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和蕾娜塔并肩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周围墙上历届校长的肖象画们假装在打盹,实则全都竖起了耳朵,微睁着眼睛看向这边。
“呼神护卫!”
阿列克谢集中精神,回想着发现自己穿越的瞬间,回味着那种狂喜与激动,猛地挥动魔杖。
顿时,一缕缕稀薄但清淅可见的乳白色雾气从他杖尖袅袅升起,如同冬日里从嘴里呵出的暖气,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温暖、宁静的气息,顽强地凝聚着,没有立刻消散。
“梅林啊……”
一位戴着卷曲假发的女校长肖象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蕾娜塔也举起了魔杖。她没有象阿列克谢那样大幅度地挥动魔杖,只是将魔杖稳稳地举至胸前,冷静得不象在施展一个需要澎湃情感的咒语,而是在进行一项精密实验。
紧接着,咒语从她唇间逸出:
“呼神护卫。”
蕾娜塔的嗓音冷冽如高山融雪汇成的第一股清泉,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又带着某种玉石相叩般的清越质感,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空灵动人。
下一刻,一丝比阿列克谢的更加纤细、更加微弱的银色雾气飘了出来,但它却比阿列克谢的那一缕更加凝实。
“哦!”
邓布利多发出一声轻呼,半月形眼镜因为惊讶滑到了鼻尖。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眼镜,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喜悦和赞叹。
“精彩!太精彩了!”
他率先鼓起掌来,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在我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从未见过有人在你们这个年纪,第一次尝试就能让守护神咒产生实质性的回应!这不仅仅是魔力,更是心灵的力量!”
墙上的肖象画们也不再伪装,纷纷发出惊叹和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难以置信!”
“才十二岁!”
“但是,孩子们,必须提醒你们,以你们现在的魔咒水平和生活阅历,这恐怕已经是短时间内能达到的极限了。不要好高骛远,”
邓布利多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
“但无论如何这颗种子已经种下,记住这种感觉,不必强求进步,但要时常回忆、练习,保持这份‘手感’。当你们真正需要它的时候,它自会成长。”
阿列克谢眼珠一转,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他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憋坏了似的、可怜巴巴的表情,对着邓布利多恳求道:
“校长先生,您看……我们这半个月来除了吃饭就没出过这层楼。我们能不能就在城堡里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您知道,对一个刚来魔法世界的人来说,忍耐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我的好奇心已经象猫抓一样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象一只渴望出门散步的大型犬。
邓布利多微微皱起眉头,雪白的长眉下的蓝眼睛审视着阿列克谢,又看了看一旁安静站着的蕾娜塔,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思考了足足有大半天。
最终,他轻轻地、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或许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霍格沃茨对于纯真的心灵来说,确实拥有无穷的吸引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规定必须遵守:绝对不能打扰正在准备考试的任何学生;禁止进入任何明标识为‘禁止入内’的局域;绝对、绝对不允许靠近禁林,哪怕一步。能做到吗?”
“能能能!绝对能!”
阿列克谢立刻把头点得象小鸡啄米,一副“我是天下第一乖宝宝”的模样,
“我们就在走廊和公共局域转转,绝对不乱跑!”
“哼,油嘴滑舌。”
邓布利多似乎被阿列克谢的保证(或者说是表演)逗乐了,笑着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
阿列克谢微微鞠躬,退出了校长办公室。当那旋转楼梯缓缓下降时,阿列克谢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走在回廊里,阿列克谢忽然想起什么,用骼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蕾娜塔,好奇地问:
“哎,蕾娜塔,所以你在念咒的时候,想的到底是什么最快乐的事啊?效果居然比我还好?”
没想到,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原本表情还算平静的蕾娜塔,周身气温瞬间骤降。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冰蓝色的瞳孔里不含一丝情绪,彻底进入了冰山女王模式。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种能冻死人的目光冷冷地瞥了阿列克谢一眼,然后理都不理他,径直转过身,加快脚步,“哒哒哒”地自己走了,留下一个无比高冷决绝的背影。
“???”阿列克谢彻底愣在原地,完全摸不着头脑,
“怪事……我说错什么了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地嘟囔着。
他当然不会看到,走在前面的蕾娜塔,将她那泛着惊人红晕、几乎要滴出血来的滚烫耳垂,深深地藏进了淡金色的长发之下。
-----------------
与此同时,在格兰芬多喧闹的休息室的角落里,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正头碰头地挤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前。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弗雷德用魔杖指着羊皮纸,压低着声音说。
刹那间,纤细的墨水线条像藤蔓一样从魔杖尖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相互交织,爬满了整张羊皮纸,最终形成了霍格沃茨城堡及其场地的详细地图。无数标注着姓名的小墨点正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两人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地图上飞快地扫视着,查找着乐子或灵感。乔治的手指习惯性地划过八楼那个他们一直搞不清楚用途的偏僻角落,忽然猛地停住了,倒吸一口凉气。
“梅林的胡子!弗雷德!快看!八楼!那个名字!动了!”
他声音因为激动和震惊而有些变调,手指死死戳着地图上那两个他们讨论了无数次的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