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的办公室。
弗朗茨正在和首相布尔伯爵讨论一年一度的年度发展会议的举办计划,这次跟以往不太一样,会多一些人,各邦,主要是前南德意志邦国的代表参与此次会议,此次会议之后将要召开的奥地利帝国邦国联合会议也要正式确认下在宪法当中各邦的权利与义务,主要还是几个大的德意志邦国,例如巴伐利亚、符腾堡和萨克森等等,这几个较大的邦国比较关心这个,而小一点的例如萨克森-魏玛-艾森纳赫大公国等等早就躺平了,跟着老大奥地利就行了,老大不会亏待自己的。
“我觉得还是在大宴会厅吧。就在那里比较好,议会大厦还没有建完呢。”弗朗茨指了指摆在桌子上的两张照片,其中第二张就是正在兴建的奥地利帝国议会大厦,这是一个双子结构的高层建筑,计划是容纳未来的奥地利帝国议会与各邦联合议会。
首相布尔伯爵摇摇头,说道:“陛下,帝国议会大厦一期建筑已经建完了,
我认为如果在那里举行会议也能体现出我们对各邦国的重视程度。”
弗朗茨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个方案,“布尔伯爵,那个地方毕竟才修好一个多月,可能会有甲醛、空气污染什么的,还是算了,要不去美泉宫的大展览厅,那里的确比霍夫堡皇宫更好一些。”
申醛是什么东西?首相布尔伯爵脑海中浮现的是这个词,他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大展览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终点点头。
这时候,从外面敲门走进一位侍从禀报:“陛下,外交大臣施默林先生到了+7
“请。”
波兰这个地方在中世纪还是很牛逼的,历史上维也纳之围的翼骑兵从天而降,帮助哈布斯堡渡过了那次危机。
但是波兰搞的那个选王制度的确不太行,贵族选举国王而且还有自由否决权根据这一制度,波兰国王由贵族选举产生,而且任何一位贵族都拥有“自由否决权”。这意味着在议会中,只要有一位贵族投反对票,整个决议就会作废。
这种制度严重影响了国家的决策效率,导致中央权力不断削弱。
到了18世纪,波兰已经成为周边强国题的目标。1772年,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首次瓜分波兰。经过三次瓜分后,到1795年,这个曾经的欧洲强国彻底从地图上消失。直到拿破仑崛起,才在1807年创建了华沙大公国,但这个国家的面积仅有155000平方公里,远不及往日辉煌。
维也纳会议之后,华沙大公国归属于俄国,当时的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成为波兰国王,克拉科夫自由市1846年被奥地利吞并,波森大公国则归属普鲁土王国。
经过这几百年的争夺,现在俄国占领区大概是128500平方公里,占原波兰领土的46,统治着大约500万波兰人口。
奥地利对加利西亚王国的政策早年间就是宽松,给予地方自治权力,允许波兰语使用,保留波兰教育体系,最近在奥撒法战争之后才开始的加强中央集权,
推行同化政策,波兰贵族心里面非常不满但也没在明面上暴露出来。
普鲁士王国则是一直在想办法对波兰人进行同化,进行日耳曼化,推广德语教育,历史上这种同化很成功。
俄国的统治则是非常有俄式风格,高压统治,取消议会自治权,严格审查制度,推行俄语官方化,东正教化政策,禁止波兰民族文化活动,高额税收等等。
这种高压统治下最终导致的就是波兰民族运动在俄占区最强烈,基本上每隔几年就有小规模的波兰独立起义,上一次大规模的波兰独立起义是1830-1831年“十一月起义”。
波兰贵族与知识分子不满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削减自治权,结果就是在1831
年9月被镇压,波兰自治权被取消,继续加强高压统治政策。
而现在,在弗朗茨的有意推动和历史的惯性下,波兰的新一轮大规模独立运动终于又来到了,1863年。
“应该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吧。”弗朗茨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为首相布尔伯爵和外交大臣施默林倒上热可可。这可可来自奥属东非的乞力马扎罗山区,经过宫廷厨师精心调配,香醇浓郁。在寒冷的维也纳冬天,没有什么比一杯热可可更能温暖人心。
“谢谢陛下。”
外交大臣施默林开口说道:“我们通过苏黎世的中间人,给波兰统一会输送了三十万法郎。这笔钱是通过几家瑞士银行分批转帐的,很难追查。至于那批步枪,”他停顿了一下,“我们是从美国内战战场上收购的二手货,经过改装后由南意大利地区的商人运往华沙。就算被发现,也可以说是民间自发行为。”
“呵,那要看亚历山大二世怎么想的了。”弗朗茨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热可可温暖了身体,紧接看问道:“首相阁下,加利西亚王国那边的波兰贵族们有什么反应吗?”
