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8月11日,墨西哥帝国正式成立,萨伏伊的翁贝托·埃马努埃莱·欧亨尼奥王子登上皇位,正式称为翁贝托一世。
金色的阳光通过彩绘玻璃窗倾泻而下,在墨西哥城都圣母升天主教座堂内部洒下斑烂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看浓郁的乳香味,与花朵的芬芳交织在一起。
年轻的翁贝托站在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一个还带着稚气的19岁青年,
此刻却要扛起一个帝国的重担。他深吸一口气,抚平了礼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陛下,时间到了。”侍从长轻声提醒。
教堂内的圣乐声渐起,肃穆的拉丁文颂歌回荡在穹顶之下。
教堂外的街道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最前排是保守派贵族家的太太小姐们,她们身着巴黎最新款的蓬蓬裙,手持绣着金线的丝绸扇子,正兴奋地交头接耳。贵族少爷们则穿着考究的燕尾服,胸前别着鲜花,不时向路过的法国军官们行礼示好。
这些光鲜亮丽的人群后面,是衣着朴素的普通民众。他们中有身着粗布衣裳的工人,有穿着补丁衣服的农民,还有披着褪色披肩的妇女。他们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脸上看不出喜怒。偶尔有人低声议论:“这又是一个外国人”
圣坛两侧站满了墨西哥的权贵:身着红袍的大主教们庄严肃穆,胸前的十字架在烛光下闪闪发亮;保守派领袖们一个个挺直腰板,仿佛要把胸前的勋章展示得更加醒目;地主贵族们则时不时向法国使节团方向送去谄媚的目光。
在正前方的位置则是欧洲使节团,法国的代表最多,也最醒目,二十多名法国外交官和军官组成的使节团。他们个个衣着考究,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傲慢。
拿破仑三世对扶植一个傀儡皇帝当墨西哥皇帝,然后挖空墨西哥的资源与黄金非常有兴趣,而且这也是他和萨伏伊家族的一项约定,他可以拿到转让的撒丁-
皮埃蒙特王位,但是要让萨伏伊家族得到合理的补偿。
另外,就是奥地利和热那亚的使节,好吧,说是欧洲使节团,但事实上只有三个国家参与,剩下的国家大都持观望态度。
而且,热那亚使节一直板着脸,眼神游移不定,看起来就象个不情不愿来站台的配角。
奥地利的蒂恩少将带着些笑意低声问道:“我听说你们还没有歼灭叛军主力,胡亚雷斯总统还在山沟沟里面打游击呢,这就迫不及待想要让翁贝托上热锅了吗?”
法国驻墨西哥大使洛蒙翻了个白眼,“我们都花了好处请你们来站站场子,
带回可不要失了礼数。”
“哈哈哈。”奥地利的蒂恩少将两侧的脸颊都一鼓一鼓的,快憋不住笑了,
好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我可不认为你们能快速解决墨西哥这堆烂摊子,不过你们给了西西里岛倒是个不错的礼物,我替热那亚人谢谢你们。”
屁。那不就是你们的附庸国吗?法国驻墨西哥大使洛蒙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然后就看看面无表情的热那业使节。
这次两西西里王国的国王弗朗切斯科二世实在是有些不知好岁了,屡次拒绝了巴黎的“友善”提议,也就是法国目前只跟教皇国接壤,要不然非要主动上门剿匪一波不行。
法国是要给两西西里王国教训看看了,加里波第将军的确很能打,三次击败了西西里岛上的军队,现在只差总督费迪南多·卢恰尼投降一说了,按照奥法热三国的秘密谈判,西西里岛会被并入热那亚共和国,这基本已成定局,除非费迪南多·卢恰尼能恢复年轻时候的精力,天神下凡击败红杉军。
这时,大主教已经举起了沾着圣油的手指。“陛下,请低头。”大主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翁贝托微微低头,圣油在他额前划出十字。这个萨伏伊家的小王子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紧张,就象是被推上祭坛的羔羊。但至少他比弗朗切斯科二世识相,知道在大国博弈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你说得对,“法国驻墨西哥大使洛蒙突然开口,“我们确实急着让他上这热锅。因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蒂恩,“总要有人来演这出戏,不是吗?就象西西里那出戏一样。
奥地利的蒂恩少将的笑容僵了一下。就在这时,大主教高举权杖,开始用拉丁文诵读加冕词。翁贝托的手微微发抖,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板。
霍夫堡皇宫深处的一间秘密会议室,装璜并不象其他宫室那般富丽堂皇。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角落里摆着一架钢琴,倒是让这个处理机密事务的地方多了几分温馨。
茜茜皇后一袭黑裙,纤细的腰身仿佛能被风吹断。她那标志性的栗色长发随意地挽起,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让侍女好好打理了。案头的文档堆得快要比她还高,烛光下能看到几分疲惫爬上她那张仍然美丽的脸庞。
虽然刚刚生下皇子不久,但弗朗茨推广的健康饮食加之她自己的锻炼计划让茜茜的身体依旧保持着令人羡慕的健康状态,生完皇子不久的茜茜继续了自己的工作。
“伊莎贝拉!”她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我需要你!”
