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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弗朗茨大公(1 / 1)

1873年1月5日上午。

弗朗茨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静静地呆了半个钟头,然后他命令秘书长温布伦纳取消今天上午所有的安排。他需要独处,需要时间来理清这团乱麻般的局势。

另一个就是外交上的,陆军部给的报告俄国以镇压波兰人叛乱为名,调遣20方军队进入俄属波兰。

二十万俄军,这个数字让他感到荒谬。现在的波兰哪里需要这么多军队来镇压?1863年起义失败后,波兰的革命力量早就被打散了。那些领导人不是被绞死就是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挖矿去了。剩下的波兰贵族和知识分子都老老实实的,连聚会都不敢多搞几次。

但俄国人偏偏调来了最精锐的部队。

番号已经查明的有近卫帕夫洛夫斯基团、第13莫斯科掷弹兵团、第64喀山步兵团、第1库班哥萨克团、第14步兵师

近卫帕夫洛夫斯基团,那可是沙皇的亲卫队,平时连圣彼得堡都舍不得离开。第13莫斯科掷弹兵团在1868年的近东战争中打出了名,土耳其人听到他们的番号都要抖三抖。第64喀山步兵团也是老牌劲旅,第1库班哥萨克团更是以凶悍着称:

另外还有第四军,新任军长是米哈伊尔·德米特里耶维奇·斯科别列夫少将,这个人在中亚打出了赫赫威名,远征希瓦汗国将其正式变成俄国的附庸国。

还有第二次近东战争表现优异,应该说残暴。

弗朗茨还记得外交部转来的关于伊内阿达战役的报告。斯科别列夫先是派人去劝降,说得很好听一一只要投降,保证不杀一人。结果守城的奥斯曼指挥官拒绝了。三天后城破,斯科别列夫下令把所有俘虏都拉到城外处决,一个不留。不光如此,他还把城里的居民全部赶了出去,让他们自己查找活路,还不能挡俄军的道。

他曾经说过在亚洲,和平的长久与短暂是与你对敌人的屠杀直接成正比的,我认为这确是一条定理。对他们打击得越凶狠,他们就安分得越长久。

外交部和陆军部的分析都指向同一个结论:俄国人的真正目标是普鲁士。东普鲁士是个突出部,防守困难。普属波兰也是一个合适的目标,一旦开战,很容易被切断。而现在,二十万俄军就象一把出鞘的刀,随时可能砍下去。

弗朗茨感到一阵烦躁。亚历山大二世这是什么意思?三国防御密约才签了多久?现在就准备撕毁它?这不是明摆着要让奥地利难堪吗?

如果俄国真的进攻普鲁士,奥地利怎么办?帮还是不帮?不帮的话,整个德意志地区都会骂奥地利见死不救,以后谁还会把维也纳当回事?但要是帮了,那就意味着要跟俄国翻脸,整个欧洲的局势都会失控。

弗朗茨真想现在就坐火车去圣彼得堡,抓着亚历山大二世的衣领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但他知道这不现实。外交从来都是这样,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刀光剑影。

弗朗茨决定出去走走,让风吹醒自己的头脑。今天天气还算不错,一月的维也纳难得有这样温暖的阳光,风也不算太冷,只是偶尔会带来一丝凉意。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花园比较偏僻的一角。这里不象前面的法式花园那么整齐,反而有些杂乱。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弗朗茨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皇室孩子们的游乐区。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卡尔大公正坐在一把藤椅上,戴着墨镜,头顶上还撑着一把大遮阳伞。老人家看起来很惬意,手里还端着什么东西。

远处的沙坑里,弗朗茨的两个孩子正玩得不亦乐乎。七岁的玛丽瓦莱丽公主蹲在沙堆旁,小心翼翼地用铲子修整着她的“城堡”,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卡尔则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他正和几个小伙伴追着一个皮球跑来跑去,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是汗。旁边还摆着一堆积木,显然是刚才玩剩下的。

这可比弗朗茨小时候强太多了,毕竟那时候他只有一张硬邦邦的行军床。

“啊,父亲,您现在的状态好一些吗?”弗朗茨走近后发现父亲手里端着的是一大杯啤酒。

他冲远处的孩子们摆了摆手,小卡尔看到父亲,兴奋地跳起来挥手,但很快又被皮球吸引了注意力。玛丽瓦莱丽则学着女侍从们站起来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屈膝礼,再扮个鬼脸,然后继续埋头造她的沙堡。

