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议和问题(1 / 1)

“将军,将军,您不能再上前了!”美国联邦军的拉里上校跟奥地利的骑兵上将爱德华·格拉夫·克拉姆-加拉斯伯爵的身后,大声地劝阻着,但声音几乎在炮火声和枪击声中没。

“轰、轰、轰、”炮声像雷鸣般接连不断,泥土与碎石被掀到半空,落下时如暴雨般砸在军帽与肩膀上。硝烟弥漫,仿佛整个战场被灰色的迷雾所笼罩。

而这位奥地利派往北方观察团的伯爵将军依然拿着个黄铜望远镜,不顾不远处就在爆炸的事实,又上前了几米,果断地卧倒在一个沙袋的旁边,他的深蓝色骑兵制服早就已经沾满尘土。

加拉斯伯爵边用望远镜观察,边用带着明显德语口音的英语说道:“那么远,我怎么看得清楚。战争的细节在距离中消失,而细节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可、可您的安全啊,伯爵阁下!的拉里上校几乎要哭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颤斗。他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军帽,双眼不停地在伯爵与不远处爆炸的弹看点之间来回移动。

现在奥地利给美国联邦政府的武器数量仅次于法国,虽然他们还在给印第安人和南方武器,两头帮,但这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这可是总司令亨利·哈勒克将军的直接命令一一“保证观察团的安全,无论如何!”

加拉斯伯爵继续举着那个精致的望远镜,神情专注地观察着战场形势,

仿佛这里是维也纳的军事学院,而非真实的战场。“哎呀,安心啦,上校。“他的语气中带看欧洲贵族特有的那种从容,“对面英军打的是实心弹多一点,榴弹少一些。他们的炮术还算精准,但火力协调不够、他们的火炮数量也比较少。

望远镜里,美国北方联邦军灰蓝色的制服已经形成了一片起伏的海洋,

像潮水般朝着驻守在森林一线的英军阵地冲去。联邦军的进攻采用的是经典的拿破仑式纵队冲锋,一波接一波的土兵排成密集队形,向前推进。第一排土兵举着贝耶德步枪,剌刀闪着冷光。而英军的炮兵则在不断地轰炸着,试图打断这种势头。英军炮位前闪铄着橙红色的火光,白烟从炮口喷出,形成一道道云墙。

“砰!”

一名英军六磅炮射出的实弹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象一个疯狂的保龄球一样,穿过了一串北方联邦军士兵。炮弹所到之处,人体如纸片般被撕裂。

一名土兵的左臂被齐肩炸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另一个人的双腿消失在膝盖以下,他茫然地看看自己残缺的身体;还有个年轻土兵胸口开了个碗口大的洞,每次呼吸都冒出粉红色的血沫,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妈妈妈妈:”伤兵的呼喊比炮声更令人心碎。

很多伤兵都倒在泥泞的地上哭泣看,有的呼唤上帝,有的喊看妻子、母亲的名字。一位身穿牧师服装的随军医务人员跪在伤员旁边,念着祷词,同时试图用绷带止血,但鲜血很快浸透了白色的布条。

不远处的林地边缘,北方联邦军的军乐队正在一处小高地上奏响《星条旗永不落》的高亢旋律。铜管乐器在阳光下闪铄着金色的光芒,鼓手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敲打着军鼓,震天的鼓声与号角声混合着炮火的轰鸣,形成了一曲令人热血沸腾的战争交响曲。乐队指挥官一身笔挺的礼服,他的指挥棒高高举起,仿佛不是在指挥一支乐队,而是在指挥整个战场。

“看那儿,伯爵,”拉里上校指向乐队,自豪地说:“这是波士顿第5

也许是对面英军指挥官厌烦了这阔噪的音乐,很快,几枚榴弹就朝着乐队的方向打去,一时间,军乐队哑火了。

“呢勇气可嘉,不过还是要注意躲避炮火。”

哑火之前,在军乐的鼓舞下,联邦军的进攻变得更加猛烈。

一个中校站在一块石头上举起军刀,向底下的一排排黑人演讲着:“告诉我,是谁解放了你们?”

“林肯总统!”黑人士兵们齐声回答。

“看看那边的森林,”中校指向不远处激战正酣的林地,“我们的弟兄正在那里流血,而英国人,那些曾经宣称反对奴隶制的英国人,现在却在帮助奴隶主的后代!今天,我们要让他们看看,自由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黑人土兵们的眼中燃起了火焰,许多人紧握看步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直到最近还是奴隶,身上仍带着鞭打的伤痕。而现在,他们穿上了制服,拿起了武器,不再是财产,而是土兵,是人。

一名皮肤黑、满脸伤疤的老兵举起手,大声说:“中校,我在萨凡纳的种植园上被鞭打了十五年。今天,我会让每一个敌人都为此付出代价!”

温特沃斯中校点点头,然后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队伍前面。他拔出配枪,与军刀一起举过头顶。

“跟我来,第54团!为了自由!为了联邦!为了林肯总统!冲啊!”

