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因为圣杯战争的影响,明都周边的空间结构本就脆弱不堪,这时空信道一旦形成,稳定性远超预期,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关闭了。
黑塔继续为陆镜暝科普道。
“后果呢?”
陆镜暝目光凝重地望着远处不断将人影和废墟吞没的浑沌信道,眉头紧锁。
“后果?
黑塔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信道最终自行稳定或缓慢闭合,但也有可能,两个世界会因为这条稳固的信道而逐渐靠近、甚至开始融合。”
“想想看,两个世界还存在着异世界同位体,我很想知道,他们是能够共存,还是会遵循某种法则,最终趋向于唯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研究课题。”
她丝毫不在乎两个世界融合可能带来的变量,纯粹的科学探索心态占据了上风。
“好吧,我就知道有假面愚者在,准会有惊喜。”
陆镜暝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花火的突然整活打乱了他的步骤,但他并未感到恐慌或愤怒。
即便两个世界真的开始融合又如何?他自信拥有足以镇压一切混乱的力量。
他自身的实力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增长,加之身边还有镜流、黄泉、黑塔,他有何可惧?
一切,终究还在掌控之中。
“不过花火是吧”
陆镜暝眯起眼睛,望向信道方向。
“别让我抓到你,否则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与此同时,高空之中,正激战不休的星啸与飞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而强行中止了战斗,各自退开,惊疑不定地望向下方那取代了明都的巨大能量旋涡和混沌信道。
徐天然在幻胧的力量庇护下,远远看着那个吞噬一切的混沌黑洞,脸色黑成了锅底。
那逐渐稳定却依旧散发着恐怖吸力的信道,显然非人力所能轻易消除。
这意味着,明都——日月帝国的心脏——已经彻底、完全地从地图上被抹去了,甚至连重建的可能性都不复存在。
日月帝国的首都,必须另觅新址了。
“哈哈哈,surprise,新的冒险开始啦,大家玩得开心哦~!”
花火站在能量乱流的边缘,兴奋地朝着那巨大的混沌信道挥手,她的身影在狂乱的引力风中摇曳,似乎随时也要被吸入其中,前往新世界继续她的搞事大业。
就在此时,薇塔眼中精光一闪。
那处由她暗中观测并提供坐标、由花火亲手炸开的、通往并行世界的稳定信道,对她而言简直是脱离陆镜暝掌控、前往新天地查找无穷乐子的天赐良机。
她立刻悄无声息地降低自身能量抵抗,准备顺着吸力投入信道,远走高飞。
但就在她身形微动、即将化作流光的刹那——
“啧,真是不让人省心。”
一直在暗中留意她的陆镜暝当即冷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薇塔和花火认识,而且都是乐子人,花火搞出这么大动静,若说背后没有薇塔利用天慧之眼提供精准坐标和技术支持,他是绝不相信的。
几乎就在陆镜暝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旁始终慵懒旁观的伊斯塔露,仿佛早已料到般,轻轻地、随意地抬起了了一根手指。
霎时间,薇塔周围的空间和时间仿佛被一种更高的规则从这片混乱的时空中单独剥离了出来,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彻底的凝滞状态。
薇塔脸上那刚刚浮现、尚未完全展开的计谋得逞的微笑,瞬间凝固。
她眼中闪铄的狡黠光芒黯淡下去,连思维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旁同样准备激活的度星者,也被无形的力量强行定格在原地,维持着一个欲要冲出的姿态,动弹不得。
试图趁乱开溜的薇塔,终究还是未能逃脱,被瞬间制服,她的计划,再
次遭到了无情的扼杀。
陆镜暝将目光投向了被伊斯塔露的力量彻底禁锢、连一丝表情都无法变化的薇塔。
那时间的权能,此刻正将这位乐子人牢牢定格在原地。
他轻轻挥手示意。
伊斯塔露微微颔首,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流光一闪,薇塔周身那凝滞的压迫感便悄然褪去少许,至少让她恢复了思考与言语的能力,但身体依旧如同被浇筑在琥珀之中,无法动弹分毫。
“薇塔小姐。”
陆镜暝缓步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一种看似温和的笑容。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薇塔那双能够窥探万象的天慧之眼微微转动,虽然身体受制,但思维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活跃起来。
‘交易?在我处于绝对劣势、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的情况下?’
她心中疑惑,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用眼神传递出继续的意味,想看看这位帅气的小哥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你看,你似乎对那个被打开的时空信道很感兴趣,很想通过这个信道去往并行世界,对吧?”
陆镜暝语气轻松,伸手指向远处那仍在缓缓旋转、散发着吸力的时空信道。
“而我。”
他话锋一转,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了那台静立一旁、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绿色机甲——度星者身上。
“对你这台漂亮的座驾,非常感兴趣。”
薇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难以抑制地掀起一抹混合着嘲弄与好奇的微笑。
原来是看上了她的度星者。
‘真是有趣。’
“怎么样?”
陆镜暝语气轻松,仿佛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将度星者的主权和控制权交给我,作为回报,我不仅带你一起穿过这个信道,前往那个并行世界,还会暂时给予你完全的自由,让你可以在新世界里玩个尽兴。”
他特意在暂时和玩个尽兴上加了重音,暗示这自由并非无期限,但也足够诱人。
薇塔眼睛微微眯起,如同审视猎物般看着陆镜暝,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她特有的的腔调。
“小哥,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这台度星者,并非实物,它的存在是依托于我的概念显现,是因我而存在的幻想,我一旦死亡,或者我心念一动,它就会消失,你就算拿到了所谓的主权,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毫无意义。”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不认为,以你的见识,会不明白这一点。”
陆镜暝身边围绕着多位从者,对从者的本质理应有所了解。
“嗬嗬”
陆镜暝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种淡然与自信。
“这就不需要薇塔小姐你过多操心了,我既然提出这个交易,自然有我的打算和把握。”
对于执掌着真实权柄的他而言,将概念固化为存在,将虚幻升华为真实,并非什么不可逾越的难题。
哪怕这台度星者最初只是基于薇塔力量的一种幻想投影,只要其概念足够完整清淅,他就有能力将其从依附状态中剥离出来,赋予其独立存在的根基,使其成为客观真实的造物。
一旦完成真实化,那么度星者的归属权,将不再受薇塔的生灭或意志所左右。
陆镜暝这番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无限底气的话,让薇塔心中猛地一动。
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连她的天慧之眼也难以完全看透的迷雾。
“有意思”
薇塔低声自语,周身禁锢的力量忽然如同潮水般退去——并非伊斯塔露主动解除,而是她动用了一些隐藏的后手,冲开了束缚。
她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腕,双手抱胸,第一次以一种近乎平等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认真地、仔细地打量着陆镜暝,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小哥,你还真是不断地出乎我的预料。”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