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熙也点了点头,他虽然一夜未眠,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端起咖啡,目光越过维多利亚港璀灿的海景,眼中闪铄着重获新生的光彩。大仇得报的快意,和即将与霍思晴重新开始的期待,让他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急切和生机,下一步就是考虑怎么重振赵家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个欢快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陈瑶像只小蝴蝶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惊恐和伪装,重新恢复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明媚和活力。
她毫不客气地凑到凝凝身边,一把抢过傅清寒刚为凝凝剥好的第二个流沙包,啊呜一口就咬掉了一大半,含糊不清地说道:“凝凝姐,你这包子真好吃!我可想死京市的烤鸭和涮羊肉了!回家第一件事我就要去吃个够!我都想我爸妈了!”
陈慕白看着自己妹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着打趣道:“你是想爸妈了,还是想某个姓陆的、不解风情的书呆子了?”
“哥!”陈瑶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抓起一个菠萝油就朝陈慕白扔了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才不想他!我巴不得他被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给埋了呢!”
兄妹俩的打闹,引得众人一阵轻笑。就连傅清寒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久违的轻松笑意。
然而,这份胜利之后温馨的宁静还没持续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是苏文赫打来的紧急专线。
傅清寒正准备去拿第三个流沙包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他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桌上的餐巾,仔细地擦了擦手,才沉稳地接起了电话。
“清寒!不好了!”电话那头,苏文赫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和凝重,“霍家出事了!”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傅清寒身上。欢笑声戛然而止。
“霍家名下,位于荔湾区即将开盘的旗舰商业大厦‘荔湾中心’,就在刚才,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一个夜班保安,死在了中央空调机房里!”
“这是三天内的第三起了!”苏文赫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变调,“前两天已经死了两个装修工人,一个说是失足坠楼,一个说是意外溺水。警方一直当成普通安全事故在处理,可现在,死的是安保人员!而且死状和之前一模一样,面目扭曲,极度惊恐,法医还是查不出任何外伤和中毒迹象!”
“外面的八卦小报都在传,说霍家这块地风水不正,是‘绝户地’!他们说,之前赵家大少爷赵承熙还活着的时候,霍家跟他订了亲,结果赵承熙‘死了’;现在赵承熙‘死而复生’,王者归来,霍家又立刻象闻着腥味的猫一样贴了上去,想捡现成的便宜!”
“现在所有人都说,霍家这是机关算尽,只想‘掐尖’占便宜,德不配位,所以才触怒了地煞,遭了报应!说他们这栋新大楼,注定要血本无归,谁进去谁倒楣!”
“霍家的股价,因为这个消息,非但没有因为与我们合作而上涨,反而开始新一轮的暴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那些买了他们股票的股民,现在都堵在霍氏药业门口闹事呢!”
傅清寒的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来,“知道了。”他只说了三个字,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凝凝放下手中的奶茶杯,关切地问道。她看到丈夫的眼神,就知道出大事了。
傅清寒将刚刚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露台上那轻松惬意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连刚刚还在打闹的陈瑶,都吓得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陈慕白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鬼楼?天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三天死三人,查不出原因,这分明是蓄意谋杀!而且是最高明的那种!”
“手段太巧了。”赵承熙也皱起了眉,“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们扳倒赵家,霍家即将与我们结盟的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这分明是冲着霍家来的!或者说……是冲着我们和霍家的联盟来的!”
话音未落,赵承熙的私人电话也火急火燎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正是“霍思晴”三个字。
他立刻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霍思晴沙哑得几乎失声的声音。
“承熙!凝凝!出事了!‘荔湾中心’的事,你们听说了吗?现在……现在家里全乱了!我爸他……他被那些董事和外面的流言逼疯了,他觉得是家里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非要请什么风水大师来‘驱邪’!我怎么劝都劝不住!你们……你们快来帮帮我!”
傅清寒从赵承熙手中接过电话,声音冷静而又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安抚力量:“霍小姐,你别急。稳住你父亲,我们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立刻站起身,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已是一片冰冷的肃杀。
几分钟后,几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如同离弦的利箭,以雷霆万钧之势,驶出半山别墅,径直冲向了那座已经被阴云和恐慌笼罩的风暴中心——荔湾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