他带领看一个团的黑人土兵向英军阵地发起冲锋。土兵们脸上写满了决心与狂热,他们高喊看口号,向前猛冲。

“向前!向前!不要停下!“指挥官们的声音在枪炮声中依稀可辨,他们用军刀指向敌人的阵地,催促着士兵们加快速度。

第一波联邦军土兵很快就突破了英军的炮兵阵地,冲进了森林的边缘。

树林中立刻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闪光点在树丛间时隐时现,硝烟在树干间盘旋上升,如同晨雾中的幽灵。

森林里,战斗变成了一场近距离的杀。灰蓝色与红色的身影在树十间穿梭,不时爆发出短兵相接的斯杀。一个联邦军土兵将剌刀扎入一名英国军官的胸膛,鲜血喷溅在落叶上;而在几步之外,一名英军士兵正在用枪托猛击一名联邦军士兵的头部。空气中弥漫着火药、鲜血和尘土的气味,还有男人们恐惧与愤怒的喊叫声。

“砰!砰!砰!”枪声此起彼伏,树皮被子弹击中,碎片四溅。

在林地的一个小空地上,几门英军的六磅炮成了争夺的焦点。这些炮兵来不及撤退,现在被围在中央,绝望地试图用短剑和枪托保护他们的火炮。

一名英军炮兵军官举起手枪,击倒了一名冲上来的联邦军士兵,但立刻被另外三名士兵扑倒在地。

“投降!投降!”联邦军大声喊道,将剌刀对准英军士兵的喉咙。

最终,这支英军炮兵小队举起双手,放下了武器。一名留着浓密红胡子的英军中士咒骂着交出了他的佩剑,眼中满是不甘。联邦军士兵欢呼着占领了这几门火炮,有人甚至爬上炮身,挥舞着军帽,眩耀着这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还不错,突破第一道防线了。”加拉斯伯爵对他的副官说道:“走,

我们继续上前看看。”

“呗伯爵阁下,就在这吧。这已经是前线了。”拉里上校哭丧着脸说道。

“嘛,你又没我军衔高。哈哈哈,走吧,我相信上帝会保佑我的,我每天都会虔诚地祈祷。”

北方联邦政府,费城临时首都。

独立厅东翼的临时总统办公室内,亚伯拉罕·林肯总统正在短暂的睡眠中。这位瘦高的总统蜷缩在一张并不舒适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粗糙的军用毯子,深陷的眼窝和灰白的面色见证了过去几周的极度疲劳。办公桌上堆满了军事报告、外交电报和国会提案,墙上挂看的大幅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和蓝色图钉标记着不断变化的前线。

林肯的睡眠从来不深,即使在这样的极度疲惫中,任何细微的声响都可能将他唤醒。但此刻,连日来的过度劳累终于让他陷入了一种难得的沉睡。

在他疲惫的大脑深处,梦境中的画面闪炼看一一圣路易斯的户横遍野,被炮火摧毁的华盛顿市政厅,以及那些写着“背叛者”和“战争贩子”的报纸标题

这短暂的宁静被一阵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和喊叫声打破。

“总统,林肯总统。”一名中校军官急急忙忙地在走廊里就开始大喊,

快到林肯办公室的时候,被副总统安德鲁·约翰逊拉住了,“吵什么吵!总统先生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让他多休息一会,要不然他倒下了,国家怎么办!”

的确,要是林肯真的倒下了,国会那帮老爷也绕不了他们,战争打到这个份上,肯定要有个背锅侠才行,丢掉自己全部政治生涯,这个锅,

最好是林肯跟他的内阁来背。

“好的,副总统阁下。”中校军官压低声音,脸上却很兴奋,说道:“好事,尤利西斯·格兰特将军在新柏林击败了赛维莱将军带领的一万三千名英军。”

“给我看看。”约翰逊立马拿住电报自己看了看,他迅速扫过密密麻麻的文本。随看阅读的深入,他的表情从期待到欣喜,最后又转为忧虑。约翰逊小声嘟着,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下巴,“该死的,问题是我们也付出了三千多名士兵的伤亡。”

就在副总统和中校低声交谈的时候,办公室内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

林肯醒了。那高大而消瘦的身影从简陋的沙发上缓缓起身,先是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然后用枯瘦的手掌抚摸着额头,似乎在试图赶走挥之不去的疲惫就在这时,林肯醒了,他抚摸着额头,疲惫地说道:“安德鲁,什么事情?”

