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虎头奔在校园里呼啸而过,陈北有些纳闷,这都没扎破吗?
他走到撒钉子的地方,只在原地捡到了12枚,还有8枚应该是被对方的轮胎带走了。
陈北抬头看了眼宋韵宿舍所在的方向,眉头微微蹙起,还是应该想个彻底解决的办法,要不然会影响自己学,你当舔狗,咱没有意见,但你不能乱舔呀!
你要是能给宋老师幸福,自己也没有太多的理由阻碍,但你是真不能。
陈北虽然没有跟这人打过照面,但从上辈子跟宋韵的对话中就知道,这人从小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享受着优越的生活,人品倒也不是太坏,就是对父母言听计从,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
陈北则不这么认为,上辈子宋韵刚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父母的安排,跟宋韵离婚,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这样的人,人品能好到哪里去?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就看到奔驰车在校门口的位置停了下来,男人拿着大哥大在跟别人说着什么。
陈北走过来一看,四个轮胎扎了三个,男人好象在跟他爸打电话,找人来拖车修车。
现场已经围着几个人在看热闹,但陈北是绕着奔驰车,蹲着看的,所以就很显眼。
等男人挂断了电话,陈北说道:“你这车是豪车,轮胎配备的都是真空胎,就算是扎了胎也能跑几十公里,不用找拖车。”
男人愣了愣,“没气了还能跑?”
“那是当然,真空胎的设计就是这样的,被扎了也能跑到轮胎店换上好的。
只不过,你别开太快就行,要不然容易方向跑偏,豪车上的轮胎都带这种功能。”
男人被陈北一口一个豪车说的挺受用。
这是他毕业之后,父母送他的礼物,刚上牌没多少天,他开的很珍惜。
本来轮胎被扎了,心里很难受,但听陈北这么一说,好象不算是什么大事。
不过男人还是狐疑地踢踢轮胎,觉得好象真能跑到轮胎店。
“我不骗您,我家是开汽修厂的,我从小跟着看,也略懂点皮毛。”
“哦,你家汽修厂在哪里,我去你家修去。”
陈北摇摇头,“我家有点远,您过不去。我再跟您透句实话,这样的豪车,一定要去专业的轮胎店或者是车商指定的售后点,别自己在外面乱修,很多不正规的地方会偷偷把你车上好的零件拆下来,换上不好的。”
男人郑重地点点头,现在的人简直真太坏了。
“谢谢你啊,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你快走吧,越等气洒的越多。”
“好好好。”
“慢着,我记得这轮胎里面好象有一层自补液,把钉子拔下来后,它还会自动修补,大概是吧?”
男人蹲下,伸手抠了两下,但钢钉早就深入轮胎,一点也抠不下来。
陈北说道:“刘大爷,别看热闹了,有没有工具,拿出来用用。”
看门的老头答应一声,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钳子,一把一字头螺丝刀,竟然还有一个打气筒。
陈北帮着把六颗钉子拔下来之后,顺便就放进了口袋。
朝着男人挥挥手,“你快走吧,记得要找专业的地方。”
“谢谢了。”
奔驰车驶出校园后,其他人都散了个干净,只留下陈北和刘大爷站在这里。
刘大爷问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陈北说道:“能有什么事?慢慢跑,无非就是把轮胎全部跑烂了,再严重点就是轮毂变形,悬挂出点小问题,花钱修修就好了。”
“这可是大奔啊,你这个随便修修就要花很多钱吧?”
