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待?!老子优待你祖宗十八代!”
啪!
一名士族被打翻在地。
“史书记载?!老子让你现在就进史书!遗臭万年的史书!”
啪!范同惨豪着吐出两颗牙齿。
“士林领袖?!清流之望?!我呸!
一群趴在百姓身上敲骨吸髓、背后捅刀,连孩童都拿来当毒饵的豺狼!
披着人皮的禽兽!也配谈礼法?!”
啪啪啪!
狗儿巴掌飞速挥去,耳光如同雨点般落下,挨个“照顾”了每一位试图维持体面的士族首领!
眨眼间,刚才还试图引经据典、要求“礼遇”的士族魁首们。
此刻便已经人人挂彩,脸颊高肿口鼻窜血,须发散乱,华丽的锦袍沾满尘土和血污。
哪里还有半分“士大夫”的体面?
只剩下猪头般的狼狐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打!”
“你们上,给这些老而不死的家伙点教训!”
狗儿打累了后,不由喘着粗气。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周围早已看得血脉贡张、跃跃欲试的士卒吩咐道:
“给老子狠狠打!别打死就行!让他们好好‘享受’优待!”
“得令!!”
憋了许久的士卒们当即应诺,眼眸中纷纷闪铄着快意的光芒!
他们早就看这些高高在上,视普通百姓如草芥,甚至用用阴毒计策陷害主上的老贼不顺眼了!
下一刻,庭院化作了人间炼狱!
拳头撕裂空气的尖啸!
棍棒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噗噗声!
拳脚撞击骨骼的咔闷响!
“啊——饶命!!”
“别打了!别打了啊!!”
“痛煞我也!!”
“士可杀不可辱!不可辱啊!!”
“祖宗列祖列宗啊——我范氏———何曾——啊呀!!
“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这莫非是天亡我——!!”
曾经执掌江南生杀予夺大权,连官家都当成掌中玩物的士族魁首们。
此刻却如同蛆虫般在冰冷的地面上翻滚,不断发出扭曲惨叫!
他们那自小便开始构建、加固,用一生时间以礼教纲常、土林清誉、门阀特权堆砌而成的精神世界。
在狗儿毫不留情的巴掌和士卒们的拳脚棍棒下。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伴随着他们的惨豪,轰然崩塌粉碎!
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们赖以存身的“礼遇降俘”?
成了自取其辱!
他们视为护身符的“青史留名”?
此刻只意味着遗臭万年!
那根植于骨血深处,支撑了他们一生尊荣与信念的优越感。
最后在这“毫不讲礼”的践踏下,被碾得粉碎!
这种痛苦剧痛不仅来自肉体,更来自信仰崩塌所带来,比死亡更甚的绝望!
“啊啊啊!!”
“该死!”
“怎、怎会如此啊!!”
他们痛苦地蜷缩着,嘶吼着。
浑浊的老泪混合着鲜血鼻涕,糊满了肿胀变形的脸。
狗儿抱着手臂,冷眼扫视着这些老朽之辈崩溃的样子。
而一旁岳飞的眉头早已松开。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最终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平静下令:“打够了就收手。仔细捆好,押下去严加看管!等侯主上发落!”
话音落下,士卒们纷纷收手。
庭院中,瞬间唯有那不绝于耳的痛吼与哀豪格外清淅。
至此,除了早早便被送往番外诸国的嫡系子弟,这些江南士族便算是被彻底镇压了。
后续等待他们的,也唯有死亡。
至此,大宋尽归徐澜之手。
而他的身体数值,也直接提升至五十吨的常态力量,以及配套的身体素质!
“终于五十吨了。”
徐澜轻轻握起拳头,只感觉其中有极其浩瀚的气力流淌。
现在的他,哪怕不刻意蓄力,仅是随手一挥,都能将城墙轰出个洞来。
在速度方面,则更为恐怖。
由于他的腿部力量是双臂的两倍,所以这个常态五十吨还要翻个番,真正达到一百吨以上。
因此,在这般庞大力量的力量作用下,徐澜的百米冲刺能达到零点几秒。
是真正意义上眨眼间,便可跨越数十丈距离来到跟前。
【缩地成寸】,这便是目前徐澜在速度方面能达到的程度。
可以说,现在的徐澜,已经是半个百吨王了。
甚至从某个角度来看,他能造成的破坏力,可还在百吨王之上。
“临安既然已经拿下,那便须得好好治理一番。”
“只是,这城中的无数百姓,仍旧因为士族长久宣传的缘故,觉得我是什么‘魔星”和‘兵主——
兵主也就罢了,我这一路走来经历多少战斗,杀了多少人是与之映射的。
可这魔星的称呼,未免也太难听了。
如此来看,还得让翊圣教和翊圣军来宣讲。”
徐澜静静思索着,忽然间心有所感,眸光一转,掠向北方。
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一闪而逝的第六感,可谓是近乎本能的直觉,自然不会是错觉。
“那个方向—是金国?”
