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你觉得什么算是爱?血缘算么?”
“不算。”
“为什么,血缘不是很重要么。比如在我家,我父母从不信任亲戚以外的人。”
“那你父母有没有远离过的亲戚。”
“这有的,大舅公就是,他在外放贷款,赔了一百六十万,借钱都借到我头上来了,还喜欢抽烟喝酒赌博。“
“这不就对了,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那关系近些的呢?例如兄弟姐妹,父亲母亲?”
“难道我们从小学过的典故,看过的新闻,近亲之间反目成仇的还少么?“
“那阿寂你觉得彼此之间的爱是什么?”
蹲在小雨屋檐下,一直看向村头田垄的沉寂呼出一口热气:“就是你刚才所说的信任。”
“信任么”
“是的,信任。你信任我,我信任你,在此基础上,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再往上,就是你爱我,我爱你。”
“那”名为苏穗的姑娘尤豫了两秒,“你信任我么?”
“当然了!”
还是青年模样的沉寂立刻回答,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又万分坚定,“你看你你都把身体的第一次给我了,我肯定会信任你.不,应该说我必须信任你!我也会得到你的信任。”
“讨厌说这种事情做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考上好的大学,然后读研,然后出来工作,给你一个大大的家!”
苏穗抱着腿,看着他,笑了出来:
“真的假的?”
“当然了!上学我们就结婚,然后辈在起!”
“我父母不会同意的。”
“拜托!姑奶奶!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听你父母的,而且你不是说你最讨厌管束么,只要你在领走的时候,偷偷把户口本拿上.然后就,说到这里,沉寂显得有些激动。
苏穗见他谈到结婚这种事情这么开心,也笑了出来:
“那结婚后你会不会因为相处太久嫌弃我?”
“怎么会!我怎么会嫌弃你,只可能是你讨厌了我。”
苏穗:“我不会讨厌你的,我会信任你。
“那我也信任你!”
沉寂兴奋地说,他突然站起来,转头对她笑道,“我们上学的时间都有点晚,你说,我们作为青梅竹马,要是大学的同学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却得知我们结婚了,会不会羡慕嫉妒恨?”
“想什么呢,结婚而已”
“可是在大学结婚,彼此还是青梅竹马,就是很幸福的事啊!要知道青梅竹马大多都是因为太熟悉,最终不会走到一起的!而且这个时代没多少年轻人愿意结婚。”
苏穗笑得越来越开:“没准以后结婚连户口本都不用呢。”
“这还真说不定!”
画面突然从雨下屋檐一转。
两人的模样也不再如刚才那样青涩。
位置是一间小出租屋。
家具和装璜很是破旧,家里却无比整洁,不过床头挂着一张喜气洋洋的自拍合照。
同一天,苏穗突然回到家。”沉寂!沉寂,我,我上岸了!”
“你考上了?本校读研?”
“没错!”苏穗看到沉寂忽然把什么东西给藏了起来。
但没看清是什么。
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藏了什么。
“对了,你考得怎么样?”
沉寂笑出来对她说,“我没考上。”
苏穗愣了一瞬:“怎么会”
“没事,这不也挺好的么。之前我不是试着去参加了校招么?想着如果被好公司录用了,也就不读研了。应该是被这个影响了吧。”
沉寂笑出来。
“这下好了,可以专心准备面试了。”
苏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你不是”
“这有什么关系!你父母不是不支持你么?他们自你上大学后一分钱都不给你,没关系,我支持你,你老公支持你啊!
“你想继续读那就继续,我上班养你!”
“可”
沉寂依旧是那个笑容:“不是说好了,互相信任么?”
画面再度转换。
苏穗身上的小裙子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板正的西装革履。
她在飞机的商务座舱上,飞机刚刚落地,还没打开舱门。
笔记本计算机摊开在面前。
屏幕上,全是未完成的季度报告和密密麻麻的日程表。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上司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方案改完了吗?”
“纽约那边刚发邮件,他们对你的市场分析有质疑。”
“数据需要重新核对,明早8点前必须发过去。”
“ceo这次亲自过问,不能出任何差错。”
“你是重点培养对象,公司对你的投入是很大。”
“别让我失望。”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键盘上,却迟迟没敲下去。
她感到精疲力尽。
想象中十分美好的高兴工作,似平并不美好。
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一“对了,下周临时加趟新加坡出差,亚太区要听你的汇报。”
“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早上的航班,休息一晚,早上再出发吧。”
她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按压太阳穴。
提着公文包回到家。
这时候,原本破旧的小出租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十分现代、干净、整洁的大都市小区房。
只不过目前屋子看起来有些凌乱。
这让没时间休息的苏穗更显心烦意乱。
注意到沉寂还坐在计算机面前对他的所谓工作忙前忙后,她忍不住走了过去,把他的计算机关掉。
沉寂只是愣了一瞬,转头过去。
注意到满脸倦意和无奈气息的妻子:“你这么晚才回来,幸苦,苏穗懊恼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指着桌子上他没吃完还没收拾的外卖:
“沉寂,你看看家里是什么样?”
“抱歉,今天有些没注意到这些。”
“道歉,道歉有么?动,动呢?”
