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证券交易所,巨型led屏像一面垂天的魔镜,红绿数字瀑布般坠落。远盛科技——昔日耀眼的“明星股”——此刻绿得发黑,跌幅柱状图拉出长长的阴影,仿佛一根绞索,套在顾明远的脖颈上。
陆氏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的灯光比屏幕更冷。凌晨两点,陆廷渊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玻璃上映出他深邃的瞳仁——那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猎杀前的寂静。
“顾明远开始收网了。”他低声道,声音像刀背擦过冰面。
秦舟推门而入,将一份刚打印的公告递上:“远盛联合黑石资本,溢价20要约收购我们5流通股,顾明远个人账户也在二级市场扫货。”
雪茄被折断,烟丝簌簌落在地板,像提前撒下的纸钱。陆廷渊转身,长桌上铺开一张股权结构图——陆氏60为绝对控股,盟友25,流通股仅15。微不足道,却足以在董事会撕开裂缝,甚至成为撬动杠杆的支点。
“黑石?”他冷笑,“顾明远把棺材本都押上了。”
苏念星端着咖啡走进来,眉宇间压着倦色,却掩不住锋芒:“我让技术部追踪了黑石的资金源头,三成来自加勒比离岸壳公司,最终指向——顾明远本人。他玩的是左手倒右手,制造市场幻觉。”
陆廷渊抬眼,眸底寒光一闪:“那我们就拆了他的幻觉。”
开市钟声响起,如同发令枪。
“陆氏不接受任何恶意收购,违者,法庭见。”
散户瞬间观望,机构趁机增持,远盛的收购通道被堵得寸步难行。顾明远坐在远盛操盘室,双眼赤红,像被逼到悬崖边的狼。
“继续加价!!”他嘶吼,声音沙哑,“我要让陆廷渊知道,什么叫砸钱买棺材!”
顾明远猛地揪住对方领带,声音低得只剩气音:“那就让董事会去死!,只要能在陆氏董事会上插一把刀,多少钱我都烧!”
午后,交易所大厅,空气里弥漫着电子屏的焦糊味与咖啡因。陆氏股价被巨量买单托住,像一艘被巨浪抬起又砸下的船,却始终不沉。远盛的账户却开始颤抖——每多买一股,资金链就绷紧一分。
陆廷渊站在操盘室大屏前,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放消息——黑石与顾明远协议里,含对赌条款:若收购失败,顾明远需赔付黑石全部损失外加20违约金。”
消息一出,市场哗然。黑石股价瞬间跳水,董事会紧急电话轰炸代表:“止损!立刻退出!”
顾明远的收购通道,被一刀斩断。
“董事长,银行催贷,投资者撤资,我们……”助理声音发颤。
顾明远却笑了,笑得眼角迸裂,血丝蜿蜒:“急什么?戏才到高潮。”
他转身,从保险柜取出一只黑色手提箱——指纹解锁,里面是一排加密u盘与一份纸质档案:【七星玉璧·零号实验报告】落款日期:1989321署名:顾明远、陆振海、苏振海(划掉)
“陆廷渊,你砸我的钱,我要你的命。”他轻声道,像对情人低语。
深夜,陆氏集团。
秦舟推门而入,脸色凝重:“顾明远抵押全部资产,甚至拍卖远盛核心专利,凑齐最后一笔资金——目标不是我们的股票,而是……”
他递上文件——
收购方:陆氏集团
附加条款:罢免顾明远董事长职务
陆廷渊抬眼,眸底终于泛起一丝笑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三日后,远盛科技临时股东大会。
顾明远坐在董事长席位,面前是密密麻麻的股东与媒体。投票结果大屏亮起——
罢免议案:通过
新任董事长:陆廷渊
木槌落下,声音清脆,像给顾明远的商业生命,钉上最后一颗钉。
他起身,整理西装,走向讲台,却在与陆廷渊擦肩时,低笑一句:
“陆总,恭喜入主远盛。可惜,你买的是壳,我要的是你的魂。”
陆廷渊侧首,声音比他更低:“壳里若藏着鬼,我连鬼一起烧。”
当晚,顾明远失踪。
他的手机关机,别墅空置,私人飞机停在机库,燃油却已被抽空。最后出现画面,是证券监管大楼地下停车场——他独自驾车离开,方向盘上,缠着一圈黑色念珠,珠子表面,刻着细小七星。
与此同时,陆廷渊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想要七星玉璧,想要保住你在乎的人,三天后,七星山溶洞见。”
落款:顾
苏念星看着屏幕,指尖冰凉:“那是……我父母当年出事的地方。”
陆廷渊握紧她的手,指节泛白:“那就去,把最后的账,算在光天化日之下。”
窗外,凌晨三点,城市霓虹熄灭,只剩证券交易所顶楼的红色行情灯,一闪一闪,像未熄的鬼火,又像——
给凶手送行的引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