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有两位修为在练气顶峰的弟子值守。
其中一人见到生面孔的厉飞雨,感受到其身上筑基期的气息。
虽不熟悉,仍躬敬地上前一步,例行公事地询问道:
“这位师叔,可是第一次来传功阁?还请出示一下身份令牌。”
厉飞雨坦然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递过去。
那弟子查验无误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厉师叔是第次来传功阁?!”
“恩,之前一直忙于闭关突破,稳固境界,未曾得空前来。”
厉飞雨淡淡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恭喜师叔筑基成功!
师叔请进吧,阁内一层有执事弟子会为您引路讲解规矩。”
值守弟子脸上堆起笑容,侧身让开通路。
厉飞雨微微颔首,收回令牌,迈步走进了这座阁楼。
几乎就在厉飞雨进入传功阁之后不久一道略显枯瘦、身着陈旧蓝色布袍的老者身影,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传功阁外的广场。
老者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广场上来来往往、进出传功阁的宗门弟子。
目光在那些年轻的面孔上稍作停留,便又失望地移开。
他摇了摇头,不再浪费时间,径直朝着传功阁正门走去。
守候在门口的那两位练气期弟子,原本正在低声交谈。
一瞥见这位蓝袍老者,脸色瞬间大变,慌忙挺直身体,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
“弟子拜见师叔祖!”
蓝袍老者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身形一晃,便已如一阵清风般从两人中间掠过,消失在传功阁的大门内。
留下两名值守弟子面面相觑,松了口气的同时,眼中满是敬畏。
这位穹师祖在宗内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修为高深莫测。
其乃是结丹后期的顶尖大修,辈分极高,寻常弟子根本难得一见。
穹老怪进入传功阁后,并未在一层停留。
下一刻,他便如同瞬移般,直接出现在了传功阁的第二层。
传功阁共分五层,以穹老怪的身份和权限,除了第五层,前四层他皆可自由出入。
但他今日来此,显然并非为了查阅那些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功法秘籍。
他身形一晃,出现在二楼一位正悠闲地躺在一张竹制躺椅上,捧着本古籍津津有味阅读的白发老者身旁。
那白发老者似有所觉,猛地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弹起身来。
待看清来人是穹老怪后,脸上立刻露出惊讶又无奈的笑容:
“师兄!您—您怎么突然有空跑到我这层来了?”
“闲来无事,过来转转,看看近来宗内这些小辈里,有没有冒出什么象样的好苗子。”
穹老怪语气平淡,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你也知道,我大限将至,所剩时日无多。
此生最大的遗撼,便是未能将我耗费心血所创的这门无形遁法’找到一个合适的传人。”
管事长老神色一肃,劝慰道:
“师兄何必如此悲观!以您的神通和积累,冲击元婴大道也未必没有机会!何必——”
“了了,我己的情况己清楚,不着你来安慰我。”
穹老怪再次不耐烦地摆手。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你常年驻守在此,对门内的的弟子应该最熟悉。
说吧,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在术法修炼上表现出特殊天赋的弟子?”
管事长老沉吟片刻,道:
“好苗子自然也是有的。
比如近来声名鹊起的“掩月双娇’,天赋和容貌都是上上之选。
还有筑基中期的宣乐,实力在同阶中算是翘楚——”
“哼!”
穹老怪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
“你说的这几个,我早就暗中观察过了!
修行天赋或许尚可,但于术法一道上,悟性平平,匠气太重!
根本不是我那无形遁法”所需的材料!罢了罢了,看来我这次又是白跑一趟!”
说着,穹老怪意兴阑姗地摆摆手,周身空间再次开始微微波动,准备直接遁走。
然而,就在他目光随意扫过楼梯口时,却恰好瞥见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弟子正不疾不徐地走上二楼。
那青年弟子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道审视的目光,下意识地扭头望来。
其眼神清澈沉静,与穹老怪的目光一触即分。
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回头,自顾自地走向一侧摆放术法玉简的木架。
就是这惊鸿一瞥,却让穹老怪准备遁走的身形猛地一顿。
那双原本显得有些浑浊的老眼之中,骤然爆射出一抹精光!
“咦?有点意思!”
穹老怪来了兴趣,停下遁法,指着那青衫青年的背影,对身旁的管事长老问道。
“这小子——是哪个新晋的筑基弟子?
气息凝练,根基似乎打得极为扎实,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管事长老顺着所指方向望去,看到是厉飞雨,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
他对这个弟子确实没什么印象。
他连忙招手唤来一层的一位弟子,低声询问了几句。
那弟子躬敬回道:
“回禀刘师祖,那位师叔名叫厉飞雨。
是一年前通过升仙大会添加宗门的弟子,身具火、木、水三灵根。
据说入门时便是练气十二层,不久后便凭借一枚筑基丹成功筑基。
只是不知为何,直到今日才首次来传功阁挑选术法。“
管事长老挥退守阁弟子,转头对穹老怪道:
“师兄,听到了吧?三灵根资质,算是中等,凭借筑基丹侥幸筑基成功,看起来并无甚特别之处。”
在他看来,厉飞雨除了相貌出众些,实在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能入这位眼高于顶的师兄法眼。
穹老怪却对管事长老的话恍若未闻,一双老眼微微眯起。
仔细地打量着远处正在专心挑选玉简的厉飞雨,目光仿佛能穿透其身体,洞察其法力本质。
“三灵根?呵呵,倒是与老夫当年有些相似。”
穹老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点意思,果然,指望你这条看门老狗根本没用,差点漏掉这么一块未经雕琢的朴玉!
要不是老夫今血来潮过来一趟,还真以为我们掩月宗这一代尽是些庸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