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举过头顶，金光和红光搅在一起，照得整个殿堂像是烧透了的铁炉。
我盯着那球体，它在抖，不是怕，是憋着劲要炸。阿骨打趴在我侧后，尾巴绷成一根棍子，随时准备甩出去。
倒计时归零。
脑子里“轰”地一声，系统弹幕炸开：【疯批值满格！解锁神降状态！】
血从眼眶里涌上来，不是流血，是我的眼睛变成了红色。一股热流从骨头缝里往外钻，像是身体被重新点着了。断剑在我手里震动，不再是回应殿堂，而是和我一起叫。
“你说我是钥匙？”我开口，声音不像自己的，“那你现在——是锁？”
我没等它回答，抬手就是一刀。
火焰顺着剑刃窜出去，化成三道赤红剑气，横着扫过去。那些触手刚扑到半空，就被拦腰斩断，断口处直接烧成黑灰，连烟都没冒完就塌了。
第二刀紧跟着劈下。
剑气比刚才宽了一倍，砸在地上轰出一道裂口，红光从底下喷出来，把剩下的触手根部全都烤焦。有几根还想卷回来，被阿骨打一尾巴抽中，啪地甩到墙上，黏着不动了。
“昭哥！”他吼，“还能撑住吗？”
我站着没动，呼吸很稳。疼还是疼，左肩那道伤一直在流血，但现在不重要了。神降状态下，痛感像是别人的。
“撑不住也得撑。”我说，“它还没死。”
话音刚落，黑色球体猛地一缩，表面裂纹加深，像是内部塌了一块。紧接着，一声怒吼炸进脑子：
“你们该死！”
不是之前那种装腔作势的威压，这一声带着真火，震得我耳膜发麻。阿骨打直接跪了一下，尾巴都松了力。
我没退。
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血瞳盯着那团黑球，我能感觉到它的恐惧。不是对我这个人，是对这种状态——对“疯批值”真正的力量。
“你不是要借我重生？”我冷笑，“那就来啊。”
我把断剑插进地面，双手张开，疯批值全数压进经脉，往头顶冲。空气开始扭曲，温度飙升，脚下的黑曜石一块块发红，像是要熔化。
系统弹幕又刷了：【牛逼！这波直接点爆】
【再狠点！让它知道谁才是疯王】
我抬手，掌心朝上，一团赤焰凭空凝结，越转越大，最后变成一把燃烧的虚影长剑。
“接好了。”我说，“送你的葬礼礼物。”
挥手一掷。
火剑直冲球体中心，撞上去的瞬间炸开，火浪翻滚，把整个殿堂照得通亮。球体剧烈晃动，表面裂开更多缝隙，黑液哗哗往下淌，落地就腐蚀出坑。
阿骨打喘了口气：“完了？”
我没说话。
因为我知道，这种东西，死不了这么容易。
果然，几秒后，那球体不动了。
不是崩溃，是安静下来。裂口收拢一点，黑液也不再流。整个空间的温度开始下降，刚才还滚烫的地面，慢慢变凉。
“不对。”我低声说。
阿骨打耳朵一竖：“怎么了？”
“它在吸。”我说，“吸刚才那股能量。”
话音刚落，球体猛然一颤，像是心脏重新跳动。接着，一道幽紫色的光从它体内透出来，先是细丝，然后变成脉络，缠绕全身。那些裂缝非但没扩大，反而被这紫光一点点修补。
“它在恢复？”阿骨打声音变了。
不止恢复。
是在升级。
球体缓缓膨胀，比之前大了近一圈，表面不再流动，而是凝成一层类似甲壳的东西。十几根新的触手从底部钻出，比之前的更粗、更长，尖端泛着金属光泽。
我往后退了半步。
神降状态还在，但能感觉到压制。空气变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力。断剑插在地上，剑身的金纹忽明忽暗，像是在抵抗什么。
“装死？”我咬牙，“还挺会演。”
阿骨打站到我身边，人形状态撑不住了，当场变身雪狼原形，尾巴炸成蒲扇，低吼着盯住前方。
