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蒂斯安家族权势滔天,耳目之众尤如漫天繁星,阁下自然是听说了,我之实力不复之前十之一二,所以又如何笃定我能潜入古翼家族的城堡,并探得连你都无法探知的秘辛?”
苏欢波澜不惊,语气不疾不徐,缓缓的说道。
霍蒂比克既然能从古翼家族的城堡中,搞到一些构造“蜂巢”的材料用以化验,必然是渗透进了古翼家族的内部。
连这样,都无法探得那点,最为关键的秘密。
可见此事有多难。
正如苏欢所说,又为何可以笃定他苏欢,可以探到秘辛的呢?
“我见过不少青年才俊,像苏楼主这样的青年才俊,却见的少之又少,苏楼主天纵神武,不必妄自菲薄。”
霍蒂比克笑了笑,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有些冷。
他撤掉翘起的二郎腿,掸了掸裤脚,换了一个坐姿。
接着又道:“三十二艘航母来势汹汹,逼境,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希望苏楼主能在这几天的时间中,好好的考虑考虑,一切都来得及。”
“茶水很好,明日我再来拜访,期待我们的合作。”
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然起身走向门口,将要出门的时候,侧头挥了挥手,便推门而出。
威逼利诱。
这四个字,在霍蒂比克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退敌之策是利诱,反之便是威逼!
……
老者亦趋亦步的跟在霍蒂比克身旁,外面大雪绵绵,霍蒂比克主仆踩在刚铺下的名贵地毯上不染丁点泥泞,主仆二人从誉人庄园走出,相继钻进了车厢中。
“看苏欢不为所动的样子,怕是不会答应你的邀约。”
老者开口,他看起来对霍蒂比克毕恭毕敬,但与之论起时势来一点也不含糊。
因为老者是霍蒂比克父亲的人,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霍蒂斯安家族的族长,之所以跟在霍蒂比克身边伺候,大有其父亲观察之意。
“那可由不得他。”
霍蒂比克又靠在那里假寐了起来,他昨晚放纵了一夜,又耗费心思的进行了一场谈判,委实有些乏了。
“需要我怎么做?”
老者颔首,大概明白,霍蒂比克还有后手。
“不知名岛屿的四分五裂,究竟是苏欢这一方势力所为,还是讨苏联盟自己打的自己,已无关紧要,只是有了这么个由头,讨苏联盟就师出有名了起来,而且必然会成势。”
霍蒂比克的声音明明很轻,听在老者的耳中却如炸雷惊起,让他后背当即汗津津的。
为了乘势而起。
为了师出有名。
一颗核弹自未知的方位腾起,将汇聚了各界人士的岛屿击的四分五裂,只是想想那种画面,老者便感到遍体生寒,尤其是后背凉浸浸的。
关键。
那颗核弹还是讨苏联盟自己发射的。
为此。
讨苏联盟狠起来不惜自己打自己?
至于这么狠辣吗?
越想。
老者后背的冷汗就越忍不住的往下流。
这一层面,饶是他这只常常被族长夸的老狐狸,都没有想到。
这位看似纨绔的少公子。
年纪轻轻便想到了这个层面。
可见其城府之深,手腕之狠。
或许可从众多,少爷小姐中脱颖而出。
霍蒂斯安家族的族长,为什么派老者跟着霍蒂比克,其意义不言而喻,既是辅佐也是监视,想看看霍蒂比克究竟有没有能力,可以掌霍蒂斯安家族这艘巨轮的舵。
想必,其他几十位霍蒂斯安家族的少爷小姐的身边,也有象老者这样的人物跟随。
思及此处。
老者对霍蒂比克越发躬敬了起来。
只是闭着眼的霍蒂比克看不见。
他缓缓的又道:
“这也是,裕仁宫妃为什么会忙不迭将这个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原因,因为她想护住苏欢,唯有演习这个由头,方可名正言顺,使得岛国上下一心,共退来犯之敌。”
老者接过话道:“正因为,裕仁宫妃不惜倾举国之力也要护住苏欢,所以体现出了苏欢的重要性,所以你才会选择苏欢。”
霍蒂比克并没有再回应。
鼻息均匀象是真的睡着了。
“需要我怎么做?”
这句话,老者是第二次问出,明明一个字不差,却表述出了两种不同意境。
“裕仁宫妃为一国之尊,所仰仗的自然是国内兵士,面对敌人的侵犯,若不摇尾乞怜,自然是要退敌。”
“既然要退敌,必要出兵,既然要出兵,必要上下一心,如果岛国上下并不一心,裕仁宫妃便出不了这个兵,既然出不了这个兵,又何谈退敌,既然无法退敌,又如何护苏欢?”
三十二艘航母来势汹汹,岛国面临着三十二艘航母陈境危机,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那么他不妨让这个摇摇欲坠,显的更危不可及些。
若岛国无法出兵,裕仁宫妃就没有了依仗,那么就要寻求庇护,就必然会对苏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此就双方合作一事而言,就大有裨益。
这是威逼利诱后的。
进而逼之。
倾举国之力出兵谈何容易?
霍蒂比克要做的就是让裕仁宫妃出不了兵。
让面临三十二艘航母陈境的形势更加严峻。
苏欢若不就范。
那么就逼的苏欢就范。
……
誉人庄园。
霍蒂比克走后,苏欢与裕仁宫妃望向大开的大门,门外寒风穿堂而过,吹的二人微微眯眼。
“说来说去,他不就是想让你为他卖命吗,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拒了他就是,朕既然已经在媒体前夸下了海口,就必然不会负你。”
裕仁宫妃拢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苏欢,颇有气势的开口。
见苏欢不语。
裕仁宫妃放缓语气又道:“别忘了,华夏那位也出手了,合两国之力,也不见得就退不了敌,你既然身体抱恙,就安心在此修养,一切有朕!”
说着最后,目光坚定的看着苏欢,眼中隐有期待,过了一瞬后,才挥袖转身。
“不送。”
转过身,向门口走去的裕仁宫妃,差点一个趔趄,身体一寸一寸绷紧,走姿都变得怪异起来,听着苏欢那平静的声音,恍然有种错觉……
他不该满脸的动容,满眼的感动起身相送,与朕在门口依依不舍的分别吗?
怎么还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语气还这么冷淡。
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连朕都捂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