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中央高塔。
带土双手环抱,语调自负而兴奋,正源源不断地向小南和佩恩眩耀着自己对梦境世界的了如指掌:“—·哼,总之那个所谓的‘梦境”,对我来说毫无秘密可言!不论是进入方式还是内部规则,我都一清二楚!”
然而,中央高座上的佩恩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漠然的轮回眼静静注视着前方,既没有回应也没有打断,只任由带土在一旁碟碟不休地吹嘘。
气氛逐渐凝滞,只有雨声伴随着带土自夸的喻喻声回荡。
片刻之后,见佩恩始终没有表示,带土说得正起劲的声音不由一顿。
“看来这个办法对长门不起作用啊”带土心念电转间,兴致已淡了下来。
他条地住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寂静在二人之间蔓延了几秒。
随后,佩恩仿佛完全没有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般,主动岔开话题,用平淡的声音开口:“听说昨天,鼬把大蛇丸抓回来了?”
带土闻言一愣,心知佩恩这是懒得理会自己先前的提议,直接扯到了别处。
他眼底闪过些许不悦,但很快隐藏起来,摊了摊手不以为然地回答:“是有这么回事。”
佩恩轻轻颌首,神情波澜不惊,又继续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带土闻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哼,这种小事就不用问我了。随你们怎么处置都行。”
话音刚落,带土便站起身来,做出准备离开的姿态:“我还有事。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也懒得继续耗下去。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长门依旧态度冷淡,那自己留在这儿也只是浪费时间。
佩恩微微点头:“那就”
他刚开口,话音却忽地一顿,象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一般。
佩恩的脸色修然僵住。
原本正打算离开的带土察觉到不对劲,停下动作,有些奇怪地回头盯向佩恩:“怎么了?”
一旁的小南也皱起眉,担忧地看向佩恩:“佩恩,你没事吧?”
两人的出声惊动了惬愣的佩恩,他猛然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些许异样,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佩恩轻轻摇了摇头,先侧过脸对小南安抚道:“小南,放心吧,我没事。”
随后,佩恩转向带土,冷淡地开口:“你可以走了。”
这明显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带土见状,心知佩恩这是在赶人了。
想来是有什么事要和小南私下商量。
他轻“哼”了一声,也没有太过在意。
带土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道:“随你。”
紧接着,空间荡起涟漪般的扭曲,带土的身影雾时间被旋涡吞没,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带土走后,宽阔的大厅内只剩下佩恩与小南二人,
雨点依旧密集地敲打着窗户玻璃。
小南收回凝视带土消失处的目光,转身上前半步,关切地打量着佩恩的脸色。
只见佩恩眉头紧,神情略显凝重,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异状中。
小南忍不住轻声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了?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佩恩缓缓摇头,声音低沉:“不是我——是自来也老师!”
“自来也?!”小南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俏脸沉了下来,不快地喷了一声,“原来是他啊!他怎么了?”
小南眼神不由中闪过厌恶与警剔。
佩恩没有立刻回答,他神色凝重地起身走向落地窗前的阳台。
大滴雨水沿着屋檐滚落,昏暗天色下雨帘模糊了整座村庄的轮廓。
他睁开眼望向远处某个方向,沉声说道:“他和鼬、鬼鲛他们碰上了,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什么?!”小南闻言柳眉一挑。
先是意外,继而冷笑出声。
她双手抱胸,幸灾乐祸地说道:“那可不正好吗?让自来也吃点苦头!最好让鼬把他也抓回来,正好丢到地牢里和大蛇丸做个伴!”
她哼了一声,显然对此刻自来也遭遇强敌的状况毫不同情,反而有几分解恨似的痛快。
小南这番冷冰冰的话通过佩恩之身传入了长门的耳中。
隐藏于高塔深处的长门微闭双目,始终保持着对六道佩恩的控制。
当听见自来也可能被抓的消息时,他的神色却不由得变得复杂起来。
长门内心深处对这位昔日老师仍残存着一丝无法割舍的情感。
“自来也老师”长门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在阴暗房间里闪铄不定。
实际上,他一直不希望自来也真的被“晓”组织抓获。
自来也这几天在雨隐村明察暗访,暗中行动的每一步都被长门看在眼里。
但在他的有意引导与隐瞒下,自来也至今并未查到关于长门或“晓”的半点内核情报。
长门原本的打算,是等自来也找不到线索,徒劳无功地自行离开雨隐村。
可他万万没料到,今天自来也竟和鼬、鬼鲛撞个正着。
如今双方交手,一旦自来也失手被擒,那接下来
恐怕不太好处理啊!
就在长门进退两难之际,他通过雨水感知到的自来也查克拉波动突然一滞,紧接着竟从雨隐村范围内彻底消失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长门猛地睁开眼晴,失声道:“—消失了?!”
阳台上,佩恩的身躯一震。
难道是逃走了?
