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人是站在权力最顶端的存在,类似于古代的左右丞相,只不过的是,没有了帝王。
在之前。
地下研究室中。
鹤局长与影卫的对话。
鹤局长所言的老人,相当于“右丞相”,古人以右为尊,级别要高影卫背后的人—东方擎。
也是孤的爷爷。
其实。
达到东方擎他二人这个地位。
所谓的高半级,根本没什么明显的区别。
整个神州大地,所掌握的资源,以及绝大部分高层。
都是二人的心腹,因此正见不合的二派,一直旗鼓相当。
这里面的曲折太多。
也没有什么对错正邪之分。
唯一的区别。
是理念不同。
有了派系之分。
到了如今。
鹤局长背后的老人,已经有近半个月无法处理事情了,因为他太老了。
操劳了一生。
已经油尽灯枯。
之所以还在病榻上。
或许就是放心不下这片大地。
……
时间往前推移。
在苏欢破空而来时。
孤与他爷爷,正共处一室中,商议着什么。
“爷爷,苏灵俐非死不可,苏欢也非死不可吗?我已对苏欢伸出橄榄枝,可以完全招揽住苏欢!”
东方擎坐在椅子上,他也很老了,苍老的身躯,使他正常行动都艰难了,行走需要人抬着。
浑身散发着日暮西山的死沉。
孤,正雄姿勃发,与之比较,如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浑身充满了朝气。
龙章凤姿的孤,即便是在面对自己爷爷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指点江山的,霸气模样。
因为。
孤从小,就被他爷爷当做接班人培养,他生在这样的家庭,家事也好,国事也罢,都是天下事,没有私情而言,只有国之大事。
他表现的越成熟稳重。
他爷爷就越欣慰。
为了不让爷爷失望,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他从懂事起便努力做出,一派老成持重的样子。
他不想让夙夜忧心的爷爷,在他身上过于浪费心思。
因此形成了肌肉习惯。
夫,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里的器可以说是人,一个强健的体魄才能坚持勤于政事,所以孤自幼便习武,长大后便勤于政事。
尤其是在面对爷爷的时候,无论是举止言行还是仪容,都面面俱到。
也只在辛大人面前,偶尔流露一丝真性情。
老态龙钟的东方擎,一双浑浊的眸子深处囊括了天地万物,他明明已经十分苍老了,甚至由内而外散发着日薄西山的暮气。
但无论是谁来到这个房间中。
首先引起注意的。
绝不是站在那里,雄姿勃发的孤,而是椅子上的老人。
老人的身上,似有一股奇特的魔力,任谁看上一眼,都会被深深的吸引住。
是不是那,长时间身居高位,执掌一国的磅礴大气?
是不是那,半生风雨,沉淀下的温和从容?
是不是那,看透世事,却仍存着美好而通透的目光?
都不是。
大概是饱经风霜的皱纹,在眼角弯起时的细碎纹路,裹着见过世事后的软和,还有希望。
希望。
多么的美丽词汇呀!
神州大地从古至今,希望的火种无论历经多大的风雨,未曾抿灭,他坚信他所付出的努力与培养的接班人,会给这片大地,带来更多的希望。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孤的话,因为他那浑浊的目光,似在孤的身上,依稀看到,时光碎片泛起的,惊鸿一瞥。
曾几何时。
他也如此雄姿勃发啊。
“傻孩子,苏欢这样的人,你用不好的。”
平静的声音,温暖而柔情,他缓缓的说,接着轻咳了两声,孤连忙上前抚背,缓了一口气又道:
“我并非,要为难那个小丫头,只是她若不死,将来一天你若用他,有人拿小丫头威胁他,他可以叛了这国,灭了这天,甚至杀了你!咳咳咳……”
他自然指的是苏欢。
这次咳的有些剧烈了,只是孤却没有继续抚其背,而是呆在了那里。
不知何时。
苏欢所展露的实力,已经让人如此忌惮了。
一个极没有存在感的人,像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他一直贴身照顾着老人,这时木头人似的身影,接替了孤。
轻拍起了老人的背。
宛如是要印证什么,老人根本没有什么示意,长时间接触的“木头人”福至心灵般,微不可察的发号了一个施令。
就在这时。
帝都外的桃儿,放下玄见,说自己要回峨眉山。
也就在这时。
第一颗火箭炮腾空而起,弛骋向天边御风而来的,那道人影。
“所以,你是想……”
孤大概明白了,但他的话并没说完,被止住咳嗽的老人打断,老人继续平缓叙述。
“如果,小丫头不在了,他还能为你所用,那么他将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利器,一把没有任何软肋的利器,比起鹤庄都有无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了……”
秦衣不懂苏欢。
林思鱼也不懂苏欢。
老人却很懂苏欢。
懂你的人往往不是你身边的人。
而是你的敌人。
这,岂非是个悲哀?
“只有杀吗?”
“这样的人不除,于国于你,都将后患无穷。”
宛若是要彻底断了孤的念想,就在房间中,爷孙俩对话的时候,天尽头数十上百枚导弹,撕裂了天空……
“可是,可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忘了我怎么教你的了吗?攘外必先安内,你连脚跟都站不稳,你还如何施展你心中的抱负,这些年你还没活明白吗?”
“爷爷……”
孤的背脊,垮了下去,面对亲近的人,还要保持老成持重的伪装,即将撤掉。
他已忍不住想对老人跪下,想唤起爷孙俩的亲情,想央求老人不要杀苏欢,却被老人化作精芒的目光,迫使的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说。”
制止了孤的央求行为,老人这才面无表情的开口。
“从小,你都在教我该如何如何当一名执政者,可是权力会让人迷失双眼啊……屠龙者终成恶龙!”
说话的时候,孤那垮下去的背脊,一点一点挺了起来,恍有与日月争辉之势,他重新焕发了无往不前,指点江山的神采。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
他会这般顶撞他敬重的爷爷。
仅仅是为了苏欢?
为了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大概,雏龙还是雏龙。
没有成长成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龙。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申长林背着孤搞小动作,孤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动他?
不动他。
或是因为他牵连甚多,需要从长计划。
或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但在知晓,申长林为了杀苏欢,导致无辜孩童死亡后,他直接动了申长林。
所以。
又怎么可能因为苏欢,是颗不可控的定时炸弹。
就对苏欢、苏灵俐兄妹,斩尽杀绝?
苏欢就不说了。
苏灵俐何其无辜?
这样与那申长林何异?
与心中所系。
相悖。
更何况。
他与苏欢曾密谈了一个小时。
他自信。
凭他的魅力。
一定可以折服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