“哎,大捷、大捷、又是大捷。”林肯总统的语调有些低沉,几乎带看一种自嘲的意味。他现在是真的理解了焦土战略的必要性,理解了威廉·特库姆赛·谢尔曼将军的做法,这种旷日持久的战争必须要彻底断掉对方的战争潜力才能获得最终胜利,不过他们面对的是英国这个庞然大物,而且还是英国印第安人南方三个敌对势力,原本充足的人力也不多了。

幸亏,一开始英军是以印度军队为主,美国人还能打几个大捷出来,刚开战的时候,凭借夜袭、伏击这些战术,成功抓了不少印度俘虏,然而,随看战局的发展,英国开始增派本土正规军,情况开始发生变化。

“我们战死了800多名士兵,上帝啊。”林肯总统双手捂住了额头,声音低沉而痛苦:“用两个印度人换一个美国人,这对我来说都是亏得。”

林肯总统睁开眼晴,“算了,今晚上召开内阁会议。所有人都要来。”

“好。”副总统点头应允,随即转身离开办公室,去通知各部门首长。

随着约翰逊的离开,办公室再次回归寂静。林肯走到小书架前,取下一本破旧的《圣经》,翻到他经常阅读的《传道书》。这些古老的智慧之言总能给他带来某种慰籍,即使在这最黑暗的时刻。

林肯站在会议桌的首位,简短问候了每一位部长,然后示意大家就座。

当最后一位阁僚也落座后,这位总统没有立即开始讨论,而是让每个人都有片刻的宁静来整理思绪,观看手中的文档。

房间内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轻微啪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

“诸位,”斯坦顿站起身,翻着自己的文档,说道:“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战死(包括疾病、受伤等各种原因)了61万士兵,你们没有听错,61万。”

(原本历史在线,四年内战北方阵亡36万,南北加一块阵亡62万左右。)

“上帝啊。”有人低声惊呼。韦尔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十字架项炼,低声祈祷。

整个内阁都有点吃惊了起来。每个人都知道战争的伤亡惨重,

但从来都没人告诉过他们这些数字。

斯坦顿继续他的报告,声音平稳但带看难以掩饰的忧虑:“我要跟大家报告,按照战前的统计,不加叛乱的南方各州,我们大概有1900万人口,适龄兵员大概是400-410万左右。而现在,我们的军队已经是150万的规模,加之受伤的士兵,我们的人力甚至有可能不足了。”

海军部长、邮政部长等几个人现在都意识到,这好象是总统要公开的信息,这意味看什么?总统好象不是那么坚定地抵抗了。他们交换看担忧的眼神,心中各自揣测着今晚会议的真正目的。

内阁成员中,有些人一直主张通过和平谈判结束战争,而另一些则坚持战斗到底。但随着局势的恶化,那些最铁杆的“战争派”也开始动摇。毕竟,继续战争可能导致的不仅是军事失败,还有整个社会经济体系的崩溃。

好吧,本来坚定抵抗就是为了欧洲那些大国能斡旋,帮帮忙。

尽管美国前总统搞了个门罗主义,不要欧洲人干涉美洲,但是现在是英国人打我们,欧洲爸爸快来啊。

林肯总统将手中的文档放到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安静。房间立刻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期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瘦高的总统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他疲惫地开口:“法国人已经派遣使者来了,他们想要斡旋这场战争,

前提是我们必须要承认墨西哥帝国,而且要割让一部分领土还给墨西哥人。”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会议室内引起了一阵低声的讨论和惊呼,

“这:”布莱尔喃喃道,显然被这一消息震惊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这,斡旋是好事,但割让领土?”厄舍摇摇头,“这可太难了。”

厄舍的担忧代表了内阁中许多成员的想法。接受外国调停本身就已经是对美国主权的某种让步,而割让领土更是触及了国家尊严和完整的根本问题。特别是对于那些来自西部州的官员,割让西部领土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背叛行为。

林肯注视看每一位内阁成员的反应,缓缓说道:“我打算同意这件事。

巴黎不行的话,再加之维也纳、马德里,美国人流的血够多了。而且,我们也给英国人带去了很多麻烦,他们也应该想要停战了。”

“是的,总统阁下。”西华德点点头,“欧洲那边现在很乱,普鲁士很可能跟俄国人打起来,英国人也不大可能为了北美就放弃欧洲大陆,他们一直想要一个平衡的欧陆。”

“对。”林肯总统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这是个机会,

无论如何要试试。而且他们已经炸了数十座沿海城市,该死的。再不停战,

我担心纽约、剩下的城市全部会变为废墟。”

“呢:派谁去?”贝茨小心翼翼地问道。

比格罗是个合适的人选。这位前驻法领事不仅精通法语,还对法国政治和文化有着深入了解,与拿破仑三世宫廷的多位重要人物保持着私人联系。

如果有人能在巴黎为北方谋取相对有利的条件,那么比格罗无疑是最佳人选。

“恩。”“也只好如此了。”

内阁成员们纷纷表示同意。

“好的,那就这样决定了。”总统最终说道,“西华德,请立即起草给比格罗先生的指示信,详细说明我们的底线和可接受的条件。我会在明天早上审阅并签署。“

“遵命,总统先生。”国务卿点头应允。

林肯站起身,示意会议结束。内阁成员们纷纷起身,带着各自的思绪和任务离开会议室。

只有林肯一人留在原地,望着墙上那幅《独立宣言》的签署图,

“我们的先辈们创建了这个国家,唉,我对不起他们啊。”

“但、但至少,在我手中,它不会完全消失。无论多么支离破碎,美利坚的火种将继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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