佩恩不敢大意,他快步走出屋檐,冒着细密雨丝来到露台边缘,闭目凝神再度催动雨虎自在之术。
整个雨隐村在他的感知中一览无遗,任何一个生物的查克拉流动都无所遁形。
数秒后,佩恩缓缓睁开双眼确认道:“果然,不是错觉—-确实消失了。”
小南紧跟着走出屋外,雨水落在她的纸花发饰上,顺着披风滴落。
她见佩恩神情有异,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佩恩微微侧头看向她,眼中复杂神色一闪而逝,旋即化作一声轻叹:“小南,你恐怕要失望了—他跑了。”
“什么?!”小南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随即她银牙一咬,别扭地别过脸去低声哼道:“哼,算他运气好!”
佩恩静静俯视着雨幕笼罩的雨隐村,全身紧绷的肌肉这才略微放松下来,暗自舒了一口气。
虽然小南嘴上不屑,但长门心中其实庆幸自来也终究还是逃脱了。
否则真让自来也被晓组织抓回,他这个“神”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杀也不是,留也不是。
如今对方逃出生天,对双方或许都是最好的结果。
雨声浙沥。
小南站在佩恩身侧,良久才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
她垂下眼睫,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佩恩,刚刚那个面具男说的那些事情——"
小南声音中透着怀疑和担忧。
先前带土在这里大放词,说他对梦境世界一清二楚,这令小南很在意。
她很想念弥彦。
佩恩缓缓转过身来。
雨水顺着他的橙色头发滴落肩头,他的表情重新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冷峻模样:“他的话不可信。不能当真。”
佩恩声音平静却坚定,没有半分尤疑。
长门一直都清楚。
和那个面具男之间,彼此只是利用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说的话,长门怎么可能完全相信?
长门对带土始终保有高度警剔。
无论对方如何花言巧语,他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那种来历不明的人身上。
听到佩恩斩钉截铁的回答,小南默默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
短暂的静默后,佩恩最后看了一眼仍然笼罩在雨幕中的村落,转身朝室内走去:“走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小南应了一声,跟在佩恩身后离开阳台。
与此同时。
妙木山。
深作和志麻的家中。
晴朗的高天挂着暖阳,妙木山空气清新,鸟鸣啾啾,一派静谧的午后景象。
蛤仙人深作正盘腿坐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摊开一副卷轴。
他双手飞快地结出复杂的印式,随即猛地一掌按在卷轴中央,低喝道:“逆·通灵之术!”
只听“”地一声轻响,白色烟雾骤然在卷轴上炸开。
一道人影从腾起的烟尘中翻滚而出,直接摔在地上,显得极为狼狈。
只见他满身尘土,原本束好的白发也散乱开来,衣服上焦黑破损处处可见,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呼一一好险!”自来也躺在地上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抬头望向深作仙人,露出一个侥幸的笑容,“老大!太及时了!”
“小自来也,你这是怎么了,一收到消息我就立刻召唤你了,怎么还这么惨?!”
深作仙人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蹦到他身旁,上下打量,“这是碰上谁了,居然能把你打成这样?”
自来也闻言挣扎着坐起身,一边伸手抹掉脸上的灰尘,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哈哈哈,
别担心,我这都是皮外伤,没事的。”
他说着扶着腰站起来,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臂,“只是遇到点突发情况,和人小小地切了一下,演了一出戏码。”
“演戏?”深作听得一头雾水,但看到自来也骼膊和肩膀处那焦黑的烧伤痕迹,还是难掩忧色,严肃地开口:“能把你伤成这样的‘切”,可一点都不象没事啊!到底是谁干的?”
自来也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脸上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宽慰道:“真没什么,放心吧老大,我不是好好地逃出来了吗?”
他轻描淡写,似乎不愿多提刚才的惊险经过。
自来也垂眸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焦痕,心有馀悸地嘀咕道:“话说回来,那小鬼下手还真狠啊,一点情面都不留——"
虽然刚刚有演戏的成分,但是他感觉鼬根本就没留手。
而且自来也不得不承认,鼬现在的实力有些骇人了,他不开仙人模式居然处在劣势。
深作有些担心:“小自来也,这个情况看起来可不象没事啊!”
自来也哈哈一笑:“放心吧!没问题!”
深作还待再劝,木屋的门板吱呀一声滑开。
身穿围裙的志麻仙人捧着一只大木盆走了出来,笑眯眯地招呼道:“哦呵,小自来也来了啊!
正好,中午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嘛!”
“志、志麻大人”自来也循声望去,顿时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志麻仙人端着的木盆里,赫然堆满了色彩斑烂、形态各异的虫子面条!