球体转动了一下，裂口正对着我们。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
但它动了。
一根触手闪电般抽来，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轨迹。我勉强侧身，肩膀擦过，衣服直接撕开一大片，皮肉火辣辣地疼。
第二根紧随其后，直奔面门。
我抬手，疯批值凝聚成屏障，硬扛一下。冲击力让我后退两步，手掌发麻。
第三根、第四根接二连三地砸过来，根本不给喘息机会。阿骨打用尾巴扫开两根，自己也被另一根抽中后腿，踉跄了一下。
“昭哥！”他喊，“这样下去不行！”
我知道。
神降有时间限制，我现在全靠系统撑着。可这玩意明显进化了，攻击频率和力度都在提升。
不能再拖。
我咬破舌尖，强行集中精神，把疯批值往瞳孔压。血红色更深了，视野里的一切都染上一层赤光。
“来！”我在心里吼，“再疯点！”
系统弹幕闪得飞快：【疯就对了！】
【怼它！往死里怼！】
我冲上去。
不是躲，是迎着触手冲。
左手拔起断剑，右手掌心燃起赤焰，一边跑一边把火灌进剑身。剑刃嗡鸣，温度高得几乎握不住。
第一根触手扑来，我斜身闪过，反手一剑砍在根部。金纹断剑切进去三寸，咔嚓一声截断，黑血喷了一地。
第二根从背后偷袭，我低头弯腰，让它从头顶掠过，顺势转身，剑锋横拉，又削掉半截。
第三根、第四根接连不断，我干脆不闪了，拼速度。
每砍一刀，疯批值就涨一点，神降状态被不断续上。我的动作越来越快，眼神越来越冷，脑子里只剩一个字：杀。
阿骨打看懂了我的节奏。
他不再防守，主动冲进战圈，巨尾横扫，把几根触手抽得偏移方向。我抓住空档，跃起，双手握剑，从上往下狠狠刺入一根主触手的连接处。
“给我——断！”
断剑金纹爆亮，疯批值疯狂输出。那根触手剧烈抽搐，表皮龟裂，最后“砰”地炸开，碎片溅了一地。
剩下的触手开始后撤。
球体悬浮在空中，微微起伏，像是在喘气。它没再发动攻击，但那层紫光更亮了，隐隐有向外部扩散的趋势。
“赢了？”阿骨打喘着问。
我没答。
因为我看到球体底部，那个最大的裂口正在缓缓张开。不是破损，是——打开。
像一扇门。
里面传出低频震动，不是声音，是频率，直接作用在神经上。我的太阳穴突突跳，神降状态出现波动，血瞳颜色都有些不稳。
“它还没完。”我说。
阿骨打走到我身边，低声：“接下来怎么办？”
我握紧断剑，手指关节发白。
“它想升级？”我冷笑，“那我就把它——拆了。”
我把剑尖指向球体，另一只手按在胸口。疯批值已经接近极限，再强行拉升，可能会反噬。
但我不在乎。
“系统。”我在心里说，“再来一波。”
弹幕瞬间刷屏：【疯批值ax！状态锁定！】
【这波要是不死，以后谁敢说你不疯？】
我抬起手，准备最后一次冲锋。
就在这时，球体底部的裂口完全打开。
一道漆黑光柱冲天而起，直贯穹顶。整个殿堂剧烈摇晃，石块从头顶砸下，地面裂开更深的缝。我被气浪掀飞，断剑脱手，摔出去好几步才停下。
单膝跪地，喉咙一甜，差点吐出来。
神降状态在崩。
可我还站着。
抬头看去。
球体已经变了样。
更大，更黑，表面覆盖着紫黑色纹路，像是活物的血管。十几根新触手垂在周围，缓慢摆动，每一根都比之前粗了一圈，尖端泛着金属寒光。
它没再说话。
但那股压迫感，比之前强了十倍。
阿骨打趴在我旁边，尾巴无力地搭在地上，嘴里还在喘：“昭哥还能打吗？”
我伸手，把断剑捡回来。
剑身沾了血，滑了一下，差点没抓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