“我咋知道,我家虽然开汽修厂,但我也只是略懂个皮毛。倒是你,老刘,你殷勤的都把充气筒给拿出来了,你倒是给人家充气啊,说不定人家一高兴还能赏你两个钱花花。”
“臭小子,你埋汰谁呢,老子就是看不惯有钱人。”
“真有志气,下次这人来了你别给他开门啊,谁开门谁是狗。”
“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
接下来,数天的时间,陈北都没有在校园内见到那辆奔驰车。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期末考试前夕。
陈北现在对考试已经有些麻木了,就当成是一次正常的摸底考试。
卷子发下来,他就闷着头做题。
语文、英语都是能信手捏来。
这两门课程,他之前参加过的那些仿真考试,基本上都会在年级前二十名内,班级前三之内。
数学和化学做起来,也不象是以前那样费劲了,轻轻松松就能考到百分以上,但仍然是拉分最多的两科。
物理就比较平庸,在120分左右横跳,算是年级中等水平。
总体来说,他的成绩在年级百名左右,在班中大概占个五六七八名的位置,孙晓云已经被他斩落马下。
陈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人人仰慕的尖子生。
期末考试比较正规,考试的顺序都是按照期中考试的名次排的,那时候,他还处于中下游的位置。
考场被分到了十一班。
前后左右的同学们还在抓耳挠腮的时候,他已经刷刷刷地写了一片了。
陈北做题很快,会的直接做,不会的就相信第一直觉,这样的成功率往往是最高的。
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间的时候,他已经做完了整张试卷,然后他就感觉有人拿着笔在捅咕自己。
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开考之前两人说过话,对方声音软软糯糯的很好听。
不过这是在考试,陈北也没有惯着她的习惯,把自己试卷露出去的一角又折了回来,用身体全部挡住。
又不是正式的高考,有必要弄虚作假么,这不是自己骗自己么?
这些题如果我不会,都是乱写的,给你抄抄也没什么问题。
但大部分我都会做,你也不说用点什么东西当回报,就想白嫖我,陈北自然不愿意惯着对方。
教室里都贴着,多考一分,干掉千人。
我让你抄了,多考一些分,来干我么?
检查一遍后,陈北第一个交卷。
监考的两位老师都被他逮住,给他补习过课程,此时一脸欣慰地看着试卷。
忍不住对着还在考试的同学们说道:“看看,看看,这名同学三个月前还是一名渣滓,现在进步这么快,这都是用功的表现啊。”
“所以,学习这件事,从什么时候努力都不晚,只要你们想去做,老师们随时在办公室里等着给你们补习。”
陈北走到门口差点自己绊了一跤,老师您是会夸人的,这么夸我,真是谢谢你八辈祖宗了。
从小学到大学,所有学校的考试,几乎是同步的。
陈北考完试后,回了趟家,老大和小三已经放假了。
柳茹一周前就不去单位了。
一家人有些兴奋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回老家过年。
陈建国和柳茹在老家盖得五间大瓦房,除了一间给老人住,留出来的那几间,就是准备一家五口过年过节的时候,准备回去住住的。
今年老陈的假期格外长,一家人可以在农村住到春节后初七八再回来都晚不了。
在乡下过年,可要比在城市里过年好多了。
这点,陈北也认同,但前提是没有太多糟心的人和事。
上辈子他经历过一次,这辈子不想再经历了,就让家人去经历一遭,感受一下人情冷暖,尝尝世间百态的咸淡。
因为没钱买太多的礼物,柳茹就找出兄妹三人过时的衣服和鞋子,装了两大包,准备回去送给大伯和小叔家的孩子们。
这个传统以前就有,自己的堂弟堂妹,甚至堂哥很少买新衣服,几乎都是穿着他们兄妹三人淘汰的。
以前老陈柳茹有钱,每到了换季的时候,就会给他们每人买一身新衣服。
一套衣服顶多穿两三季,穿不破都淘汰了,扔了可惜,都会带到农村去,让他们挑挑选选。
这个时候,两家的孩子都会象饿狼一般,疯狂争夺某件好看的衣服,甚至还大打出手过。
陈北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快要被搬空了。
他也无所谓,反正学生时代这些衣服也不太符合自己的品味了,怎么处理都无所谓。
陈南比较兴奋,从她自己的房间中,抱着一堆衣服就往大包里塞。
被柳茹眼尖地拖了回来,“你干啥呢,你的我都收拾过了,这些都是能穿的,还可以继续穿。”
陈南说道:“这些衣服都买了好几年了,我想穿新衣服。”
“不行,小南我告诉你,现在咱家落魄了,不象以前了,能穿的衣服就要留着穿,你的衣橱我都找过了,留下的都是能穿的,你给我抱回去。”
“凭什么啊,我二哥上高中买的衣服你都收拾走了,我上初中买的衣服就要留着?你是不是只想给他买衣服,不想给我买新衣服?”
