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那五道纠缠光芒。
王觉此刻也难掩心中激动。
这光芒虽然很暗淡。
但是于王觉而言,这可是他离仙路最近的一次。
有了灵根,便能炼气修行,踏上仙路了。
百年光阴,终于让他看见了希望。
……
“这便是我的灵根?”
“江长流说的竟然是真的!”
“五气朝元便是五行灵根?那三花聚顶又是什么?”
“只可惜了,以我现如今的气血可开不了三花。”
王觉念头碰撞之际。
一声清亮的鹤鸣忽又传入了他的耳中。
心中咯噔一声,王觉直接冲出了闭关所在。
而后,他便看见了笼在头顶的那层白雾罩子。
于那罩子的下方,赫然正是那张熟悉面庞。
梦中千百次,那人竟然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竟然还和当年那般!
四目相对,王从龙也是淡然一笑。
“三弟,好久不见。”
……
王从龙抬手一指。
那展翅白鹤遁化白纸遁入衣袍。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王觉神经也随之骤然紧绷。
王觉哪里不知道,他若是对上此刻的王从龙绝对必死无疑!
念头通达,身躯渐渐放松,王觉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非但没有反抗,王觉更是大手一抬。
“喝茶不?上好的明前茶。”
顺着王觉大手看去,王从龙看到了桂花树的那一方石桌。
微微一笑,王从龙也便没拒绝:“那便有劳三弟了。”
二人坐定,茶水滚烫,暗香浮沉。
眼底似藏地狱野火,表面上王觉依旧如故。
看着面前王觉,王从龙也是连声惊叹。
“三弟啊,三弟,你真是……令人惊喜啊。”
“如今的三弟可是武夫一品,比那老东西都厉害呢。”
“对了三弟,为兄还要感谢你一件事。”
“前段时间,为兄背了一首你的诗,就是那首……云在青天水在瓶!”
“哈哈哈哈哈哈!你猜怎么着!?三阳真人竟然直接赏给了我一把紫阳灵剑!”
“哦!对了!瞧瞧我这记性,三弟应该没见过紫阳灵剑吧?我这便取出来给三弟看看!”
刺啦——
下一刻,一道凛冽剑光便直接削下来王觉的半个耳朵。
没理会王觉感受,王从龙只是兀自欣赏着手中长剑。
那是一柄暗紫色的长剑,周身游走着繁密水波纹。
调动气血,迅速止住右耳鲜血。
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
王觉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王从龙。
记忆闪回,王觉又想起幼时的几件小事。
王从龙比他大个八岁。
记忆中,王从龙曾经被王开山打过几次。
其中有次便是他拿刀砍下了家中婢女的手。
即便是被王开山吊起来打,这厮依旧不肯认错。
“说!你个孽障为什么要把翠儿的手给砍下来!!”
王开山气得浑身发抖,树上的王从龙却是面色不改。
“父亲!她手好看!我便想着将她给取下来送给父亲!”
“那你为何又要杀了她!还要把她剁成那般模样!”
“父亲,她乱动啊,而且她实在是太吵了。”
“我跟她说了不疼!不疼!她非不信啊!”
“孽障!!简直就是孽障!!将马鞭给我取来!”
仆人刚刚取来马鞭。
王家的大夫人便赶了过来。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的儿子。”
“老爷,只是一个女婢罢了,何必呢?”
怒视着面前女人,王开山直接将手中马鞭丢到了一边。
“搅吧!搅吧!你就搅下去吧!总有一天,他能把我们都给害死!!”
……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坐在王觉对面的王从龙声音继续。
“三弟啊,你可是不知道啊,我这把灵剑可是紫阳竹炼成的。”
“紫阳竹者,百年成器,我这一段紫阳竹可是来之不易啊。”
“当然了,我能得这柄灵剑,这也是靠了三弟你啊。”
“没三弟的那首诗,我也入不了三阳真人的法眼。”
王从龙目光看来,王觉依旧语气平淡。
“福份天定,这也是兄长应该得的。”
说话间,王觉又将茶盏推了过去。
顺带着,王觉也问了一个问题。
“兄长怎么知道我在此地的?”
并未回答,端起茶盏。
王从龙直接反问了一句。
“三弟觉得,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对面目光看来,王觉索性直接开口了。
“因为那玄阳龙虎变的心法吧。”
瞳孔微凝,王从龙嘴角渐起一抹寒凉弧度。
“真不愧是三弟啊!自幼聪慧,很是不凡,不错,三弟猜的不错,正是龙虎心法!”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便和三弟实话实说吧,其实玄阳龙虎并无心法!”
“哈哈哈哈哈!骗到三弟了吧!龙虎变的关键啊,还是在这个变字上。”
“其实三弟修的心法唤作常在灵觉咒,它可是我根据玄阳龙虎特意寻来的,三弟觉得如何啊?”
王从龙很希望从王觉的眼中看出一抹惊慌。
可是四目相对,他只看到了一片死寂。
眸光陡寒,手中灵剑也随之震颤。
王从龙还未发作,倒是王觉开口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兄长是来取药的吧?”
迎着王觉那双幽暗眼睛,王从龙却是一惊。
“敢问兄长,我的这味药唤作什么呢?”
很快镇定,手指抚过剑脊。
王从龙嘴角的笑容也是愈发凉薄。
“人生便是人参,三弟的这味药,名曰五气人参,服之……可求得一丝真性!”
“三弟与我血脉同源,料想三弟这味大药一定于我大补,为兄便在此谢过三弟了。”
王从龙期待着从王觉的眼中看出一丝惊慌。
只可惜啊,他看到却是只有平静,死水一般的平静。
“小弟惭愧,没能让兄长吃上三花人参。”
“都怪小弟根基受损,昔日的影响还是太严重了,还望兄长原谅。”
王觉此话一出,王从龙却是眉头一蹙。
于此,王觉心中也大概有了个数。
这王从龙应该不知道他被采过药。
也就是说采药之事和他大概率无关。
趁着打铁,王觉继又问道。
“敢问兄长登楼几层啊?”
这下子王从龙可是彻底不淡定了。
登楼几层?
他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有了别的境遇?
慌是不可能慌的,王从龙依旧稳坐泰山。
眼中寒芒一闪,王从龙索性顺势试探。
“楼登六层,三弟觉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