“大忙人,现在有时间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弗朗茨大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我上周还看过您,不过您当时生病了,可能忘记这件事了。”弗朗茨记得上周父亲发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一直在说胡话。

“哎呀,老了啊。”弗朗茨大公说完就拿起那一大杯巴伐利亚黑啤,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

啤酒沫子沾在他花白的胡子上,他也不在意,随手一抹。

弗朗茨皱了皱眉:“母亲不是不让您喝酒吗?遵循医嘱,遵循医嘱。”

“哈哈哈,你别和她说啊。”老人狡地眨了眨眼,“我都这把年纪了,而且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如果不再让我喝两盅,那还不如去上帝那报道。”

弗朗茨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这个父亲弗朗茨:卡尔大公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

身体确实大不如前。前几年还能骑马打猎,现在跑两步都要喘。而且记忆力也出了问题,大部分时候清醒,但有时候却会把他认成自己的兄弟。

阿尔兹海默症,弗朗茨很清楚,大概有四分之一的老人都会得的基础病,后世都没人解决,现在更别说了。

唉,弗朗茨叹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头要问问照看父亲的霍夫曼医生,看看最近的身体报告如何。

这时,一个侍从端着托盘走过来。弗朗茨看了一眼,上面放着一个同样大的啤酒杯,里面的黑啤泡沫丰富,看起来就很诱人。

“来一杯?”父亲问道。

弗朗茨接过啤酒杯,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喝了好儿大口。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流下去,带着淡淡的麦芽香和一丝苦味。“真不错,我应该很长时间没喝酒了。”

“慕尼黑路德维希那边送过来的。”弗朗茨大公把酒杯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桌子上还摆着一些点心和水果,“怎么了,有烦心事?”

弗朗茨环顾四周,确认附近只有两个侍从在远处站着,便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等侍从们走远了,弗朗茨这才开口。他一边看着远处追逐皮球的孩子们,一边把内阁的反对和俄国人的异动都说了一遍。其实主要是国内这个问题,让他很烦心,他没想到反对的人这么多。

老弗朗茨大公静静地听看,时不时点点头,偶尔端起酒杯喝一口。等弗朗茨说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皱着眉问道:“弗朗茨,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帝国?”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弗朗茨一时有些语塞。“我,e”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啤酒杯的边缘,杯子上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目光追随着远处的孩子们。小卡尔刚刚摔了一跤,但立刻爬起来继续跑,

玛丽瓦莱丽则在专心致志地给她的沙堡加之一个小旗子。

“一个怎么说呢”弗朗茨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查找合适的词汇,“就是那种,人们不用每天睁开眼就想着今天能不能吃饱饭的帝国。”

“父亲,您还记得1848年的大革命吧?税赋压得每个人都抬不起头来,农民种一年地,交完税连糊口都难。而贵族们呢?他们住在城堡里,一年到头就知道收租。这种不平衡最终导致了人们站到叛军的一边。我永远不想再看到那一幕。”

他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口,啤酒已经不那么凉了,但他需要润润有些发干的喉咙:“另外,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能做自己擅长的事。农民种地就种地,但别让他们累死累活还养不活家人。工匠打铁就打铁,但得让他们的手艺值钱。还有那些读书人、画画的、搞音乐的反正就是,别让人才被埋没了。”

“还有就是统一的帝国。”弗朗茨用手比划着名,“我不想要那种表面上的统一。父亲,你知道的,就算在德意志内部,巴伐利亚人看不起普鲁士人,普鲁士人又瞧不上萨克森人而在帝国里面,克罗地亚人跟匈牙利人可以说是互相瞧不上眼,波兰人又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比鲁塞尼亚人强得多,但我想要的是大家真的觉得自己是一家人,而不是被逼着待在一起。”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说得有点乱,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一个让人觉得值得为之付出的帝国,而不是不是那种让人想逃离的地方。”

老弗朗茨大公静静地听着,偶尔啜饮一口黑啤。阳光通过遮阳伞的缝隙洒在他脸上,让他苍老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

