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粟米布防图(1 / 1)

并州军营。

魏越抱着一袋粟米掀帘而入,见吕布正对着空席出神,便把袋子往案边一放,挠头道:“主簿,这粟米非到夕食时候,您要它做什么?”

吕布抬眼瞪他,带着点笑骂:“就知道吃!这东西今晚能保你命。”

魏越捏起几粒粟米,对着光瞧了瞧:“这不就是寻常粟米?天天吃的东西,怎地保命?”

吕布没接话,只把袋中粟米尽数倒在席上。

他屈指作势,时而用指尖在粟米堆里划出道道痕迹,时而双手轻搓,将米粒归拢成不同型状,偶尔又闭目凝神,似在回想什么。

不多时,席上竟用粟米画出了个军营模型,只是瞧着与并州军营的布局全然不同。

“这是董卓军营的布防图。”吕布开口。

帐侧的成廉与魏越先是一愣,随即大喜:“有这布防图,今晚突袭大事必成!

吕布指尖在“营门”处顿了顿,心中暗自唏嘘。

这布防图是他凭着前世记忆画出的。

当年刺杀丁原、归顺董卓之事,是他多年难醒的梦魇,那段记忆反倒格外清淅。

没想到今生要突袭董卓,竟派上了用场,也算是……偿还前世的债了。

他收了心绪,沉声道:“成廉,你率一队精骑,从北门突入,直奔粮草处放火,切记不可恋战,火起便立刻从西门突围。”

“诺!”成廉应声,目光已落向席上的“北门”位置。

吕布道:“魏越,等营中火起,你便率领一队精骑,从东门杀入,沿途顺势放火,直扑中军大帐,砍杀阻拦者即可,不必纠缠,最终从南门撤出。”

“诺!”魏越也忙应下。

“你们记着,”吕布又叮嘱一句,“全凭火势乱敌,见机行事,万万不可贪功恋战,引发军营混乱便是首要之事。”

二人齐声道:“我等记下了!”

“再仔细看看这布防图,”吕布指了指席上,“能多记一分,今晚便多一分稳妥,此事关系弟兄们性命,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

二人点头,凑到席前仔细端详。

魏越忽然抬头:“主簿,那您呢?您跟随哪一队行动?”

“我不跟你们走,”吕布拿起木架之上的雕弓,“我见机行事,若能近老贼百步之内,一箭便可射杀那老贼。”

“这怎么行!”成廉先急了,“主簿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魏越也跟着点头:“是啊主簿,董卓军中也有不少好手,听说华雄,有万夫不当之勇。”

吕布嘴角勾了下,带着点自负:“凭掌中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我若想走,这天下还没人能留得住我。”

二人见他语气笃定,虽仍有担心,却也不好再劝。

正这时,成廉尤豫了下,还是开口:“主簿,您今日……有没有听闻军中的传言?”

吕布挑眉:“什么传言?”

“有人说……说您收了董卓的赤兔马,要对丁使君不利。”

成廉声音压得低了些,

“我们自然知道您跟董卓势不两立,可架不住旁人瞎传。”

“胡说八道!”吕布猛地拍了下案几,脸色沉了下来,

“我与董贼不共戴天,岂会受他收买?赤兔马是我扣留,我不但要董贼的马,还要他的脑袋!”

“可旁人不知道啊,”成廉小声道,

“还有人说……说丁使君忌惮您威望,怕您功高盖主,正想对您不利呢。”

吕布心头一跳,随即冷笑道:

“这必是董卓军的奸细在散播谣言,想乱我军心。

丁使君待我不薄,绝不会疑我。

你们不必信这些鬼话,更别分心。”

他指了指席上的布防图,“眼下最要紧的是今晚的突袭,等我杀了董卓,这些谣言自会不攻自破。”

二人听他说得坚决,便点头应下:“我等明白。”

吕布这才松了口气,唤来帐外亲兵:

“你去给夫人传个话,就说我今晚当值,不回去歇息了。”

亲兵领命退下。

帐内三人重新围向席上的粟米布防图,低声讨论起突袭时的细节。

丁原大帐内。

案上摊着雒阳布防图,丁原指尖悬在“皇宫”上方,眉头拧成个疙瘩。

太后和少帝落入董卓之手,生死糸于一线,并州军投鼠忌器,不能攻打皇宫。

如何破局,实在愁得他心口发闷。

“报——”帐外亲兵掀帘而入,躬身禀报,“使君,主簿帐下亲卫魏越,方才抱了一袋粟米去了吕布主簿的营帐。”

丁原指尖一顿,眉峰微蹙:“奉先拿粟米做什么?眼下还未到炊食时候。”

亲兵答:“听帐外值守的弟兄说,主簿把粟米倒在席上,竟摆弄出个军营布防图来。”

“布防图?”丁原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手指在案上轻轻叩着。

吕布虽勇猛,却鲜少这般费心琢磨布防,他要画哪处的营垒?

没等他想透,亲兵又低声道:

“使君,还有件事……营里近来有些传言,说主簿收了董卓那匹赤兔马,怕是……怕是要对您不利。”

丁原脸色沉了沉,却只哼了一声:

“瞎传!必是董卓那边派奸细来搅军心的。”

他太懂吕布了,那小子是个直肠子,胸无半分城府。

今早议事时,吕布说起董,恨得咬牙切齿,那股子怒气是装不出来的,怎会转头就投了董卓?

“去传我令,”丁原沉声道,“军中再有人敢散播这等谣言,不问缘由,先按军法打二十军棍!”

“是。”亲兵应着,却又迟疑道,

“可使君,方才主簿还打发亲兵回他宅中,传话给夫人,说今晚当值,不回去歇息了。

他既弄了布防图,又留了亲卫在帐里,瞧着象是要连夜做什么……

您真不多加防备吗?”

这话像根细针,扎得丁原叩案的手指猛地停了。

他望向帐外沉沉的暮色,方才压下去的疑虑又翻了上来。

吕布恨董卓是真,可他那野心大也是真的。

想起今早比箭,吕布稳稳压自己一头,显然是想在并州军中树立威信。

自己今早拦了他突袭董卓的主意,他会不会记恨?

会不会索性杀了自己,夺了兵权,带着并州军去闯董卓的营?

难说!

这念头一冒,便压不下去了。

半晌,丁原重重点头,低喝一声:“加紧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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