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曾经的 “保护伞”,对方连电话都不敢接;
托人找圈子里的熟人帮忙,人家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含糊其辞地推脱。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唐昭要收拾刘家,没人敢冒着得罪唐家的风险伸手。
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个快垮掉的刘家,把自己也拖进深渊。
别墅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咒骂声,刘家的亲戚和长辈们堵在门口,拍着院门嘶吼:
“刘学强!你给我滚出来!要不是你瞎搞,得罪了姑爷,我们刘家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他们不敢去骂唐昭,只能来骂刘学强这个软柿子。
刘学强却象没听见一样,依旧瘫在沙发上。
这别墅的隔音做得极好,门外的怒骂声传到他耳朵里,只剩下模糊的嗡嗡声。
幸好当初买这房子时,他把所有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还提前换了最高级的安保门锁。
不然,那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亲戚们,怕是早就冲进来把他撕碎了。
可就算躲得过一时,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他甚至想过放下所有尊严,去找刘雪仪低头求饶 ——
可他连刘雪仪的踪迹都打听不到,唐昭早就把人保护得严严实实,连半点消息都不泄露。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从唐昭决定把他逼上死路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偌大的别墅里静得可怕,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动静。
何玉莲和刘雪萌那对母女,早在上次派人把他从外省接回来后,就彻底消失了。
他回到别墅时,屋子里空荡荡的,属于她们的衣物、首饰。
甚至连床头柜里她们藏起来的私房钱,都被一并打包带走 ——
显然,她们料到了刘家的结局,带着能拿走的钱,跑得无影无踪。
“哈哈…… 哈哈哈哈……”
刘学强突然低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眼泪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当初因为我有钱,就巴巴地凑上来;现在我没钱了,就跑得比谁都快…… 这不是很正常吗?”
“都是我自食恶果…… 都是我活该啊……”
他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神经质的疯狂。
曾经的志得意满,早已被绝望啃噬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刘家彻底完了,而他,也会跟着一起完蛋。
那些堆积如山的债务,会象沉重的枷锁,把他牢牢捆住,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他想报复吗?当然想!
他恨不得冲上去撕碎唐昭,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和痛苦都还回去!
可他更清楚,自己和唐昭之间的差距,就象蝼蚁和大象。
曾经有刘家撑腰时,他在唐昭面前都不值一提;
如今刘家垮了,他连一粒灰尘都算不上。
唐昭想碾死他,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
这种巨大的落差和无力感,早已冲淡了所有的恨意。
他就象一个普通人,突然发现害死自己至亲的人是国家总统。
不管怎么挣扎、怎么愤怒,都显得那么可笑。
到最后,要么逼着自己忘掉一切,苟延残喘地活着;
要么,就象现在这样,在绝望中彻底疯癫。
次日,私人派对上,唐昭正倚在露台栏杆旁。
指尖夹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
身后助理轻步走近,低声汇报的内容却让他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瞬。
“少爷,刘家那边传来消息 —— 刘学强疯了,刚才已经被送进了城郊的精神病院。
听护工说,他现在嘴里就反复念叨着‘我错了’、‘我没错’,神志完全不清。”
唐昭缓缓转过身,脸上摆出一副恰到好处的惋惜神情,眉梢微蹙:
“哦?这倒可惜了。他老人家还没来得及见雪仪给我生的孩子,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他顿了顿,象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对了,他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自虐或者寻短见的倾向?
要是真在精神病院里出了意外,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助理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短暂停顿后才应声:
“我明白了,少爷。”
“你明白什么了?”
唐昭突然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作懵懂的疑惑,仿佛真没听懂助理话里的潜台词,
“我只是关心长辈的身体而已。”
助理心里一凛,连忙躬身低头,语气躬敬又带着歉意:
“抱歉少爷,是我失言了。我是说,有医院专人照看,您的岳父一定会平安健康的。”
唐昭没再追问,抬手从口袋里摸出块绣着暗纹的真丝手帕。
随意擦了擦鬓角因裹挟着热气的微风渗出的薄汗。
“可惜啊,他这状态,怕是没机会来看我的孩子,更等不到孩子们孝敬他了。”
他将手帕随手扔在栏杆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冷意:
“只希望他在精神病院里能安分点,好好‘养病’,别在我的孩子出生前积什么孽。”
这次助理学乖了,只低着头点头应和:
“当然。您这么体恤长辈,您的岳父能有您这样的女婿,本就是他的福气。”
唐昭没再搭话,指尖一松,手帕便顺着栏杆滑落。
他转身迈着长腿走向派对深处,留下助理在原地捡起手帕,快步退出了露台。
几分钟后,助理坐进停在街角的黑色轿车里。
确认四周无人后,才掏出加密手机拨通电话。
车厢里光线昏暗,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按之前的计划,等小少爷和小小姐出生后再动手。记住,别让他死得太轻松,要让他一点一点熬着走,明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简洁的 “明白”,助理便挂断了通话,发动车子导入夜色。
没人知道,这通看似普通的电话,经过了多少层加密和中转,才最终传到执行者手中。
与此同时,城郊一栋废弃的小楼里。
某个装着单向玻璃的房间内,刘学强被牢牢绑在金属拘束架上,脸上蒙着块浸透冷水的黑布。
有人正拿着水管,不断将冰冷的水浇在他脸上,水流顺着布料渗入口鼻,呛得他剧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