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南眼疾手快,左手猛地一扬,精准扣住孙长老掷匕的手腕,同时右脚一扫,正端在他的膝盖弯上。
“咔”一声,孙长老的膝盖被端得弯折过去,剧痛让他惨叫出声,左手的短匕“当唧”掉在地上。
叶江南没给他挣扎的机会,左手往前一推,同时右手湛卢剑收回,剑背重重砸在孙长老的后颈上。
“咚!”
孙长老的脑袋猛地一垂,眼晴翻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叶江南松开手,喘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被短匕划破的衣襟。
方才若非反应快,怕是已经被毒匕划到了。
他踢了踢地上的孙长老,确认人只是晕过去,才蹲下身,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既然问不出来,那就自己找线索。
假币窝点的消息,肯定藏在他身上。
在孙长老身上摸索了一番,除了摸出好几张银票,便什么都没有。
叶江南刚把孙长老身上搜出的银票揣进怀里,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又是十几个弓帮弟子冲了进来,手里的钢刀木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群人刚跨进院门,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淌得满地的鲜血,还有同样倒在地上的孙长老。
顿时,这些人全愣住了,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
“杀、杀人啦!”
不知是谁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惶。
这一喊象是捅了马蜂窝,原本愣着的弟子们瞬间红了眼,纷纷举着兵器朝叶江南扑来:
“为兄弟们报仇!”
叶江南挑眉,手腕一翻将湛卢剑收回系统空间。
他不退反进,迎看冲在最前的弟子上前。
那弟子举着钢刀劈向他肩头,叶江南侧身避开,同时右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指尖轻轻贴在他腕脉上。
一股细微的吸力瞬间从指尖传来,那弟子原本绷得笔直的手臂突然一软,钢刀“当唧”掉在地上,脸上的狠劲瞬间变成惊聘:
“你、你做了什么?”
叶江南没理他,顺势将人往前一推,撞向身后冲来的两个弟子。
同时左手探出,分别扣住两人的手腕。
两股温热的内力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象是溪流导入江河,让他浑身一阵舒畅。
不过片刻功夫,冲上来的几十人就倒了大半。
这些弟子只觉体内的内力像被抽走的潮水,眨眼间就空了,浑身软得象没了骨头,只能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惊恐地看看叶江南。
人群后,那个先前被孙长老安排清点假币的弟子撑着地面勉强坐起来,盯着叶江南的眼神又恨又怕,咬牙切齿道:
“化功大法———你是丁春秋的什么人?!”
叶江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对方把他的北冥神功,当成了星宿派的化功大法。
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索性顺水推舟,笑一声:
“算你有点眼力劲。”
这话一出口,地上的弟子们脸色更白了。
星宿派的名头在江湖上臭名昭着,化功大法更是人人忌惮,难怪这人出手这么邪门!
“说,你们制作假铜币的窝点在哪儿?”
叶江南往前踏了一步,声音冷得象冰:
“说了,我饶你们一条狗命。”
那清点假币的弟子却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倔强:
“星宿派也想掺和此事?”
“你们就不怕得罪我们弓帮?”
“正帮?”
叶江南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一声。
“一个弓帮而已,我们星宿派有什么怕的?”
“放眼江湖,我们星宿派难道不是天下无敌?”
这话狂妄得没边,却正好戳中了“星宿派弟子”的做派。
地上的弟子们脸色变了变,看向叶江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确信:果然是星宿派的人,这般嚣张跋扈!
那领头的弟子咬着牙,突然仰头大喊:
“就算是死,我们也绝不会说!”
“兄弟们,任务到此结束一一!”
“是!”
瘫在地上的弟子们异口同声地应道,声音竟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决绝。
叶江南心里咯瞪一下,刚想上前阻止,就见瘫在地上的弟子们突然纷纷瞪大了眼晴,嘴角开始往外渗黑色的血珠。
不过眨眼功夫,原本还能喘气的人就一个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色青黑,嘴唇发紫竟是瞬间毙命!
“靠!”
叶江南低骂一声,快步蹲下身,扯过一个刚断气的弟子,撬开他的嘴。
只见对方后槽牙处,藏着一颗细小的黑色瓷珠,瓷珠已经裂开,残留的黑色液体正顺着牙缝往外流。
这和之前追命在苏州城抓到的假币贩子一样,嘴里都藏着淬毒的“死牙”,一旦任务败露,只需咬破瓷珠就能自尽。
“这群人还真是够狠的。”
叶江南皱紧眉头,指尖拾起那颗裂了的瓷珠,心里满是疑惑: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弓帮弟子这么卖命?”
“还不惜在嘴里藏毒,连退路都不留?”
他想不通,却也懒得多纠结。
线索断了,但他手里还有个活口。
叶江南转身走到孙长老身边,拎起他的后衣领,像拖麻袋似的把人拖起来,快步出了院子。
临走前,他特意在院墙上用剑尖刻了个十字记号。
这地方藏着假币,回头得让六扇门的人来查。
后院马里还拴着几匹瘦马,叶江南随便牵了一匹,把晕过去的孙长老横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朝着苏州城的方向赶去。
叶江南本就不认路,夜里更是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感觉往亮灯多的地方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看到远处有户亮着灯的农家。
叶江南勒住马,翻身下来拍了拍门板:
“老乡,麻烦问下,苏州城往哪个方向走?”
屋里的人被吵醒,隔看火光探出头看了他一眼。
见叶江南虽然浑身沾了血,却没带兵器,才没好气地指了个方向:
“往东边走,再走一个时辰就到城门了。”
叶江南道了声谢,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等他牵着马赶到苏州城门口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