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真相
潘多拉，这位来自神话时代的不死之人，在摘下头盔，显露出真容之后，並没有丝毫放下戒备，她依然维持著战斗姿態，手中的等离子炮闪烁著危险的光芒，遥遥地对准著布鲁斯和维恩。
“现在，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了。”摘下头盔后潘多拉使用回了原声，“只要把那个盒子交给我，我保证今天没有人会受伤，我的目標，从始至终都只有它。”
她顿了顿，劝诫道：“潘多拉魔盒，是世间一切罪恶与灾难的集合体，是不祥之物。任何沾染上它的凡人，心灵都会被其污染，意志会被扭曲，最终沦为欲望的奴隶，蝙蝠侠，我知道你意志坚定，但你也不可能永远抵抗它的侵蚀！”
布鲁斯闻言，没有说话，在从维恩那里得来情报后，潘多拉魔盒的研究进展一直都很缓慢，就是担心自己会受到影响，导致放出不该放的东西出来，
想要加快进度的话，就只能等抓到地球三號的阿尔弗雷德，从对方脑中获取到情报才行。
“哎呀呀，说得这么玄乎，我好怕怕哦。”
维恩打了个哈欠，一脸“你是不是在演我”的表情，紧接著，在潘多拉和布鲁斯震惊的目光中，他懒洋洋地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啪！”
潘多拉魔盒，“咻”的一声，凭空出现在了维恩的手中！
维恩掂了掂手里这个金色的三眼髏，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潘多拉瞳孔地震的操作，
他开始———杂耍。
维恩从迪克哪里偷师了两手，他將潘多拉魔盒像个篮球一样，在指尖上飞速旋转起来，紧接著，他双手翻飞，盒子在他手、胳膊、肩膀之间来回滚动，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艺术感。
唱跳rap打篮球
最后，他甚至將盒子高高拋起，在空中转了七百二十度后，稳稳地用一根手指接住。
別说，还挺精彩的。
“从杂技道具上来说，它有点太重了。”维恩拋了拋盒子，然后在手里使劲搓了半天。
“维恩！”布鲁斯终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低吼道，“那个盒子！我明明把它锁在了『第零號储藏室”，你是怎么把它拿出来的？！”
那个储藏室的安保级別，理论上来说，就算超人来了，也得点力气才能打开！
“哦，你说那个啊。”杂耍完毕的维恩，让潘多拉魔盒在他食指上滴溜溜地旋转著，一脸轻鬆地解释道：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家的蝙蝠洞，安全係数约等於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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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布鲁斯那黑如锅底的脸，继续欠揍的说道：
“你这蝙蝠洞，就跟那啥一样，谁来谁笑不拢腿，一点防备都没有，你看啊，先是小丑，再是贝恩，然后是什么死亡天使，现在又来了个潘多拉。
一个个就跟黑兽兵团跑进了精灵王国一样简单，我寻思著，这潘多拉魔盒放在你这儿，迟早得丟。”
“所以呢，”维恩的脸上露出了“我真为你著想”的诚恳表情，“为了避免这玩意儿因为意外失窃，我就未雨绸繆，提前在盒子上面设置了一个只有我能启动的传送咒语。
很简单，就是个空间坐標。只要这个盒子还位於地球上，无论它在任何地方，任何距离，我一个念头，就能让它立刻回到我手上。”
布鲁斯双眼微眯，这个能力—太过方便，也太过危险了。
“当然，”维恩话锋一转，“这种有版权的魔法，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跟一个不知名玩意py““—咳，是签订了契约，作为施法的代价，每传送一次，我就要掉一颗牙下来。”
他说完，衝著布鲁斯和潘多拉牙一笑。
“噗一一”
一颗光洁亮白的门牙，就这么当著他们的面，从维恩的嘴里掉了出来，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响。
潘多拉：““
布鲁斯：“—“
然而，下一秒，在两人无语的注视下，维恩那缺了门牙的牙洞里，一颗同样光洁亮白的门牙，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重新长了出来。
布鲁斯看著这一幕，双眼微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维恩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潘多拉身上，他不动声色地，用脚尖轻轻一勾，將维恩掉在地上的那颗门牙，悄无声息地勾到了自己的战靴底下，准备等会儿回收起来，拿去做个详细的基因分析。
而完全没有发现布鲁斯这个小动作的维恩，则晃了晃手里旋转的魔盒，对著潘多拉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感觉这还不如我旁边的蝙蝠侠黑，这盒子在我手里，比在银行保险柜里还安全。
而且，看起来它也没你说的那么诡异嘛，我天天拿它当手把件盘，也没感觉自己被污染啊。”
显然维恩的表现，让潘多拉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能无视潘多拉魔盒的污染，那可是世间一切罪恶的集合体，是连诸神都感到棘手的存在，为什么到了他手里，就跟个普通的玩具一样？
想想半天潘多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归咎於维恩一家的血脉上去了。
“埃里亚斯家族—”潘多拉喃喃自语，她看著维恩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难道说你们家族的血脉，才能无视盒子的副作用吗？”
蝙蝠侠：不，只是他心黑到无法被污染而已。
但潘多拉没有放弃，她收起了武器，解除了战甲的战斗模式，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目光看著维恩。
“只有你们埃里亚斯家族，只有你的先祖，没有將我视为罪人，他们相信我是无辜的，甚至在我被永恆惩罚的日子里，还给予了我许多无比珍贵的帮助。”
“此等恩情，我一直牢记於心，从未忘却。”
潘多拉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她对著维恩，深深地鞠了一躬。 “但是现在，我请求你，將盒子交给我。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个折磨了我数千年的盒子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我必须要向世人证明，我，潘多拉，是无罪的！”
她抬起头，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一言不合就死给你看”。
虽说作为永生者她死不掉就是了。
看著潘多拉这副样子，维恩停止了转动盒子的动作，耸了耸肩。
他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收敛了起来，转换成为了认真模式。
“盒子，我是不可能给你的。”他淡淡地说道，“这玩意儿现在是我的私有財產，受哥谭“