柳茹把陈南身体摆正,说道:“你要是这样说,我就跟你掰扯掰扯。你长得陈北顿时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急忙说道:“能不能别拿我对比。”
“好,上初中之后,你的身高就没怎么变过,初一买的衣服,你现在穿着也挺合身。而且,以前咱家有钱,你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在商场柜台上买的,比你两个哥哥的都贵,以后买衣服,就要去农贸市场买,质量样式都肯定不如以前的,你还舍得这些漂亮衣服么?”
陈南有些委屈,问道:“那过年还给我买新衣服么?”
“当然,过年还是要添新衣的,不过要从农村大集买,我们一家人都这样。”
陈南只好一脸不高兴地把衣服抱回去,出来之后,就跑到陈东,陈北的怀里,挨个找安慰。
陈北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以后哥哥给你买。”
“算了吧,你没回来的时候,爸妈已经开过会了,说是以后不能花你的钱,你挣的钱以后要自己留着结婚娶嫂子,生孩子。要不然以后他们帮不上你,你再埋怨他们两个。”
陈北笑道:“他们考虑的也太超前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陈南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顺着毛摸两把立刻就好,过了片刻就开始跟他玩闹起来。
只不过,突然指着陈北的后背,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一家人都莫明其妙。
陈北问道:“你笑什么?”
“你的后背上有一只王八。”
“啥?”
“被画了个小王八,还挺可爱的。”
陈北脱下衣服,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王八。
只不过校服是个蓝白拼色的,不太明显。
陈北脱下来,直接扔进了两大包衣服中。
柳茹笑道:“这是你的校服,洗洗还能穿。”
“圆珠笔油,洗不掉的。”
“谁给你画的啊,这个王八看上去有些秀气,应该是个女生画的吧?”
“艹,一个神经病,考试的时候坐在我后面,想抄我的试卷,我没给她抄,没想到最后一节,她给我画了个图。”
“那人家画的时候,你就没注意?”
“她每堂考试都要捅咕我几次,想要抄答案,我还以为她又是象以前那样捅咕我呢。等我回去,逮住她,非在她脸上画个王八不可。”
陈北有些生气道。
柳茹还在笑,“都是同学间的恶作剧,你别闹得太过分。没想到你也是好起来了,竟然还有人要抄你的试卷。”
陈北并没有告诉柳茹自己的进步,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是他自己代表参加。
老钟知道陈家的情况,也没有多说什么。
“哥哥,他画的这个王八有没有什么暗喻?”
“陈南,你皮痒痒了是吧?”
晚上的时候,陈建国才背着一个袋子回来,一进门就高兴道:“年货来了。”
一家人都凑上来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带尾巴的猪屁股,十来斤腊肠,半扇排骨,还有两条大鱼。
陈建国的身上脏兮兮的,裤腿上沾满了泥。
陈北问道:“您这是从哪弄的,不会是去人家铺子上抢的吧?”
“放屁,老子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那这些是哪里来的?”
“我有一个钓友,是矿场爆破队的,他弄了几斤炸药,我们去水库炸的鱼,然后拿到市场上换的这些东西。你们是没看见,今天炸出了一米二三的大鲢鱼,直接卖了一百多。”
陈北说道:“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喊上我。”
柳茹一脸严肃道:“我看你俩是想一块进去蹲局子了,父子正好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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