那些扭动的、翻腾的昆虫混杂在青绿色的汤汁里,有的甚至还探出头吐着泡泡,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石桌上,已经摆了好几大盘“美味佳肴”:硕大的油炸蚣卷曲成圈、肥美的灰黑色姐虫正往外冒着汁液、还有一盘盘煮得通红的甲虫整齐码放—
这一幕直接冲击得自来也脸色发青,胃部一阵翻涌。
“嘿嘿,今天可巧了。”
志麻乐呵呵地提着木盆朝石桌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心地说道,“小自来也你来的正赶上午饭时间!爱吃的油炸蝎子和虫子面~~”
她热情地挥手,示意自来也过来落座。
自来也的笑容僵在脸上,额角悄然滑下一滴冷汗。
他这才发觉太阳已经升到正中央,竞已是正午饭点!
“现在居然已经是午餐时间了吗?!”他心中叫苦不迭,“大意了!”
刚刚一心只想着逃命,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眼见志麻仙人将那盆鲜虫面条重重放在桌上,各种虫类被搅动得蠕蠕而动,自来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要是真吃下去,我还有命活着回木叶吗!?”他暗暗咽了口唾沫,强压下夺路狂奔的欲望,转而挤出笑容,汕笑道:“啊哈哈,大姐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今天就算了吧!”
自来也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屋外挪步,“实不相瞒,我还有非常紧急的重要情报要尽快送回木叶村报告!实在没时间在这儿久留了。下次!下次一定!”
“哦?是很重要的情报啊”志麻将信将疑地转过身来,眨委着眼睛盯伍自来也,“那可真是太遗撼了,本来今天我特地为了你一—”
“伏姐头!您千万别介意!”不等志麻说完,自来也已经一个健步闪到了曲院篱笆门口。
话音未落,自来也迅速拉开篱笆曲门,脚底抹油般“嗖”地窜了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被强行按在椅子上喂虫子。
“小自来也?哎一一这孩子!”志麻仙人愣了愣神,还未来得及挽留,自来也的身影已经没入不远处的树林。
志麻无奈地站在原地,怅然若失地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口,忍不佰叹息:“唉,曲自来也真是没口福呢!今天的虫子餐可是花费了我不少心思准备的”
深作从旁安慰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哈哈,下次吧,下次让他多吃点就是了。”
他望向自来也离去的方向,眼中透出忧虑。
时光流转,太阳渐渐西沉,馀晖染红了天边的云霞。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
夜深,人静。
木叶村某处宅邸中,卡卡西独自躺在床榻上。
昏黄的床头灯已被他顺手关上,室内陷入黑暗。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从脑海深处泛起!
卡卡西下意识地睁开眼睛1
刺眼的晨曦映入眼帘。
金黄色的晨光温暖而明亮,与方才入睡前房间里的漆黑截然不同。
卡卡西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了挡光线,只觉眼前壑然开朗。
耳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和潺潺的流水声,还有l拂过树浮的沙沙声
卡卡西环顾四周,只见此刻他身处于一座熟悉的曲公园里。
天空已经泛白,约是清晨时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泥土气息。
不远处,三根练习用的木桩静静聂立在草坪中央。
卡卡西发现自己正倚靠在其中一根木桩旁,姿势有些随意懒乍,好象已经站在那里等待多时。
只见他身旁不远处,带土和琳正并肩站在草地上。
其中一人盘腿产在地上,双手撑着后方,懒洋洋地打了个任的哈欠:“呼啊一一水门老师搞什么啊!老是这么早让我们集合,我都没睡并呢!”
声音里透着满满的不满和困倦。
开口的少年留着任糟糟的黑色短发,半张脸仙在护目镜后面,正不满地嘟着。
晨光中,他橙色护目镜的镜片反射出些许光芒,那张年轻稚气的脸庞上写满了怨念与抱怨。
在带土身旁,琳微笑着安抚道:“带土,别抱怨了。水门老师肯定有重要的果,所以才会一伏早召集我们。”
“哼—-我只是说说而已。”带土撇撇嘴,但对上琳的笑脸时,原本烦躁的神情明显软化下来。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曲声嘟囊:“每次都这么早——哎,总之很困嘛。”
话虽如此,他的语气已经没刚才那么冲了,只是仍难掩倦意地揉了揉的眼睛。
卡卡西悄悄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带土,
这次带土并没有粘着琳打转,而且对水门老师的态度也很正常。
卡卡西不由点了点头,看来今天带土并没有进来,只有他进来了。
毕竟伶个带土对琳的态度截然不同。
还是很好分辨的。
曲带土虽然也爱慕着琳,但是他还是比较羞涩的,不会明目张胆的粘着琳百般献殷勤。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鸣响。
下一秒,一道金光闪现!
伴随着金光,一道高挑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三根木桩旁。
来人拥有一头醒目的金色短发,在晨光中半佛镀上了一层夺目的光辉。
他上身穿着标准的木叶上忍制服,他侧脸线条柔和坚毅,嘴角着温暖的笑意。
“水门老师!”琳眼尖,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欢喜地扬起手臂招呼道。
卡卡西和带土也纷纷站直身体。
金光散去,那熟悉的身影完全显露出来。
正是木叶的“黄色闪光”波儿水门!
他微笑着环视自己这三位学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我来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