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女人心想我先前还以为你自个儿能出去呢……
却没想犯了这么大事儿,屠了人整整一个镖局,而且还是执法犯法,怕是要罪加五等。
既然你小子出不去,那还有必要代我向教主传话吗?
本想责怪赵兴几分,可看着这小子眼巴巴的可怜模样,再想着其千辛万苦潜伏锦衣卫,甚至故意犯大案只为来这底层地牢,也着实不易,且对圣教忠心耿耿。
便只凛然开口:“你放心,我虽暂时还不能出去,也无法带你出去,但若是有人想将你带走,却也没有可能!”
话声凄厉冷冽,却又斩钉截铁,不容半分质疑。
赵兴心中顿安。
看来假死只能成为备用计划,姑且排不上用场了。
再没多久,果然郭少青去而复返,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处理好,应该是还抹了什么珍稀的药膏,他沿着楼梯大步而下,身后跟着那中年剑客以及另一名手下。
看着牢笼里的赵兴,郭少青抹了抹自己的脖子,面上冷意更浓,脚步,也下意识加快了几分。
他看赵兴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还以为已经被那怪女人取阳补阴,不由又笑了出来。
很快临近牢门跟前,郭少青惧怕的看了眼那怪女人后,却是没敢再向前了。
中年剑客带着那名锦衣卫过去,一边开门,一边开口:“朋友,抱歉打扰,但我等此来只为带走这小子,和你无关,还请不要理会。放心,我等还会再把这小子送回来的……”
话说的挺客气,看来,这中年剑客先前在这女人手里吃过亏。
这时郭少青跟着补充道:“闽中乃大城,不缺俊俏的年轻小子,本官回头给你多送几个过来。”
怪女人没有回应,继续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中年剑客松了口气,看来这小子被取阳后,就没了太大作用。
然而当他刚刚开门,伸手要抓向赵兴的时候,忽一道黑影飘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朝着他胸口拍来!
拍来的手掌很小,但掌风烈烈,势大力沉,仿佛是有着千钧重物即将压迫而来。
中年剑客急急后退数步,才堪堪卸掉对方劲力,心中充满了浓浓忌惮同时,嘴上凝神道:“朋友,这是为何?”
怪女人呵呵笑道:“我就是喜欢这小子,偏的不让你们带走。”
“当然硬要带走也可以,拿外面那小哥换进来呗。”
她所指的外面的小哥,赫然便是郭少青了。
郭少青已年近三十,但在她眼中却也还是后生。
他赶忙后退几步,不过很快想到这女人好象不能出牢笼,便又心神稍定。
中年剑客微微皱眉,硬着头皮再要向赵兴走了一步,却见那女人直接拦在了赵兴身前。
只听那怪女人阴恻恻冷声道:“崆峒的小子,本长老的话,你听不懂是不?你是不是……想要把命留在这里!?”
说话间,这女人并未出手,但仅靠周身内力外放,就带给了中年剑客巨大的压力。
中年剑客再不敢多言,抱了抱拳后,退了出来,郭少青无奈的摇了摇头。
郭少青气急,一字须都快要飘了起来,却终是没得任何办法,只能悻悻而走。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为了折磨下那赵兴,而专门将其放在这个牢房……
待郭少青他们走后,赵兴赶紧抱拳施礼:“多谢长老,不然属下少不了被一番折磨。”
怪女人轻轻颔首,不再多言。
似乎是在闭目打坐,一直安安静静的。
赵兴自是乐得如此,接下来只等张上进把辟邪剑谱带给闽越千户大人,千户大人不傻,肯定知道那玩意儿贵重,借之能和东厂的老阉狗们交换到巨大利益。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千户大人选择去变成一个安静的女人。
那也只能由得人家了……
反正不管哪种,他都得承自己一个情。
而他也能猜到,自己为何现才把那玩意儿送给他。
若他只收了东西,却屁事儿都不干,那说不得……便只好由王二狗他们,把此事公开于天下了。
再往上找指挥使更好,但张上进没那个资格面见。
心中思绪七零八落的飘散,越散越远,不知觉间,已过去了数个时辰。
这地牢内看不到月亮,但早晨才刚被关进来,大概可感觉到时间流逝几何。
而且,赵兴也确实有些困了,便要和衣而睡。
但就在此时,那安静了许久的怪女人,却突然飘了过来,舔了舔猩红的舌头,笑道:“看你小子眉清目秀,阳气中正,难道还是个雏儿?所以要不要……本长老让你好好感受下什么叫做欲仙欲死的男欢女爱?”
“你放心,本长老有分寸,不会对你用阴阳合欢功,也就是你无需担心被我取阳补阴。”
赵兴:“……”
你丫的就不能死心吗?
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能各睡各的,各自安好吗?
赵兴无奈苦笑:“长老,能得您垂幸是属下的荣幸,只是吧,属下最近些天不方便。”
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来那个啥,还能不方便??
这怪女人刚要质疑,便听赵兴紧跟着又道:“昨天花椒和胡椒吃多了,上火,现在又辛又麻,您也不想,跟我一样这么难受吧……”
说着说着,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怪女人还是不太相信,却也不好对这忠心耿耿的属下用强,只好暂且放弃。
这女人许是因为憋的厉害而心情不好,一个人沉默在阴暗角落中,压制火气。
也不知又过去多久,或许外面都到了白天,反正赵兴都一觉睡醒了,那女人才悠悠然起身,向外面喊道:“来人,本长老要沐浴。”
“……”
赵兴悄悄的斜他一眼,心想你把这当成是黑木崖上你的寝宫了不成?还沐浴……
正心中暗自讥讽对方,却不想没过片刻,还真的来了个两个狱卒,一起提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走了进来。
惊愕之馀,赵兴倒也没趁机逃跑,这怪女人因为什么狗屁约定不能出去,光靠手脚都被上了枷锁的自己,可冲不出去。
那两狱卒放下木桶后便要离开,但其中一个走的慢了几步,也或许是新来的不搞不太清状况,直接被那怪女人一把抓住,给按在了木桶当中。
而另一个狱卒也不管他,只惊恐不已的加快了脚步,匆匆出去,还把牢房给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