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合作，顾杰和罗燕聊了许多项目细节，达成初步协同。
“顾导，今天就先这样，后续等你在美国的公司成立后，咱们再找布伦屋洽谈合作。”
坐了一天的飞机，落地没休息多久立马又进入工作，罗燕现在感觉浑身都有些发酸。
“好，我会尽快处理的。”顾杰道。
一直将罗燕送到大门口，顾杰这才罢休。
重新回到办公室，顾杰的屁股都还没挨上椅子，范兵兵便开口道：“顾杰，我有个问题。”
“你问。”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冲好莱坞，为什么不等自己根基再深一点，你看张亦谋，甚至都不用自己出钱，就有好莱坞的投资人请他去拍戏。”
在这个年代，冲击好莱坞是一件大事，顾杰能攒出冲击好莱坞的局，范兵兵与有荣焉。
但高兴之馀，她更多的是疑惑，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着急了。
范兵兵口中张亦谋的事情，顾杰是知道的。
去年有好莱坞电影人投拍韩国影片《罗密欧点》的美国版，属意邀请张亦谋执导，但张亦谋未给予正面回复。
“你真想知道原因。”顾杰笑着问道。
“当然，如果我不想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范兵兵的回答无懈可击。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在给自己找后路。”
顾杰的语气平和，但却让范兵兵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找后路，你把好莱坞当后路？”
“是啊，怎么了？”
听到顾杰肯定的回答，范兵兵嘴角都忍不住抽抽：“别人都是把本土市场当后路，好莱坞做冲击目标，怎么到你这好莱坞就成后路了。”
“你说胡话好歹也得也先打个草稿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面对气呼呼的范兵兵，顾杰双手一摊：“问题这就是事实啊。”
“事实？”
范兵兵被顾杰的话给气笑了：“你这事实和常人还挺不一样的啊，你说好莱坞是后路，我倒想听听好莱坞为什么能成为你的后路。”
“你真想听？”
范兵兵白了顾杰一眼：“不要说废话好吗？”
顾杰也不瞒着，既然范兵兵想听，那就说吧，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演过我的《魔盗团》，应该能感觉出来，这剧本不象是能在国内过审的剧本。”
“感觉到了。”范兵兵点头。
她第一次看剧本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但剧本它就是过了，只是审查时间有些长。
剧本这东西是人审的，存在操作空间，所以剧本过审后，她也就没再关注。
“问题就在这，《魔盗团》能过审是因为要外宣，因而外宣的压力就扛在了我的肩膀上。”
“外宣能成一切好说，外宣不能成，说不定我就得退圈了。”
韩三坪口中的“退圈”二字，顾杰没办法去验证真伪，毕竟不能上门质问，但外宣压力绝对是由他来扛。
外宣成功，领导心里留名，获得资源倾斜。
外宣失败，顾杰还真不知道具体会如何。
“退圈？”
范兵兵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杰，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两个字。
“你别说胡话好嘛，我想听真正的答案。”
“这就是答案呀，否则你以为银行的景是那么好取的，银行是那么容易就放行的？”顾杰反问。
顾杰的话，让范兵兵瞬间变得沉默。
银行的景真那么好取？
范兵兵在心里问自己，但答案有且只有一个。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杰身上还背负着这样的压力。
“所以如果外宣做得不够好的话，你真的要退圈吗？”范兵兵抬头，茫然地看向顾杰。
为什么这人生就象电影里演的一样，总是在自己最快乐的时候跌入谷底？
她连顾杰都还没推倒呢。
顾杰没办法给范兵兵一个准确的回答：“不清楚，但可以预料到的是，日子肯定没有现在好过。”
最终的结果，他是真不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韩三坪转述。
究竟是上压力还是真的失败就得退圈，除了韩三坪自己谁知道？
没人能够准确把握韩三坪这头座山雕的真实想法。
娄晔那些人拍了很多国内的阴暗面，也不过是禁导，顾杰估计自己不会被一棒子打死。
淡然，赌顾杰肯定是不能赌的，拍好《魔盗团》的同时，再给自己找其他后路，这样才是稳妥之举。
如果两边同时取得成功，事业板上钉钉的大发展。
如果其中一条路子失败，那也还有另外一条路能走。
两边同时失败，顾杰只会让范兵兵喷自己一脸盐汽水，自此顾杰只能做一个吃喝等死、顺带泡泡妞的无聊生活。
面对顾杰的不确定回答，范兵兵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适合。
抬眉看一眼没什么太大反应的顾杰，范兵兵心中有些愕然:
明明他才是会承担所有风险的那个人，怎么感觉他比我还镇定呢？
顾杰微笑：如果你知道未来国内大把大把的赚钱机会，知道较比特币售价低点，最终会翻几千万倍。
现在手里还握着上亿现金，清楚自己买下的影视剧版权价格没几年就会翻几十上百倍，未来人生保底百亿身价起步，你也会和我一样平静的。
看着忧虑不止的范兵兵，顾杰笑道：“其实你不用为我担心，哪怕我真的退圈了，你努力工作一辈子也不一定有我未来一年赚的多。”
听到这话，范兵兵的心一下子哽住了。
至于刚刚还在担忧的顾杰的未来，被瞬间抛之脑后。
带着“温润”、“柔和”的笑容，范兵兵“亲切”地道：“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觉得我没有赚钱能力，配不上你？”
顾杰果断否认：“我没说配不上啊，我的意思只是让你不必为我担忧。”
“我有不止一百种赚钱方法，选择做影视，只是因为我想拍电影而已。”
此言一出，办公室瞬间陷入沉寂。
范兵兵：对对对，就你会赚钱。
你比我会赚钱有什么了不起的，狗东西，呸！
顾杰：我这说的是实话啊。
许久过后，顾杰办公室里的死寂，被范兵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所打破。
拿出手机，范兵兵打眼一看，是王金花。
“喂，花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听着王金花的话语，范兵兵嘴角不断下沉，心里不由得感慨：
顾杰的事情还没个定论，我自己倒是遇上了麻烦，真是够戏剧性的。
挂断电话后，范兵兵强行提起一个笑容，对着顾杰说道：“我这边临时出了事，我先走了。”
“行，你先处理你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的话，给我打电话。”
范兵兵走后，顾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自己的助理林叶打了通内部电话：
“小林，帮我查一下范兵兵那边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