沉寂听完,起身开始去收拾桌子。
苏穗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一个劲地揉着眉心。
“我记得这不是你第次了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沉寂又道歉说:“我最近写的那本书似乎又扑了,所以有些心烦一直在研究下面这一本,没注意到这些。“
“沉寂,你回答我,你都失业多久了?“
“两年了吧。”
“对,两年,两年了,怎么,你是准备让我一个承担现在的一切么?我发觉自从你开始写说之后,就变得很不对劲了。”
“哪有。”
“你以前从来都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可你看看现在。你不仅不做饭了,只吃外卖,还经常忘记收拾东西,以前可不是这样。”
沉寂难以置信道:“以前都是我们一起啊,你下课回家,一起做饭,一起生活,一起打扫家务。可现在你基本不回家,回家又不和我说一声,我做饭那么麻烦,给我自己一个人吃?”
“我太忙了!”
“你太忙了也不是这样责备我的理由啊。你说我变了,我还说你变了呢,你以前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有这种感觉感觉我们不象是夫妻,而是你是我的上司。”
“停!停!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你就说,你现在失业在家,又不出去找工作,没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是你自己的错,对吧。“
沉寂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甚至直呼妻子的名字:
“苏穗,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无数遍吧,不是我不去找工作,而是因为我身体原因,公司根本不要我。难道说,我对你说的话,你从来都没有认真记过?!”
“你有说过?”
“不然呢?”
苏穗使劲回想,却因为倒时差,失眠、十多个小时没睡觉而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她始终没有想起来。
“你确定你说过?”
“苏穗,你—我真是,不敢想,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沉寂,你在转移话题对吧?不要扯之前,说现在。”
“说现在,好啊。今天忘记收拾是我的错,可你凭什么质疑我不做饭?我一个人我给自己做什么饭!”
“你是个人吗?”
沉寂:“你看,你又来,我都说了!你要回家就说一声,别好几天都不回来,突然回来之后又拿这件事来怪我!”
“我都说了,我很忙。而且你一个人为什么不做饭,这叫什么理由?!”
“我都说了!我很焦虑!我没兴趣也没心情给自己做饭!”
苏穗仍旧头痛欲裂,“沉寂,我不想吵架。”
“难道不是你和我吵架!一回家就咄咄逼人!我知道你累,可我又不是你的受气包,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苏穗更加难受心烦,一瞬间,没忍住说道:“凭你带在家里好几年没工资,什么都靠我给,还不做好事情,可以了吧?“
“苏穗!”沉寂高声道,甚至忍不住握拳,咬紧牙关,“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找不到工作,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半路失业!”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你是给我供了读研么,但这可不是你现在.”
苏穗在这一瞬间,认识到自己失言了,再去看沉寂的时候。
只见他满脸的伤心、悲愤。
还有对她会说出这种话的难以置信:“阿寂,我”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
摇着头,连续后退好几步。
“既然你苏穗这么觉得,那我认为我们也没有任何谈下去的必要了。
“之前我们就超过数次,说过数次要离婚了是吧?”
只见沉寂跑去卧室,把两人的结婚证拿了出来,使劲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我们离婚,现在就离婚,走,不管外面下不下雨,我们现在就去!!”
“去!现在就去!这次不去我是你孙子!苏穗,我现在才发现,你这家伙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
“那你就信任过
,苏穗看到他眼角红润的样子,无言了。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
艾莉尔从案桌上撑起身来,发现教会新收的小修女在呼唤她。
苏穗这姿意识到自己了梦。
自己怎么做了这样的梦
梦到了过去。
“怎么了?”
“圣女大人您好象是做噩梦了的样子,刚姿看起来劝不舒服,所以我唤醒了您。”
修脸担忧,“是不是最近教会的事物太多,让您太累了?”
“习惯了。”
艾莉尔说着,又开始翻开笔记。
小修女忽然从她面前夺走了它,抱在胸口,“不,不行!圣女大人您不能再工作了!我知道您是为了教廷好!也为了大家有更公正的安排和裁决,可您不能这样,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行的。”
“不的!每次工作久了,您就象是换了个人!”
艾莉尔微微蹙眉,“是么”
“当然!总觉得每次您作完,情绪都会发生中化!家都说圣您不再温柔,而是十分威严!
“虽然虽然威沉的圣女大人也劝好,但我还是劝喜泛圣女大人温柔的一面!”
“是么原来是这样不知不觉就成了这样”
艾莉尔细细呢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她站起身来,双手后背走到窗边,眺望一片蔚蓝天空下的珍珠海。
小修女在后面说到:“圣女大人您该去散散心了”
艾莉尔乘眼,叹口气:“还有重要事物要谈,我们姿在这里稳固步伐,怎么能懈迨。”
小修女:“是和王国贸易的事情?”
“是的,我们需要魔石。掌管魔石贸易大头的布兰德利家族似乎终止了和我们的贸易,我需要为了这座城市去和对谈谈。”
“那圣出发去的时候,顺路休息不就好了!”
“定要休息么?”
“恩嗯!肯定的!”
艾莉尔再次眺望大海,似乎丹着地平线,看到另外一头的王国。
沉恩他,应该已经和公主成婚了吧?
应该远比和自己结婚舒服多了吧?
如果说没有最后的那一次吵架。
没有自己最后的那一次失言。
或许来到这个世界,他还会和以前一样,信任自己吧?
可是转眼看来都成了过去。
艾莉尔乘上眼,感到阵疲惫涌上心头:“恩,是该散散心了。”
修开地道:“那我这就为圣您泡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