充满罪孽的手臂之上!
扭曲的怪物开始颤斗,发出人类语言难以理解的声音。他猛地缩回手臂,原本就混乱的躯体突然象是浓雾一般扩散,又象是开水似的沸腾,显然是痛苦到了极致。
“哗——”
海水奔腾,填满世界。卢泽可没打算放过对方,而是操从着海水,继续朝着对方发起冲击,拍打着他污秽的身躯。
怪物越发痛苦,蜷缩成一团,越发没有固定的形体,而他后面的繁盛大树也随之震颤。星空黯淡,一切的事物都开始远去,变苍白
卢泽从幻觉之中醒了过来。
“船长?船长!”
他听到了安德森的呼喊,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
怎么回事,喊人不懂得到跟前吗?
卢泽下意识想睁眼,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身体,而是以一滩血肉的形态摊在甲板上。怪不得安德森离得自己那么远呢。
“刷!”
他收回血肉,重新将自己组装起来,并用鲜血的长袍遮盖身体。
“船长,你没事吧!”
安德森带着其他人远远地站在船尾,见到他恢复身体后长出一口气,“我就知道,一个邪神而已,肯定没办法侵蚀你”
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啊
卢泽哑然失笑,整了整衣服。
回头看去,甲板上有一些焦油一样的深黑色残渣,象是被烧灼过一样,散发着恶臭的白色烟雾。
“这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那滩黑色的残渣问道,“你们有谁看到那个符号了?”
船员们渐渐围拢过来,听到他的问话,都显得有些迷惑不解。
“什么符号?”
安德森反问道。
“就是乌鲁克死后血雾变成的符号。”
“乌鲁克没变成血雾啊他被船长你砍成两半之后还站在原地。但是在船长你清醒之前,他突然开始大叫,然后就烧成灰烬了。”安德森认真回答,“我们也是看到他烧成灰烬之后,才推断你可能没事了。”
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就是幻觉了?
这个符号不是给全部人看的,只是针对我卢泽心里有些沉重地想道。欲望母树和天体教派,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自己的?
以后要多注意了。
他这样想着,顺手从甲板上捡起那个乳白色的骰子。这颗骰子在被他触碰到的时候,稍微颤斗了一下,似乎对他感到了畏惧,翻了一下身体,让5点朝上。
嗯?
卢泽微微一怔。
怎么回事,你之前那股恶意呢?
不是刚刚才给我投了个1点,试图把我害死吗,为什么现在又老实起来了?
他稍加思索,大致猜到了原因。
应该还是因为自己外放的那道海潮。那可是能抵抗真神侵蚀、击溃“神孽”浸染的奇特存在,位格极高。之前那些有生命的非凡物品在碰到自己之后,也都显得极为害怕。这颗骰子能坚持到自己外放,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一件有生命的非凡物品。”
卢泽能感觉到他的话语里有所保留,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点头:
“那好,在回到奥拉维岛之前,都由我来保管。”
“好的。”
“你清楚奥拉维岛上的天体教派吗?”
卢泽继续问道。
“我知道。”
嗯,和我在幻觉里看到的画面匹配上了。
卢泽心道。
他大致猜到了,那个符号来自欲望母树,可能是斯厄阿通过这个媒介来侵蚀自己,试图控制自己。只不过没想到会被自己反击,只能退回。
以后还要多提防一个邪神了无所谓,反正得罪的家伙已经够多了。
卢泽只能在心里冷笑,然后起身。
“我没事了。”
他平静地对水手们说,“开船吧,回奥拉维岛还有,这次干得漂亮,今晚可以庆祝一下。”
“好啊!”
水手们闻言,立刻发出欢呼。他们兴奋地散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整个船队开始朝着奥拉维岛进发,大概再过一个晚上就能抵达奥拉维岛。
“安德森,沃尔特,你们几个跟我来。”
卢泽对那几名非凡者说道,带他们去了自己的船长室。
事件完成,是时候给手下们一些奖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