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耶路撒冷(1 / 1)

正如之前说过,耶路撒冷同时也是伊斯兰教的圣地,因此,素檀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聚集了四万多人在这个地方。沙漠地区物资运输算是个天大的难题,这不仅对奥地利这个进攻方来说如此,对奥斯曼这个防御方来说更是如此,因为他们连条象样的铁路都没修。

四月的耶路撒冷,太阳就有些象一团愤怒的火球,将城墙烤得发烫,士兵们排着长队领取每日减少的配给。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恐惧的气息。

奥地利好岁还有支运输舰队,并且为了此次作战特意在西奈半岛囤积了大量物资,一时半会也不会遇到缺物资的情况。

而奥斯曼人的防御物资就不是那么充足了,除了武器弹药,还有粮食须求。

一群甚至不知道如何正确持枪的农民和商贩,被强行征召入伍。

“真主啊,他们在开玩笑吗?”奥马尔低声咒骂。

当他回到临时指挥部时,一个身着金线长袍的瘦高男子正坐在那里喝茶。这是从伊斯坦布尔派来的宫廷使者侯赛因,带着素檀的最新指示。

“咳咳。”宫廷使者侯赛因被拍了个翅超,险些将茶水洒在精美的波斯地毯上。他扶了扶头上歪斜的羽毛装饰,缓了一阵说:“将军大人,您就靠这么点人能守住耶路撒冷吗?”

奥马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使者,象在看一个白痴。“当然守不住。”他干脆地回答,“要是能守住,那欧洲第一陆军就是咱们的了。”

侯赛因困惑地眨了眨眼,“那?”

“后方的人真是太白痴了!”奥马尔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跳了起来,“大维齐尔不知道,陆军大臣侯赛因·阿夫尼·帕夏也不懂吗?我们这连条铁路都没有,来一百斤粮食就要吃掉五六十斤,

更别提其他损耗了。再增加军队,光吃饭我都养不起。”

奥马尔到墙边的武器架旁,拿起一支光滑的步枪,抚摸几下,然后放到使者面前,“另外,

我需要的是武器,是大炮,是法国的夏塞波步枪。告诉素檀陛下,我要的是这些!而不是你们刚刚征招的壮丁!”

说到激动处,奥马尔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一把提溜着宫廷使者侯赛因的衣领,拖着他出了房间,来到城墙上的一个观察点。

“你给我看看,”他指着下方广场上列队训练的新兵,声音因愤怒而颤斗,“这尼玛马上要接战了,你们给我送这些人来。”

广场上的新兵们确实凄惨一一多数人瘦瘦弱弱的,穿着不合身的军装,象是披着羊皮的牧羊人。军官们正竭力教他们如何使用剌刀,但大多数人连步枪都拿不稳,剌刀演习变成了一场闹剧。

“那个,巴尔干半岛前线告急啊,将军。”宫廷使者侯赛因很尴尬,整理了一下被奥马尔抓皱的衣服,试图为素檀辩解,“俄国人正在保加利亚地区大闹,奥地利人在蒙特内哥罗的带领下已经拿下了波斯尼亚和塞尔维亚,正在朝着马其顿地区前进,请您体谅素檀陛下的难处。”

“我体谅!我当然体谅。”帕夏烦躁地用手揉了揉头发,一络灰白的发丝垂落在他满是皱纹的前额上,显示出这位五十出头的将军已承受了多少压力。“所以你们也要体谅我,从今天开始,我只要武器装备和其他物资。如果非要来人,我只要精锐的常备军,而不是这些杂兵都算不上的壮丁!”

“是,是,是。”宫廷使者侯赛因连忙说道,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那大人,您说的守不住?”

“那肯定守不住啊。”帕夏眼睛瞪得大大的,象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指了指四周都在安放沙袋、修建塔楼的防御工程,“要不你来守?”

侯赛因看着忙碌的工兵和民夫,他们在烈日下汗流渎背,堆砌着沙袋,加固着古老的城墙。一些老旧的大炮被搬上城头,但数量明显不足。

“不不不,不过,问题是素檀陛下那边?”侯赛因畏缩地问道,显然担心带回坏消息会招致不测。

奥马尔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素檀陛下会理解的。”他望向远处,耶路撒冷的圆顶清真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是伊斯兰世界的第三圣地。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我会将耶路撒冷变成一个不断流血的绞肉机,战争之后,阿克萨清真寺、布拉克墙、哈拉姆·谢里夫我想很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听到这些话,宫廷使者侯赛因脸色惨白,长大了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真主在上,请原谅。”

想到奥斯曼帝国几个世纪的守护下,伊斯兰圣地可能被异教徒亵读,侯赛因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大人,您的要求我都理解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小声问道,急于结束这次不愉快的谈话。

奥马尔的目光变得锐利,“让素檀陛下,尽快跟英国人,法国人达成斡旋协议,我希望能撑到那个时候。”

“是,将军大人。”侯赛因深深鞠了一躬,逃也似地离开了。

“奥地利人怎样了?”奥马尔问道,一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三天前已经占领了加沙,正在向我们推进。”穆罕默德回答,“根据前哨的报告,他们的先头部队数量不多,但装备精良,还配有新式榴弹炮。”