哗哗!!
寒风凛冽如刀,刮过会宁府残破的城垣。
随后,卷起尚未彻底消散的灰烂,打在一名名百姓的脸上。
哪怕自徐澜单刀赴会,屠尽皇宫守军的那日,已经过去月馀。
可空气里仍旧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焦糊味。
城头。
一面白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用暗红血迹涂抹着一个狞图腾。
这图腾形似一只紧的拳头,又似咆哮的龙首。
而这,正是“白臂军”的像征。
白臂军,与徐澜魔下堪称精锐霸王军、神武军有极大差别。
他们是由被徐澜从金人铁蹄下解救出来的北地汉儿。
以及部分被其无敌之姿服、转而狂热信仰他的金国百姓组成。
弱肉强食,在金国人眼中可谓是生存的铁则。
当他们的帝王、大军被徐澜一人镇压复灭。
自那一刻起,除了极为畏惧他的的部分百姓,剩下人便选择添加白臂军。
他们以白布缠臂为记,奉徐澜为神,坚信其神力庇佑,刀枪不入。
他们如同燎原的野火,在残存的金国贵族与溃兵中左冲右突。
随后便以狂热的信念和简陋的武器,硬生生啃下了不少硬骨头,将徐澜的威名与恐惧更深地刻入这片土地。
此刻。
白臂军都尉拓跋雄正扶着一处塌陷的垛口,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北方铅灰色的地平线。
最近,他的脸上新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左额斜劈至下颌,显得格外挣狞。
伤口并未痊愈,仍在寒风中隐隐作痛,却远不及他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来得猛烈。
“都尉!哨骑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气喘吁吁地奔上城头,脸色惨白如纸,身子都因为疲惫而发抖。
拓跋雄猛地转身,沉声喝道:“他可有发现什么?!”
“西西夏人!黑压压的,全是铁子,还有步跋子!
他们的士卒铺天盖地,正往会宁府压过来!
看旗号,是静塞军司和西平军司的主力!前锋正不断逼近这里!”
哨骑虽然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可仍旧不免颤斗。
轰!
刹那间。
仿佛一道无形的霹雳在城头炸开!
附近所有听到消息的白臂军士卒,脸上那混杂着疲惫与狂热的神情瞬间凝固。
随即便被无边的惊骇与绝望取代。
西夏!
这个盘踞西北,与金、宋纠缠百年,如同豺狼般狡诈凶残的党项王朝!
他们竟选在这个时候,扑向了金国这具尚未凉透的庞大尸体!
果真是嗅到了腐肉的秃鹫!
拓跋雄的双眼遍布血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砰!!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城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该死的党项崽子!趁火打劫!!”
他嘶声咆哮,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神明前脚刚碾碎了金酋,他们后脚就想来摘桃子?!做梦!!”
拓跋雄忽的抽出腰间弯刀,刀尖直指北方,对着城头惊惶的士卒怒吼:
“弟兄们!怕什么?!
神明在上,他能只手擎鼎,砸碎金国皇宫!
能肉身硬抗霹雳炮,毫发无伤!
我等奉其尊名,守此城,护此土,区区西夏蛮子,何足道哉?!
神明自有神力庇佑我等,战意不息!
诸位随我杀光这些趁火打劫的豺狼!!
哪怕是死,我等也要死在故土!”
“杀光党项狗!!”
“神明庇佑!!死后归于神明磨下!”
狂热的呐喊声如同野火般在城头蔓延开来!
白臂军的士卒们,大多穿着各式衣衫,甲胃不全。
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从锈迹斑斑的腰刀到削尖的木棍应有尽有。
但此刻,他们眼中竟燃烧着近乎癫狂的信仰之火。
仿佛只要高呼着“神明”之名,便能真的获得非人的伟力,将一切来犯之敌碾碎!
若是徐澜见了这一幕,怕是得感慨,这是又来了一个“翊圣军”。
而且还比翊圣军更癫。
原本的翊圣军就很激进了,但在这白臂军的比较下,却显得保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