布尔伯爵放下杯子,拿出一份详细报告:“根据我们的情报,加利西亚的波兰贵族现在分成两派。老派以前总督戈武霍夫斯基伯爵为首,他们主张稳妥行事,只提供经济援助。这些人大多是地主,害怕激进行动危及自己的利益。而以年轻的波托茨基伯爵为首的激进派,已经在秘密招募志愿军,准备越过边境支持起义。不过,”他特意强调,“自前两派都没有在加利西亚本土发动起义的意图。”
现在的加利西亚-洛多梅里亚王国总督是亚历山大·康斯坦丁·阿尔布雷希特·冯·门斯多夫-普伊伯爵,跟英国王室有些亲戚关系,而且坚定地支持弗朗茨的同化政策。
弗朗茨站起身,走到壁炉前。
“戈武霍夫斯基:”他重复着这个在各类密报中频繁出现的名字。这位老谋深算的前总督在加利西亚根基深厚,影响力远超普通贵族。沉默良久后,弗朗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能不能设法把戈武霍夫斯基也拉下水?让他这一派也参与到波兰起义中来?”
布尔伯爵和施默林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片刻后,布尔伯爵谨慎地开口:“陛下,恕我直言。加利西亚的波兰贵族势力盘根错节,如果俄属波兰的起义失控,很可能会带动加利西亚和普鲁士统治下的波兰地区一起动荡。届时平叛的代价将会极其高昂。”
“陛下,根据我们的情报网络,波兰独立运动的主要资金来源已经很清楚了。英国政府和他们的工业家和自由主义者提供了最多的捐助,其次是美国北方的工业资本家,还有法国的共和派人土。”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林肯政府现在陷入了与南方邦联的苦战,北方急需在欧洲制造混乱来牵制可能支持南方的英法。我们的情报显示,他们正在暗中怂各地的民族主义运动。如果波兰起义扩大,恐怕会如1848年那样,引发连锁反应。”
弗朗茨的手抚摸着瓷杯,缓缓说道:“俄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沙皇有着数十方的大军和以百方计的后备兵源,即使加利西亚王国的两百方波兰人算进去也不会是俄国的对手。”
“帝国也比1848年那时候更加强大且稳定,欧洲其他国家目前除了法国刚刚征服的撒丁地区,也不会有太混乱的地方在,现在各国也没有遭遇经济危机,人民的日子也能活得下去,更别说还有殖民地这条出路在,所以1848年的情况我判断是不会发生的。”
“再者,我们都清楚亚历山大二世的改革如果真的让他搞成了,那当年的欧洲宪兵就又会回来了,至少要给他添添堵,而加利西亚王国那边的波兰平民,我一直以来都是认可的,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已经认可了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但是波兰贵族们,是个问题,我不喜欢。他们才是隐患。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们想办法让他们卷入这次动乱。我们需要找到或者制造一些证据,以此清除一批最顽固的分子。
布尔伯爵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的表情变得严肃:“陛下,如果真要这么做,千万不能让我们的人直接参与。”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措辞:“我们和俄国现在是盟友,如果这种事情暴露出来,即便是下面人擅自行动,也会对两国关系造成难以弥补的创伤。这种伤害可能会持续整整一个世纪。”
“我完全认同陛下确立的俄奥同盟战略方针。正是基于这个根本原则,我建议我们不要直接插手加利西亚的波兰贵族活动。相反,让普鲁土境内的波兰贵族出面连络更为稳妥。况且我们此前就波兰独立运动的情报与圣彼得堡一直保持着沟通,这种信任关系必须继续维持。”
“你们有什么好方法吗?我当然不希望俄奥关系破裂,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亚历山大二世那边修复过来的。”弗朗茨也觉得布尔伯爵说的有道理,俄奥同盟是根本方针,暂时十年内是绝对不能动的。
“老办法,”外交大臣施默林接话道:“正如布尔伯爵所说的,我们可以通过普鲁土的波兰贵族们传递消息。目前普鲁士的波兰贵族们与加利西亚的贵族来往频繁,我们可以借此散布一些消息,暗示俄属波兰的起义即将获得法国和英国的支持。这样一来,那些尤豫不决的加利西亚贵族,包括戈武霍夫斯基那派人,
很可能会按捺不住。”
弗朗茨皱看眉头,“那就这么办。不过要注意分寸,让戈武霍夫斯基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不能让事态发展到完全失控的地步。”
“明白,陛下。”施默林点头道,“我们会通过在波兹南的线人开始行动,
请您放心陛下,连络他们的会是美国人。另外,我建议可以让门斯多夫-普伊伯爵暗中收集一些加利西亚贵族支持起义的证据,以备不时之需。”
“等到合适的时机,这些证据就可以转交给圣彼得堡。让沙皇知道是谁在背后支持波兰起义,对我们来说反而有利。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清理掉那些不安分的波兰贵族,还能向沙皇展示俄奥同盟的牢固。”
1863年2月1日。
俄国,圣彼得堡。
事实上,弗朗茨和布尔伯爵这些高级内阁成员们都想错了,这次起义的确算凶手算不到奥地利头上。
其实仔细思考一下,俄国一直以来跟其他欧洲国家关系都不好,英法自不必说,普鲁士因为普丹战争也跟俄国关系降低了,奥地利要不是弗朗茨这个穿越者拉下脸去拉关系也是崩了的关系,波兰起义的幕后黑手搞不好全欧洲的国家都在给沙皇添堵。
而现在,“凶手”已经自动跳出来了!至少是明面上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