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浩荡,千帆竞发。朱慈烺的船队顺流东下,旌旗蔽空,气势如虹。龙舟甲板上,朱慈烺负手而立,江风拂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身后,沐林雪一袭白衣胜雪,秋水长剑悬于腰间,冰雪般的眸子凝视着远方水天一色。
"报——"一名锦衣卫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启禀陛下,苏州知府急报,倭寇已攻陷昆山,正围攻苏州城!"
朱慈烺眉头一皱:"苏州守军多少?"
"不足五千。"锦衣卫额头见汗,"倭寇号称十万,实则应有万余,但皆是悍勇之徒,更有张献忠旧部为内应,城中已现乱象。"
沐林雪轻声道:"苏州乃江南重镇,若失,则南京危矣。"
朱慈烺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戚继光旧部可还在浙江?"
锦衣卫一怔,随即答道:"回陛下,戚家军虽已解散,但其旧部多在浙江沿海卫所,尤其谭纶、俞大猷等将领,仍在练兵抗倭。"
"传旨。"朱慈烺眼中金芒一闪,"命谭纶、俞大猷即刻率精锐水师北上,埋伏于长江口外海。再命南京守备抽调两万精兵,沿江布防,做出死守南京之势。"
沐林雪冰雪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了然:"陛下是要引蛇出洞?"
朱慈烺嘴角微扬:"不错。倭寇贪婪,若见南京空虚,必舍苏州而取南京。届时"他手掌一翻,做了个合围的手势。
锦衣卫领命而去。小太子朱慈烺从舱内跑出,小手拽住父皇的衣袖:"父皇,我们是要去打倭寇吗?"
朱慈烺俯身将儿子抱起:"是啊,烺儿怕不怕?"
小太子摇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坚定:"不怕!沐姑姑说,男子汉要保护弱小!"
沐林雪闻言,冰雪般的容颜泛起一丝笑意,伸手轻抚太子头顶:"太子殿下真勇敢。"
朱慈烺看着二人互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武昌一役后,沐林雪虽仍未摘下面纱,但与太子的亲近却与日俱增。这份温情,在这乱世中显得尤为珍贵。
三日后,船队抵达南京城外。果然如朱慈烺所料,倭寇闻讯撤苏州之围,战船倾巢而出,顺江直扑南京!
南京城头,朱慈烺与沐林雪并肩而立,望着远处江面上如蚁群般涌来的倭寇战船。倭船形制奇特,船首高翘,帆上绘着狰狞鬼面,远远望去,如同百鬼夜行,令人不寒而栗。
"来了。"沐林雪玉手按上剑柄,"看船数,确有万余之众。"
朱慈烺冷笑:"乌合之众罢了。传令:按计划行事!"
随着倭寇船队逼近,南京城头突然竖起白旗!城门大开,一队队"明军"丢盔弃甲,仓皇"逃窜"!倭寇见状,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战船争先恐后地向岸边靠拢!
倭寇首领是一名独眼壮汉,身着日式铠甲,腰佩太刀,站在船头狂笑:"明人懦弱!儿郎们,杀进南京,金银财宝,任尔取之!"
数千倭寇如潮水般涌上岸,怪叫着冲向城门。就在先锋部队即将入城之际,城门上方突然落下千斤闸,将倭寇截为两段!与此同时,城头白旗撤下,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明军弓箭手!
"放箭!"朱慈烺一声令下,箭如雨下,倭寇顿时人仰马翻!
独眼倭首大惊:"有埋伏!撤退!撤退!"
然而为时已晚,长江上游突然杀出数十艘明军战船,正是朱慈烺的亲军水师!下游方向,谭纶、俞大猷率领的戚家军旧部也包抄而来!倭寇船队腹背受敌,乱作一团!
"杀!"朱慈烺一声长啸,竟从数丈高的城头一跃而下,九道金龙真气透体而出,如天神降临般落在倭寇阵中!掌风过处,倭寇如草芥般倒下!
沐林雪也不甘示弱,白衣飘飘,秋水长剑如银蛇乱舞,所过之处,倭寇咽喉皆现一点红痕,随即倒地毙命!
独眼倭首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却被一支羽箭精准射中膝盖,惨叫倒地!射箭之人银甲白袍,正是吴三桂!
