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曾嘉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这么早?”
徐阳挑眉,“等会不去唱歌?”
“不了,”
曾嘉笑着看了陈曦一眼,“今天情人节,男朋友还等着呢。”
陈曦立刻心领神会,也跟着起身:“巧了,我也是!”
徐阳和杨蜜对视一眼,同时翻了个白眼。
“你哪来的男朋友?”
杨蜜毫不留情地拆穿,“昨天还在吐槽找不到对象。”
“陈曦你喝了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徐阳也跟着打趣,“小心吹牛皮闪了腰。”
曾嘉和陈曦却不管他们,手拉着手走到门口,回头朝他们挤眉弄眼:“你们慢慢玩,不用送!”
门“砰”地一声关上,包厢里瞬间只剩下徐阳和杨蜜两人。
杨蜜低头看着酒杯里的红酒,脸颊因为酒精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躲。
徐阳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外面好象有点冷,先去车上吧?我送你回家。”
杨蜜点点头,没说话,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默默跟在他身后。
夜风微凉,车子驶出停车场。
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暧昧又迷离。
徐阳让代驾往蓟门里小区开,杨蜜低着头,没反对,也没说话。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代驾播放的轻音乐在流淌。
徐阳偷偷看了杨蜜一眼,她已经闭上眼睛打着盹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徐阳其实有点忐忑。
刚才庆功宴上的气氛那么好,可真到了两人独处,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工作?好象太刻意;说感情?都分手了哪来的感情!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蓟门里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代驾很有觉悟,停车熄火一条龙,杨蜜即便此时睁开眼说拒绝的话,都找不到机会。
徐阳从兜里拿出两百大洋递给了代驾小哥。
小哥一点也不含糊,笑眯眯接受了徐阳的小费,临走前还给徐阳使了个暧昧的眼神。
两人都带着口罩,他倒是没认出来。
等代驾的折叠自行车消失在拐角,停车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徐阳打开后座车门,就看到杨蜜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象是睡着了。
她睫毛轻颤,呼吸刻意放得绵长,却掩不住泛红的耳尖。
徐阳心里了然,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这妹子,还挺能装。
他没戳破,只是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
杨蜜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很自然地靠在他怀里,双手还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
徐阳能清淅地感觉到她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怦怦”地跳得飞快,象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他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快步朝着电梯走去。
电梯里的灯光很亮,照亮了杨蜜泛红的耳根。
她把头埋在徐阳的颈窝,呼吸温热,带着红酒的醇香。
徐阳低头看了她一眼,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打开出租屋的门,徐阳径直抱着她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他俯身想摘她的口罩,手指刚碰到口罩的边缘,杨蜜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杨蜜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慌乱,一丝羞涩,还有一丝被抓包的恼怒。
“醒了?”
徐阳挑眉,语气带着戏谑。
杨蜜的脸蛋“唰”地一下爆红,连忙用手捂住脸,脚却不听话地朝着徐阳踹了过去:“不许笑!”
徐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脚踝。
她的脚很软,带着点温热的体温。
“这么快就醒了?”
他笑眯眯地问,故意逗她。
杨蜜被他抓着脚,动弹不得,索性破罐子破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抓住徐阳的衣领。
气呼呼地瞪着他,声音又急又快:“我想睡你,有什么问题吗?”
徐阳被她这直白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失笑:“你可真够虎的。”
杨蜜的脸更红了,却还是倔强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豁出去的意味。
徐阳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话音未落,杨蜜已经猛地凑了上来,徐阳反手将她按在床上。
卧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像鼓点一样敲打。
“徐阳……”
杨蜜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点委屈。
徐阳停下来,看着她泛红的眼框,心里一软:“怎么了?”
杨蜜摇摇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徐阳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
杨蜜点点头,不再说话。
衣物被轻轻褪下,散落在地上。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徐阳和杨蜜才终于休战。
两人精疲力尽地瘫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这一觉便直接睡到了下午。
杨蜜先醒过来,支着骼膊坐起身。
她低头看着徐阳熟睡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又空落落的。
满足是真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冷战、分手,再到昨夜毫无保留的亲密,他们象两只互相试探的刺猬,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把真实的自己袒露给对方。
那种淋漓尽致的契合,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可失望也是真的。
她了解徐阳,就象了解自己一样。他们都是把事业刻进骨子里的人,爱情或许能成为调剂,却永远不可能是主旋律。
“醒了?”
徐阳忽然睁开眼,手掌自然而然地复上她的腰侧,触到细腻的肌肤。
杨蜜吓了一跳,随即放松下来,翻身躺回他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锁骨:“恩,刚醒。”
“想清楚了?”徐阳把玩着她的长发,语气平静。
杨蜜沉默了几秒,轻轻点头:“这段时间是我事业最关键的上升期,我没时间,也不想被恋爱绊住脚。”
她还是那个杨蜜,两辈子都没变过。
对她来说,男人更象是须求来临时的慰借,是疲惫时的港湾,却绝不能成为阻碍她向前冲的枷锁。
徐阳微微点头,表示我在听,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