奥马尔点点头,“我们的弹药储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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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的炮弹足够打两个月的激战,步枪弹药更好一些,大概可以支撑两个半月到三个月。”穆罕默德的声音低沉,“但最大的问题是水。虽然我们已经提前存储水源,但你也知道,如果他们将我们包围住,我们的水井支撑不了太久。”

奥马尔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手指在耶路撒冷周围画了一个圈,“命令工兵连,在这里和这里设置壕沟。山炮连移到城北,那里视野最好。新来的那批民兵:”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安排他们学习基本的射击,至少要会填弹,然后就是告诉他们要有为了安拉牺牲的冲刺勇气。”

穆罕默德尤豫了一下,“将军,我们真的要守到最后吗?您知道的,一旦战斗开始,城里的平民”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奥马尔沉重地说,“但这是耶路撒冷,穆罕默德。这不仅仅是一座城市,它是我们信仰的像征。如果我们不战而降,历史将永远唾弃我们。”

穆罕默德肃然起敬,“明白了,将军。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人。”

“不,不是战斗到最后一人。”奥马尔纠正道,“我们的目标是拖延时间,尽可能多杀伤敌人,直到外交手段生效。一旦情况明确无望,我会下令撤退,保存有生力量。”

“是,将军。”

当夜,奥马尔站在圆顶清真寺旁,仰望满天繁星。一名老教长走到他身边,

“安拉会保佑我们的,帕夏。”老人说。

奥马尔苦笑,“如果安拉真想保佑我们,就不会让奥地利人有那么多大炮了。”

老教长摇摇头,“你不明白,也许失去这座城市是阿拉的旨意,是对我们的考验。伊斯兰已经失去过耶路撒冷,但最终文回到我们手中。”

奥马尔深深地叹了口气,“希望您是对的,老人家。但在那之前,我有责任保护这座城市和城内的人民,尽我所能。”

“主啊,降示经典的主,布云的主,击败联军的主,求你击败他们,援助我们战胜他们。”

而在奥地利方面,负责进攻的是弗朗茨·冯·舒莱尔男爵,中将,带领着五万九千人的部队。

他是个四十出头的军人,光头,浓密的八字胡遮住了常年紧绷的嘴角。他参加过对法、对丹麦战争,身经百战,但从未见过沙漠这般恶劣的作战环境。

在他的五万九千人中,有三万是殖民地部队一一一群来自非洲和亚洲甚至还有中美洲各地的乌合之众,只接受过三个月的匆忙训练。他们穿着不合身的制服,说着各自的方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奥地利军官们的畏惧和在烈日下的苦不堪言。

殖民地部队肯定是炮灰,战斗力非常低下,但这还算好,毕竟对面的奥斯曼军队火力不如自己,人数不如自己,另外正规军的武器装备方面更是有代差,而前膛枪的时代,人多还是有些用的,炮灰多也是如此。

舒莱尔男爵站在加沙城外的临时指挥部,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远处耶路撒冷的轮廓。距离正式进攻还有两天,他的炮兵营正在测试新式榴弹炮的射程。每次爆炸,都在沙地上掀起一团黄沙,威力不容小。

“这一门能够击穿一英尺厚的石墙,”参与测试的炮兵上校骄傲地说,“奥斯曼人那点破城墙根本不是问题。”

舒莱尔男爵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因为他看到一个穿着鲜红色长袍的身影正朝帐篷走来一一那是随军而来的教皇特使,康斯坦丁诺·帕特里齐枢机主教。

自从这位主教到来,舒莱尔就一直头疼不已。维也纳派他来“见证收复圣地的历史时刻”,实际上却变成了军事行动的绊脚石。

“该死,他又来了,”舒莱尔低声咒骂,转身回到帐篷。

舒莱尔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次又要保护什么?圣墓教堂?还是那些见鬼的橄榄树?”

话音刚落,帐篷门帘被掀开,康斯坦丁诺·帕特里齐枢机主教迈着庄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银白的头发下是一张慈祥却固执的脸。

“下午好,将军。”主教以圣职人员特有的温和语调说道,“看来进攻准备顺利?”

舒莱尔勉强点点头:“是的,主教大人,一切按计划进行。十天后黎明,我们将发起对耶路撒冷的试探性攻击。”

主教的笑容变得凝重:“关于这个,我有几点建议要提。”

舒莱尔在心里叹了口气,示意参谋长离开,只留下他和主教。

您一定不能毁坏掉耶路撒冷的主要建筑,您想想,圣墓教堂还有橄榄山上的升天教堂,这都是无上的荣耀啊。”

舒莱尔强忍着怒火:“主教大人,维也纳方面给我说的是您不能干预军事指挥,您看看,您这要求这不能打,那不能打要是敌人在这里驻防怎么办?”