"陛下神机妙算!"吴三桂飞身而至,银枪抵住倭首咽喉,"这厮如何处置?"
朱慈烺冷声道:"押下去,严加审讯!朕要知道,张献忠旧部与倭寇勾结的详情!"
战局已定,倭寇或死或降,只有少数船只趁乱逃脱。朱慈烺命谭纶、俞大猷率水师追击,务必全歼残敌。
战后清点,明军伤亡不足千人,却歼敌八千有余,俘获战船百余艘,堪称大捷。南京城内,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朱慈烺声望更隆。
总督府内,朱慈烺召集众将议事。谭纶、俞大猷等戚家军旧将首次面圣,激动不已。
"末将谭纶,叩见陛下!"谭纶虎目含泪,"先父在世时,常念陛下英明神武,今日得见,更胜闻名!"
朱慈烺亲自扶起这位抗倭名将之后:"戚少保乃国之栋梁,朕常恨未能早生二十年,与其并肩抗倭。今日得见诸位将军,如见戚少保再生!"
俞大猷拱手道:"陛下用兵如神,此番大捷,足令倭寇丧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据末将所知,此次倭寇来袭,背后似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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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林雪冰雪般的眸子一闪:"俞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
俞大猷从怀中取出一物,却是一面铜牌,上刻"岛津"二字:"这是在倭寇首领身上搜出的。岛津氏乃日本萨摩藩主,向来觊觎我大明海疆。但奇怪的是"
"奇怪的是,"谭纶接口道,"岛津家与倭寇向来势不两立,怎会联手犯境?"
朱慈烺眼中金芒一闪:"除非有人居中牵线!"
正说话间,秦翼明匆匆入内:"陛下,倭首招了!据他供述,此次来袭,确有人穿针引线,此人自称'幽冥使者',手持一块血色玉佩"
"螭龙血玉?!"沐林雪失声惊呼,"不可能!血玉明明已经"
朱慈烺面色阴沉:"看来幽冥教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传旨:即刻提审倭首,朕要亲自问话!"
倭首被押上堂时,已是面如土色。朱慈烺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不寒而栗。
"说!那'幽冥使者'现在何处?!"朱慈烺厉声喝道。
倭首战战兢兢:"小人小人不知那人神出鬼没只说说在舟山群岛有座'鬼岛'是他们他们的据点"
"舟山?"俞大猷眉头一皱,"那里岛屿星罗棋布,确实有不少倭寇巢穴。"
朱慈烺沉思片刻,突然问道:"那使者可曾提及'幽冥之主'?"
倭首浑身一颤:"提提过说主人即将苏醒要要血祭万魂"
堂内众人闻言,无不色变。沐林雪冰雪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忧色,看向朱慈烺。二人目光交汇,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武昌地底那物,果然未死!
"押下去。"朱慈烺挥挥手,待倭首被带走后,沉声道,"诸位,倭寇虽暂退,但隐患未除。朕决意亲征舟山,彻底剿灭幽冥教余孽!"
谭纶抱拳道:"末将愿为先锋!"
俞大猷也道:"戚家军旧部熟悉海情,愿随陛下出征!"
朱慈烺欣慰地点头:"好!谭纶、俞大猷听令:即刻整顿水师,三日后出发!吴三桂、秦翼明留守南京,护卫太子。"
众将领命而去。厅内只剩朱慈烺与沐林雪二人。
"陛下"沐林雪轻声道,"此行凶险"
朱慈烺看着她冰雪般的眸子,突然伸手轻抚她的面纱:"林雪,此战过后,若天下太平,你可愿以真面目示朕?"
沐林雪玉手微颤,却没有躲开:"陛下不嫌我容颜有损?"
朱慈烺柔声道:"在朕眼中,你永远是那个在武当山巅,一剑光寒十九州的沐仙子。"
沐林雪冰雪般的眸子泛起涟漪,终是轻轻点头:"好我答应陛下。"
二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窗外,夕阳西下,将长江染成金色,如同一条巨龙,奔腾向海。而海的那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凶险的征程
夜深人静,南京城某处阴暗的角落,一个黑影悄然浮现。他望着总督府的方向,发出阴恻恻的笑声:"朱由检你以为赢了?好戏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