“这听起来很美好。”弗朗茨大公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欣慰,也有担忧,“但你知道吗,弗朗茨,你描述的这个帝国,可能也就比那些空想家们笔下的乌托邦差一点,我觉得,也就差那么一点了。圣西门、傅立叶那些人比你想的更美好一些,可现实总是要残酷得多。”

“我原本以为你弟弟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事实上,你才是。”弗朗茨大公思索片刻,继续说道:“不过这样很好。我从来不喜欢你母亲那样非常怎么说呢,现实的想法。

她总是在算计,算计联姻能带来什么好处,算计哪个贵族能拉拢,哪个该打压。”

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别和你母亲说啊。”

弗朗茨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拿起啤酒杯,跟父亲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小口。

“说起来,”弗朗茨大公的表情又严肃起来,“哈布斯堡家族统治这个多民族的国家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我想想:“他眯起眼晴,象是在翻阅脑海中的历史书,“大概从1526年莫哈奇战役后,斐迪南一世继承波希米亚和匈牙利王位开始,这是哈布斯堡统治真正多民族帝国的开端。”

“在这之前,我们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管理的主要是德意志地区。但莫哈奇之后,匈牙利人、斯拉夫人、意大利人.各种各样的民族都成了我们的臣民。”

弗朗茨大公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我们的国家从来都不是集权的国家,你也知道。皇帝与贵族的地方分治共同构成了帝国的基础。匈牙利有自己的议会,波西米亚有自己的等级会议,每个地区都保持着自己的法律和习俗。而约瑟夫二世陛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感慨:“他推行的一系列高度集权化改革,想要创建一个统一的、理性的国家。结果呢?匈牙利贵族激烈抵制,差点就要造反;波西米亚贵族也非常不满,消极抵抗。”

“长眠于此者,虽极尽善意然一事无成。”弗朗茨轻声说出了这句铭刻在约瑟夫二世棺上的墓志铭。

“是啊:”弗朗茨大公重重地喝了一大口酒,啤酒沫子又沾在了胡子上,“他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他想要解放农奴,想要宗教宽容,想要让每个人都能上学这些想法即使在今天看来都很先进。但他太急了,想要在十年内完成需要一百年才能完成的事。”

他用手背抹了抹嘴:“后面帝国经历的数次战争都证明了,集权是帝国要发展的必由之路。拿破仑战争时期我们为什么被打得那么惨?军队动员慢,各地贵族推三阻四。连统一的语言都没有,

军队里德语、匈牙利语、捷克语、克罗地业语:乱七八糟,土兵听不懂指令是常有的事。”

“所以我做的难道不对吗?”弗朗茨皱着眉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服气,“我就是在走这条路。约瑟夫二世陛下没成功的路,我来走。而且我比他更谨慎,我用了十二年:”

“但你也知道,弗朗茨。”弗朗茨大公打断了他,摘下墨镜,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眼晴有些浑浊,但目光依然锐利,“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这就是约瑟夫二世陛下留给我们的教训。”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循序渐进,这四个字你要记住。你现在好象走入了一个误区。

你急切地想要在你这一代就走完可能需要三十年甚至五十年才能完成的改革路程。你想要一瞬间就废掉所有跟你对立的贵族,这样你的改革就没有阻力了,对不对?”

弗朗茨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真的。”老人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但是我觉得施瓦岑贝格亲王他们说得对。改革无时无刻都会产生反对派跟支持者,这是铁律。你应该做的是壮大你的支持力量,削弱你的反对者力量,而不是想着一下子把所有反对者都打倒。”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我赞同在必要时刻用一些必要手段,政治从来都不是请客吃饭。但是你现在要采取的这个措施:”他摇了摇头,“太过冒险了。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这可能会导致整个帝国,不,是整个欧洲的贵族都站到你的对立面。到时候,不光是国内的压力,国际上的压力也会排山倒海而来。你要想清楚,弗朗茨。”

弗朗茨听完父亲的话,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往后一靠,躺在椅子上。

阳光正好,晒得人有些慵懒。他闭上眼晴,感受着暖意,脑海里想到了一句话,他嘴里喃喃说道:“所谓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这话说得有些俏皮,完全不象平时严肃的皇帝陛下会说的。弗朗茨大公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这话说得好!谁教你的?”

“一个东方的智慧。”弗朗茨睁开眼睛,“可惜啊,道理都懂,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也许、也许我该改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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