好吧，受我自己的財產法保护。”
“不过，”他话锋一转，看著潘多拉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其中蕴含的那个所谓的『真相”，我觉得，也差不多是时候，让你这个背了几千年黑锅的倒霉蛋知道了。”
“这也是你，潘多拉，作为第一个打开盒子的人，唯一应该知道的真相。”
“真相？”
听到这两个字，潘多拉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数千年的流放，数千年的诅咒，数千年的寻觅—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等她开口询问些什么，维恩已经自顾自地开始了他的“维恩老师小课堂”。
他从旁边拖过来一把布鲁斯用来思考人生的蝙蝠椅，一屁股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將潘多拉魔盒隨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准备给学生们讲故事的歷史老师。
“好了，同学们，都坐下，认真听讲。今天维恩老师要给大家讲一个关於『史上最强背锅侠”的悲惨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们眼前这位美丽的潘多拉女士。”
潘多拉：“
布鲁斯：“
维恩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讲解：
“首先，我们得从这个所谓的『潘多拉魔盒”说起。潘多拉女士，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被骗了，被骗得很惨，被骗了几千年。”
“这玩意儿，它根本就不是一个盒子。”维恩拿起骷髏头，在潘多拉面前晃了晃，“你看，它是个髏头。它的真实用途，不是用来装东西的，而是一扇门，一个通往其他世界的跨宇宙传送门。
作用很简单，就是让另一个宇宙的人来到我们的宇宙。”
“你打开的，不只是作为七宗罪的容器而存在，它更是是一扇通往更邪恶、更混乱的世界，也就是『地球三』的大门。
你所释放的，是来自那个世界的污染和能量，这些能量反过来又加强了我们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的『七宗罪”，让它们变得更强、更难对付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且操蛋。”
维恩摊了摊手。
“所以，现在我们来授一授逻辑。你，潘多拉，作为一个好奇心比较重的无辜少女，被一群老傢伙忽悠，去打开了一个他们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危险物品。
结果，出事了，出事之后，这群老傢伙非但没有承担责任，反而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和失误，
把所有的黑锅，全都甩到了你这个唯一的倖存者身上。”
“希腊诸神把你塑造成『万恶之源”，让你背负著千年的骂名，被世人唾弃，被眾神放逐，这是那座山上的经典做法了，这波操作，我只能说，符合原著，连人渣康这个缺德玩意儿都自愧不如。”
“希腊诸神，”维恩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群住在奥林匹斯山上、
每天除了搞家庭伦理剧就没別的事乾的閒人。
他们乐於见到你成为『罪人”，因为这样一来，世间所有的苦难和罪恶，都有了一个完美的解释，一个可以让他们推卸责任的绝佳藉口。他们是最初的、也是最牛逼的公关大师。”
“还有那个忽悠你的『巫师议会”，包括你们很熟悉的那个老傢伙一一巫师沙赞。”维恩撇了撇嘴，“那群老傢伙，我只能说，希腊诸神是坏得流脓，而他们，是蠢得流脓。
毛都不知道就在那瞎判罪，不过嘛，现在除了巫师沙赞那个老头儿外，其他成员也都死得很乾净了，死人没必要多说，咱们就不鞭户了。”
维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潘多拉的心上，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迷茫、愤怒、委屈——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无尽的绝望和空洞。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罪人，她一直背负著为世界赎罪的使命，她將寻找並封印“七宗罪”作为自已永恆的惩罚和存在的唯一意义。
结果到头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不是罪人，只是一个被选中、用来掩盖真相的、最可悲的？牺牲品。
“不不可能—你们在骗我—”潘多拉喃喃自语，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晴天霹雳”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那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分崩离析，化为乌有，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晃，“噗通”一声，无力地跪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具原本霸气冷峻的反蝙蝠战甲，此刻却显得如此的滑稽和可悲，仿佛一个沉重的囚笼，將她那颗早已支离破碎的心，死死地禁在里面。
看著眼前这个有些心神破碎、仿佛隨时都会隨风消散的潘多拉，维恩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收敛了几分，他从蝙蝠椅上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
布鲁斯见状，眉头一皱，以为维恩又要说些什么风凉话去刺激她，刚想开口阻止，却被维恩接下来说的话给壹了回去。
维恩看著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潘多拉，用一种混合了怜悯和一丝罕见认真的语气，开口“安慰”起了对方：
“唉，你的经歷，確实非常值得同情。”
潘多拉闻言，缓缓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中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微光。
然而，维恩的下一句话，却让这丝微光瞬间熄灭，顺便连带著把整个世界的灯都给关了。
“但是，”维恩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自怨自艾也没用。你在这里伤心难过，可害得你家破人亡、让你背了几千年黑锅的真正凶手，现在可都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呢！”
“”
潘多拉和布鲁斯，齐齐陷入了无语。
谁家安慰人是这么安慰的？！这不叫安慰，这叫在伤口上撒盐，不，这简直是开著泥头车在伤口上反覆碾压啊！
布鲁斯默默地转过头，他觉得，自己当初认为维恩的嘴比鯡鱼罐头还臭，这个评价，还是太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