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李愚之起床后,照常先进行修炼,接着出门,秘密的见了几个人后,这才回到了祠堂后院。
此刻药守拙还在修炼,看到李愚之进门,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愚之则是自觉地走到一旁,认真地看着药守拙修炼。
真是想学啊!
毕竟这东西,一看就比李家的“开山掌”厉害多了。
可惜……
看不懂
哎!
半个时辰后,药守拙停下了身形,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后,才来到了李愚之面前。
“先生。”李愚之主动上前行礼道。
“族长请坐。”药守拙微微颔首道,随即便先行坐了下来。
对此,李愚之也没有推辞,坐下后便轻声开口道:“先生,我九叔他们……”
“资质驽钝,心性尚可,仍需打磨。”没有等李愚之说完,药守拙就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接着他又看了看李愚之,话锋一转道:“‘枯木逢春散’的药力渗透需要时间,灵田那边,今日可去查看一下,但莫要抱太大期望,生机复苏非一日之功。”
自己的小心思被药守拙点破,李愚之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连忙应道:“我明白。”
两人也不在多言,随即便朝着灵田方向走去。
不过当药守拙和李耕维两人确认那依旧蔫黄的灵稻相对于之前,确实是有了一定的好转后。
李愚之也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毕竟灵稻有救,家族根基便保住了大半。
当然,对于他来说,轻松只是表象,担忧才是真实。
算算时日,前往武安县变卖“凝脉丹”的李笃行一行,早就应该回来了,可如今却杳无音信。
特别是在六叔公李慎行遭遇伏击重伤归来后,李愚之心中也是越发的担忧了起来。
按照李家目前这种喝凉水都塞牙的状态,他是真的担心,下一刻就听到一个更坏的消息。
但此时此刻,他除了祈祷和等待外,做不了任何事情。
可这种无能为力的状态,李愚之是真的很厌烦,但……
无能为力!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他都是强打着精神才处理了几件族中琐事,接着又去探望了李慎行。
老人的精神比昨夜好些,但眉宇间的沉痛与忧虑并未散去,两人也默契地没有再提内鬼之事。
夜色渐深。
李愚之一个人呆坐在屋子里,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李愚之有些烦躁的说道。
不过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风尘仆仆、面带疲惫却难掩激动之色的李笃行走了进来。
一瞬间,李愚之也是激动地站了起来,连声喊道:“三叔公!”
可就在他快步迎上的时候,却发现李笃行原本整齐的发髻有些散乱,袍袖上沾着尘土,左边脸颊甚至有一道已经结痂的细微划痕,虽不严重,但在他这位向来注重仪容的族老身上,却显得格外突兀。
“三叔公,您没事吧?”李愚之压下立刻询问结果的冲动,关切地问道。
李笃行看到李愚之,疲惫的脸上也挤出一丝宽慰的笑意,轻轻地摆了摆手道:“无妨,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
听到李笃行的话,又看了看李笃行的样子,李愚之也是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接着连忙搀扶他坐下,奉上温水。
李笃行却是先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放在桌上,接着才连饮了几大口水,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随即看向李愚之,轻声讲述道:“族长,我们这趟去武安城,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凝脉丹也在‘多宝阁’折价变卖了,虽然被压了些价,但最终还是获得了560颗元石。我们也按照药先生的要求,从不同的店铺购买了相关的药材,精打细算之下,比预计中省了十馀元石。”
说话的时候,他将桌子上的包袱推给了李愚之。
“好!太好了!”李愚之接过包袱,脸上也是瞬间就露出了笑意,激动地说道。
有了这些,药先生的药膏便能如期配制,家族也算是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不过他此刻也没闲心去看什么包袱,而是看向了李笃行,关切地问道:“此行回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吗?”
李笃行听到这话之后,神色一肃,点了点头,心有馀悸道:“回来的路上,确实是有些不太平,差点就……就回不来了。”
接着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陷入到了回忆之中一样:“我们离开武安县城后,为求稳妥,特意绕开了官道,取道商队常走的山间小路。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昨日傍晚,行至清风谷时,突然遭遇了一伙蒙面劫匪。”
“劫匪?”李愚之眼神一凛,急切地问道:“可知是什么来路?有多少人?”
“人数不多,大概五六个,但个个身手不弱,为首之人是肉身境三重。”李笃行也没有迟疑,立即回答道。
“他们埋伏在路边,突然杀出,二话不说就动手!要不是我们也有所预料,他们更是拼着受伤挡住了那匪首的一击,我们恐怕……”说到这里,李笃行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后怕的神色。
听到这话,李愚之也是眉头紧锁。
六叔公刚遭刘家人伏击,三叔公归途又遇劫杀?
这接二连三的“意外”,真是意外吗?
“三叔公,依您看,这些匪徒,是真的匪徒,还是……有人假扮的?”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李笃行闻言,却是肯定地回答道:“观其行事作风、武技路数,应是真匪无疑,不似他人假扮。”
他答得干脆,但随即,他注意到李愚之那异常凝重的神色,心头也是猛地一沉,急声问道:“族长,你为何有此一问?莫非族中……出了什么大事?”
听到李笃行的话,李愚之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匪徒好!
匪徒好啊!
不过他也没有多言,随即将灵稻被投毒、六叔公李慎行一行在青昭山脉遭遇埋伏、重伤濒死之事,清淅地讲述了出来。
每一个字,都敲在刚刚归来的李笃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