“哎呦,我亲爱的皇后殿下,别叫了。耳朵都要被你叫聋了。”眼睛周围稍微有黑眼圈的黑天鹅女局长伊莎贝拉女大公故意有气无力地回着话,然后拖着几份文档慢吞吞地出现在了办公桌的文档堆前面。
伊莎贝拉轻轻地趴在文档堆上,“你要看什么?伦贝格的李度报告?还是克拉科夫的最新情报?“她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不过我觉得,我们更需要一份德梅尔的巧克力派。”
“你给我小心点!”茜茜见她要倚在摇摇欲坠的文档堆上,眉眼一横,赶紧喝止,随即转身喊道:“卡塔琳娜!把这些全部扔掉,没有用了,焚烧掉!”
“遵命,皇后殿下!”身材高挑的卡塔琳娜带着两名女助手迅速推着特制的小车进来,开始收拾文档。这些机密文档很快就会在地下室的特制炉中化为灰炽。
“我的天啊。”伊莎贝拉女大公感叹一声,趁机从不远处的位置取出一个精致的糕点盒,里面是一杯现煮的维也纳咖啡和一块樱桃蛋糕,优雅地咬了一口。
“给我也来一口。”茜茜眼巴巴地看着。
“不给。“伊莎贝拉又咬了一口剩下的蛋糕,含糊不清地说,“这是我从维也纳最好的德梅尔糕点店买来的,你知道我排了多久的队吗?“
“哇,百分之百是玛丽给你排队的。”茜茜伸出手,接过伊莎贝拉用银叉子叉起的樱桃蛋糕。
“喏,皇后殿下,小心别嘻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太完美了,”茜茜细细品味着,“樱桃的酸甜和奶油的绵密,简直绝配。
”
“别别别,我可不信皇宫里面你没吃过这玩意,我看你是工作的时间太晚了,你有几天没回你和弗朗茨的卧室了。”
“大概三天吧。”茜茜歪着头,扯着自己的手指头,“加利西亚和波西米亚的局势太复杂了,我放心不下。法国和普鲁士的势力都在暗中活动,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连锁反应。这你也知道。”
茜茜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之后,走回自己的位置,“说正事吧,波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你指俄属波兰?普属波兰,还是我们奥属波兰?”伊莎贝拉女大公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带的文档递了上去,“加利西亚王国的波兰贵族们大部分已经跟俄属波兰的起义军联系上了,不过他们比较复杂,大部分都对弗朗茨宣誓效忠,他们公开发表了请愿书,请求帝国介入这场起义。”
“之后,前加利西亚王国总督老阿格诺尔·戈武霍夫斯基伯爵严词拒绝了波托茨基家小子的直接组织起义军的想法,他们给了一些物资,依然没有真正地将力量注入进去。”
“真是一只老狐狸,他也太谨慎了。”茜茜看了看手中的文档,戈武霍夫斯基伯爵那张老脸满脸的笑意,就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一样。
“事实上,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部分波兰贵族的罪证。“伊莎贝拉女大公往椅背上靠了靠,“比如破坏语言文化统一、压榨农民、限制农民人身自由、推行波兰化政策等诸多罪行。但是,“她微微耸肩,神情变得严肃,“你和弗朗茨想要利用俄属波兰起义,把他们往通敌叛国的方向引导,这计划的分量可就重了。”
伊莎贝拉女大公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这可是会导致移除爵位、削减封地的重罪,我觉得处置是不是太过严厉了点?”
“这是最好的机会了。“茜茜站起身,走到窗前。午后的阳光为她纤细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我和弗朗茨商量过了,匈牙利的问题解决之后,波兰贵族就成了帝国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他们势力庞大,根深蒂固,必须采取行动了。”
“事实上,大部分人不会被移除爵位,“茜茜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远处的宫廷花园游移,“不过拆分这些波兰贵族的封地是板上钉钉的事。移民封地计划的绝佳时机。加利西亚王国的波兰贵族势力过于集中,形成了一个难以撼动的铁板。借这个机会,我们可以把他们的封地重新分配一一威尼西亚一部分、克罗地亚一部分、上奥地利一部分。等打散了他们的势力,再把这次战争中的功臣安置进去,就能彻底改变当地的权力格局。”
“战争?“伊莎贝拉女大公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看来真要开战了?
这次又要对付谁?”