主教不为所动,用手指轻轻点着地图上的几个地点:“我的职责是保护基督教的圣迹。这些教堂是几千年的历史见证,是无可替代的宝藏。您可以攻打城市,但必须小心那些神圣的建筑。”

“其他伊斯兰教的地方随便打嘛,”主教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另外,您的毁火者榴弹炮实在是威力太大了,最好别用啊。”

舒莱尔的脸涨得通红,胡子下的嘴角剧烈抽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主教大人,”他声音低沉,“您可能不太了解军事。如果我不使用重炮,我方伤亡会大幅增加。那些年轻人的生命也是宝贵的,不是吗?”

主教叹了口气,象是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解释简单的道理:“男爵,您不明白。那些建筑代表的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文明的根基。土兵们会死,但信仰永存。为了保护圣地而牺牲,这是荣耀。”

舒莱尔无言以对。这个年代天主教影响力大跌,但是在奥地利还有有一些影响力的,再加之奥地利跟教皇国的合作关系,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点了点头。

“我会尽量考虑您的建议,主教大人。”

舒莱尔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一把抓起水壶,狠狠灌了一口。参谋长悄悄进来,脸上带着同情的表情。

“他又要求什么了?”

“基本上要求我们不用重炮,不攻击任何宗教建筑,最好是手持鲜花,唱着赞美诗进城。”舒莱尔冷笑道。

参谋长摇摇头:“那奥斯曼人肯定会大开杀戒。”

“当然,但主教大人不在乎这个。”舒莱尔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我们需要修改计划。把殖民地部队放在前面,第一波攻城就让他们上。把重炮移到西侧,主要目标是城墙和军事设施。”

“殖民地部队会死很多人。”参谋长说,

舒莱尔冷漠地耸耸肩:“总比我们的奥地利士兵死更多要好。至于那些宗教建筑:”他停顿了一下,“尽量避开吧,但我不做保证。战争就是战争,不是做弥撒。”

第二天清晨,舒莱尔召集了所有指挥官。他简明扼要地讲解了新的作战计划,特别强调了对宗教建筑的“注意事项”。

“记住,只要军事上允许,尽量不要直接炮击那些教堂。”他说,“但如果奥斯曼人在里面设置防御点,那就是他们亵读圣地,不是我们。

指挥官们互相交换了眼神,都明百这是给主教的一个交代,同时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康斯坦丁诺主教也在场,他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没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

舒莱尔确认主教已经离开,才低声说:“开战第二天再用,第一天就说技术问题,调整瞄准。

到时候,如果情况不利,管他什么教堂不教堂。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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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特劳斯点点头:“完全明白,将军。”

就在他们讨论时,一名通信兵匆匆跑来:“将军,前哨发现奥斯曼人在城外的警戒部队。”

舒莱尔皱起眉头:“多少人,知道吗?”

“估计有三百多名骑兵。”

舒莱尔思考片刻:“让我们的骑兵部队驱赶他们。”

通信兵离开后,舒莱尔转向参谋长:“看来奥马尔·帕夏不是等着被宰的羔羊啊。”

参谋长点点头:“他在阿尔及利亚和克里米亚战场上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这样更好,”舒莱尔露出狼一般的笑容,“如果他真的拼命抵抗,那么&039;不小心&039;炸毁几座清真寺也就不算什么了,不是吗?”

攻城前夜,奥地利军营一片忙碌。士兵们检查武器,填装弹药,工兵准备攻城梯和爆破设备。

医疗队在后方设立了野战医院,准备接收伤员。

在指挥帐篷里,舒莱尔独自研究着耶路撒冷的地图,标记着各个宗教建筑和可能的军事目标。

“将军,明天是个伟大的日子。”主教说,眼中闪铄着狂热的光芒,“几个世纪以来,基督徒一直梦想着收复圣地。现在,这个荣耀将落在您身上。”

舒莱尔勉强点头:“我们会尽全力,主教大人。”

尽管不太相信这些东西,舒莱尔男爵还是躬敬地接过盒子:“感谢教皇陛下的关怀。”

舒莱尔心想,如果上帝真的站在我们这边,就不会让我带着三万殖民地乌合之众来打仗了。但他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当然,主教大人。我们都是上帝的仆人。”

主教离开后,参谋长走进来:“一切准备就绪,将军。黎明时分,我们将发起进攻。”

舒莱尔男爵看了看窗外的繁星,深吸一口气:“很好。告诉士兵们,明天将是一场恶战。奥斯曼人会为了圣地而战,我们也必须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走到帐篷外,望着远处耶路撒冷城墙上闪铄的火把。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参加首次战役时的恐惧和兴奋。那时他还是个年轻的少尉,充满了荣誉感和必胜的信念。现在,他只感到疲惫和责任的重压。

“你在想什么,将军?”迈尔上校问。

舒莱尔苦笑:“我在想,历史书上会怎么写这一仗。是英勇的奥地利军队解放圣地,还是残忍的异教徒屠杀?这全看谁来写历史了。”

参谋长沉默片刻:“无论如何,明天太阳升起时,一切就将开始。”

“是啊,”舒莱尔男爵点点头,“愿上帝保佑我们吧,不过首先,我们得靠自己的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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