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摆满了浸泡着各种魔法动植物标本的玻璃罐的地下魔药课教室中,连阴冷潮湿的氛围都无法掩盖住空气中弥散的药剂的气味。
从大礼堂离开的两人来到这里。
“你要福灵剂做什么?”一路上沉默的斯内普终于开口说话
他直接默认了自己会给莱恩一瓶福灵剂。
“作为魔法界最负盛名的魔药,我对福灵剂好奇也是正常的事情吧。”莱恩找个地方坐下:“特别是,这种魔药号称有能够改善运气。”
“假的。威尔士先生,我想不到居然连你都会被这种谣言吸引,而且福灵剂对你没有多大的作用。”斯内普一边用招牌的语气说话,一边用魔杖点在墙上,在一套繁复的施法流程之后,墙壁上出现一个小凹槽,他从中拿出一个装有金色液体的小瓶子。
这么肯定福灵剂对我没用?
还没用呢怎么就知道对我没用啊!
莱恩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如此肯定。
“威尔士先生,所谓福灵剂能够让服用者变得幸运,只不过是假象。”斯内普将小瓶子递给莱恩。
“福灵剂真正的效果是,带给服用强大的自信,同时拓宽思路,增强反应力,从而能发挥全部力量,完成以往不能之事。”
斯内普坐在莱恩对面:“威尔士先生,这种表现不是你的正常水平,我并不觉得你会被这种流言所蒙蔽。”
“我想,或许是有让你失去理智的东西,与好的运气有关。”
莱恩发觉斯内普好象很喜欢用空洞的眼神和人对视,即使他没在使用摄神取念。
可能是教授觉得这样很有压迫感莱恩佩服之馀,有点想笑:“教授,我刚刚误认为我面前坐着一个擅长察言观色的拉文克劳。”
“的确,有个对我很重要东西需要运气。”他将瓶子拿到眼前,观察其中金色液体,笑了笑,将福灵剂收了起来。
“既然我给教授一个回答,那么,我希望教授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觉得福灵剂对我没有作用?”
“莱恩教授---,你现在也是教授了,无需这样称呼我们。”斯内普语气莫名。
“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我还不觉得自己达到了教授的标准。”莱恩说。
斯内普懒得继续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文本游戏:“我刚刚已经说过福灵剂的功效了。和米勒娃她们对你天赋的看法不一样,我认为你在当前的霍格沃兹所有学生中天赋确是第一。”
“但,远远不足以支撑你在五年级时拥有这种魔法造诣。”
“按你的话说,这种层次的精英巫师在整个魔法界都很稀少,不可能会出现一个多领域精通的五年级学生。”
太尴尬了莱恩发现自己在同学面前装x之后的后遗症太大了,师长们纷纷引用自己用来装x的不完善理论,那不是一般的尴尬。
他只能安慰自己:还好都是霍格沃兹自己人,外人不清楚。只要我完善理论够快,就不会有问题。
斯内普看着忽然打颤的莱恩,停了一下,继续说:“从对角巷、霍德莫格的店铺里发现了一些让我很眼熟的魔药之后,我才肯定了想法,你是通过大量的、繁复的学习和练习让自己如此杰出。”
“长期的练习让你的魔法水平保持稳定,不会如其他巫师一样,在增加思路、反应之后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莱恩鼓起掌:“感谢教授的解惑,难怪四年级时有段时间我经常能在夜游时看见教授。那么,教授,你的问题是什么?”
要不是情报上所说的内容,斯内普教授您还真是差一点就说服我了,想不到您老浓眉大眼的,居然还是傲娇款的莱恩万万想不到,斯内普居然是这样的斯内普。
他重复了一遍预言,末了,问道:“教授,请原谅我的冒昧,哈利知道您这么关心他吗?”
话音落下,莱恩见到他平日里永远见不到的斯内普。
“关心破特!不可能!威尔士!你是个卑劣的偷窥者!!!”斯内普拍案而起,用一种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钉住莱恩。
“闭嘴!闭嘴!闭嘴!”他不断的咆哮着。
“教授,您知道的,我是个预言家,预言家的预言往往都是不可控的,预言家自己都不会清除自己预言出了什么。”莱恩说:“在看见您这副表情之前,我根本不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现在,您的脸上写满了故事。”
“闭嘴!预言家!”斯内普象是一只受伤的雄兽,不住的咆哮着,想要逼退所有靠近他的人。
渐渐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无力的坐回原处,行尸走肉般。
“莱恩,你们这些预言家是怎么样看待预言的。”
尸体开口说话了这是莱恩听见现在斯内普说话的第一反感受。
“斯内普教授,以我的看法,所谓预言,是即将发生之事。”他根据情报的特征下结论,不过他似乎听说过,此间的正统的预言和他获得的可以改变的情报不一样,这里正统的预言更接近注定发生的未来。
“即将发生的事情可以被更改吗?”斯内普低着头。
听这意思,斯内普教授是因为一个预言和哈利产生了瓜葛,在加之斯内普对哈利这种仇恨却又关心的态度,以及现在询问预言能否被更改
继而联想到斯内普教授和哈利父母应当是同龄人,莱恩自然而然的得出了结论,斯内普教授或许因为一条预言和哈利的父母闹掰了,他们曾经或许是好朋友,最后变得形同陌路。
于是在哈利身上,斯内普教授才会如此矛盾。
想明白其中的关隘,打算客串一把心理医生的莱恩说道:“教授,您是希望可以改变,还是希望不可以。”
斯内普眼中出现了疑惑:“什么意思?”
“人最擅长自我欺骗与自我惩戒,教授。您若是觉得不可以被改变这个回答能够让您心里好受一点,我当然可以告诉您,预言是无法被改变的。”
“或者说,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都不防碍您继续自我欺骗——关于哈利的父母。”
“威尔士!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斯内普急促的呼吸起来。
莱恩毫不回避的与这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对视:“教授,这一次,您在恐惧。”
直到斯内普移开目光,莱恩从扳指中摸出一瓶酒,将酒给斯内普倒上:“很巧不是吗,恰好我这有瓶酒吗,恰好我是个很好的听众。”
“任何事,憋在心里发酵,都会形成一个庞然大物,无论悲喜,无关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