茜茜轻轻摇头,纤细的手指在窗上画着什么。“可能是奥斯曼帝国。弗朗茨跟我说,奥斯曼帝国的属地资源非常丰富,而这任素檀阿下杜勒-阿齐兹一世在花销方面太大手大脚,改革还不如他哥哥。当然,“她补充道,“这只是我的推测,具体的战争计划,弗朗茨也没有跟我细说。”
“呵呵。”伊莎贝拉女大公露出一个微笑,“怎么可能不跟你说,让我猜测一下,丹麦王国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随你怎么猜。“茜茜翻了个白眼,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快回去工作吧,
让我们尽快解决这些波兰贵族的问题。等事情办完,我请你去布达骑马。”
“我现在就想选下这些公文去布达骑马,“伊莎贝拉女大公夸张地叹息着,
缓步走向门口。临走前,她回头提醒道:“对了,我拿糕点的地方是弗朗茨特意设置的下午茶三角区,那里总是备着点心,你记得去吃一些。”
奥斯曼帝国,君士坦丁堡,托普卡匹宫白色大理石装饰的议事厅内。
长得非常高大,年轻时一表人才老了也很有气质的大维齐尔富阿德帕夏向素檀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呈上了今年以来的改革成果,包括比如海关税收的增加、
军队改革进度的加快等等。
此外,新式军队的扩编速度也显著加快,截止目前,我们已经组建了4个新的米涅营。
新建的军事学校也在法国顾问的帮助下,开始培养现代化的军官人才,这将极大地提升我们军队的战斗力。
邮政系统的改革也初见成效,收入显著提升,通信效率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效:::”
比较重要的是一件是被查出来普利文要塞贪污事件,米德哈特帕夏办事有力,破了这一大案,追回来将近五十万奥斯曼里拉,要知道去年1862年奥斯曼帝国的财政收入大约是1000万奥斯曼里拉,这就是二十分之一的财产呀,虽然还是有很多被贪污处理了的。
米德哈特帕夏因此被任命为多瑙河省高官,他也是大维齐尔富阿德帕夏改革派的人,这让大维齐尔富阿德帕夏在地方上推行改革减少了些阻力。
“陛下,大致上就这些。”大维齐尔富阿德帕夏说完之后,施了个礼。
素檀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随意地翻了翻文档,点点头,“我的首相,我们的财政状况如何?这个你好象没有提及。”
呢,,一提到这个,几位高官们都有些面面相,这是个问题。
“陛下,虽然有所好转,但是我们因为克里米亚战争和之后的改革所拖欠的债务实在是太多了,”大维齐尔富阿德帕夏苦涩的说了句,“财政状况事实上是破产的。”
“侯赛因,”素檀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叫了战争大臣侯赛因·阿夫尼帕夏的名字。
“我们的要塞完工程度如何?”
素檀阿下杜勒-阿齐兹一世上台之后就感觉自己兄长做的卖掉罗马尼亚联合公国的方法是个饮止渴的计策,所以他就开始疯狂修要塞,加之军队改革、地方改革、英法银行债务等,所以奥斯曼帝国的财政状况很不好,不过幸亏这里是奥斯曼,没有钱也算有钱,英法都不知道奥斯曼真实的经济情况到底如何,只知道自己的债务利息有时候都收不上来。
“唉:”素檀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钱啊,没钱啊。”
这句话让站在一旁的大臣们面面相。战争的阴影、改革的重负、债务的梧这些问题象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帝国,也让他们的素檀倍感压力。
素檀的眉头微微一动,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
外交大臣闻言皱了皱眉,试图反驳,却被财政大臣穆斯塔法·法齐尔帕夏的声音打断:“可是,这也太花钱了!陛下,军队现代化已经耗费了我们太多资源。根据我的统计,帝国当前的财政收入,至少有五成直接被军队吞没。这种开支规模简直让人无法承受。”
“主要是钱少了。”海军大臣马赫穆德帕夏这时候说道:“陛下,按照我们的防御计划,只要这些要塞修成,至少我们可以挡住奥地利和俄罗斯人五个月时间,有这五个月,足够我们和英法协商了,这的确是真正的自保之策。”
“问题是,”阿里帕夏叹了一口气,“英法对我们的态度似乎越来越冷淡了。特别是我们的债务利息一一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按时支付。
英法虽然嘴上没有多说,但他们的耐心恐怕已经接近极限。”
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突然,一个声音说道:“陛下,我们要不要征收烟酒税!”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众人纷纷转头查找声音的来源,只见商业大臣卡布利帕夏略显不安地站了出来。他低头行了一礼,然后平静地继续说道:“陛下,如果我们开始征收烟酒税,财政收入甚至可能翻倍。这或许是解决当前困境的一条路。”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复杂起来。部分大臣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而另一些人则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不安。
奥斯曼帝国当时不征收烟酒税有几个重要原因,宗教上,伊斯兰教禁止饮酒,征收酒税会被视为官方认可酒类消费。宗教保守派强烈反对任何与酒类相关的政策。
然后非穆斯林社区可以自由酿造和饮用酒类,在当时主要在非穆斯林区征收生产许可费,如果征收全面的酒税会引发宗教争议,烟草方面,已经开始改革了,比如成立烟草管理总局等等,但还没到现代征税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