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就是你嫂子。”
花宝钰满脸笑容,眼里有肉眼可见的幸福。
谢灵心忽然想起某部雷人剧里的台词。
满了,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二哥,你怎么会——”
花宝嘉说着,看了看新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突然要结婚了?”
花宝钰目光始终不离边上的新娘子,柔情似水,不断地溢出来“不是突然,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原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没想到,上天居然给了我这次机会,我再也不会错过了。”
“很久——?”
花宝嘉面现迷茫。
谢灵心注意到那些更早进入这里的花氏子弟,此时都一脸嘻嘻哈哈,似乎知道什么,却在卖着关子。
花宝瑞心思敏锐,也同样察觉。
仔细一想,突然脸色一变:“二哥,这、这位——该不会是——”
花宝钰微微一笑:“三弟还是这么敏捷,没错,你嫂子永远只有那一个,不会变的。”
“这——”
花宝瑞有点不可思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啊?!”
花宝嘉此时也反应过来:“哥!她不是——”
花宝钰打断了她:“宝嘉妹妹,你们先坐着,该吃吃该喝喝,吉时要到了,我和瑶瑶要先去拜堂了。”
“这是上古时的婚礼,我答应过瑶瑶,一定会给她个正式的上古婚礼。”
说着,又招呼了几声花氏子弟,便扶着新娘子离开。
喜厅就在离这里不远,这里也能看得清楚。
两个新人在厅中,随着喜司仪的声音,摆弄起来。
“拜天地谢姻缘,天作之合配成双!”
“拜堂谢恩情,父养育记中!”
谢灵心这时忍不住凑过去问道:“老花,这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来救他的吗?怎么倒在这里结婚了?”
“你们那嫂子是谁啊?我看你们似乎都认识?”
他吃瓜吃得早就渴死了,这会儿非得挖个清楚不可。
花宝瑞神色有些复杂:“谢兄不是问过,我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堪称是我花氏几百年来最杰出的天骄,在修行一道上,从小就一骑绝尘,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
“就算和谢兄你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已经晋入法师!肉身修为也同样不弱,早已经是称号级的武道家。”
你还真抬举我了。
谢灵心暗自咂舌,自己虽然修行速度很快,但是他现在已经很清楚称号级之上的修行有多艰难。
如果没有意外,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就一定能在四十之前晋入法师级,何况还同时是称号级的武道家。
不愧是世家中的天骄。
哪怕同样被人称为天骄,那也是有差别的。
谢灵心倒没有什么气馁。
条件放在这里,自己灵根比不上,资源、底蕴更没法跟世家比。
不过以后却未必。
他相信自己能厚积薄发,总有超过这些人的一天。
“不过,我这二哥却——”
花宝瑞微微尤豫,才继续道:“却太过多情。”
嗯?多情?
谢灵心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连忙在边上抓起一把油炸花生。
催促道:“说说,给我说说,具体说说!”
随手磕了一枚,就皱起了眉头:“啧,这花生怎么没味儿?”
“——”
花宝瑞面皮抽了抽,却还是说道:
“二哥他在参加中央星的一次域境历练时,认识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和二哥一样,很优秀,“
“只有二十多岁,就已经是称号级心灵大师,也是位大有名气的炼丹师,”
“本来,他们两个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只可惜,那个女人的出身太低,她是青苍星念氏的一支远房支脉,已经不入世家之列,也勉强算是大族吧。”
谢灵心:“—”
他莫明其妙地感觉自己被骂了。
世家支脉,宗族出身,也叫出身太低那小谢哥我算什么?
“家里长辈都反对他们在一起,谢兄或许不了解,生在世家,确实能享受到无数的便利,“
“却也有着数不清的规矩,和无法推卸的责任,”
花宝瑞叹道:“二哥可以不顾规矩,却唯独不能推卸责任,”
“家的阻,让他不得不放弃和那个的感情,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二哥只是明面上放弃,暗地里,却和那个女人私定终身,”
“后来的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经常在一起,修行、玩乐,一起探索域境,“
“在一次探索域境中,念瑶——就是我二哥所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好象还是死在他怀中,”
“我二哥从此一蹶不振,家里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他一直没跟念瑶分开,”
“可不论是愤怒还是后悔,切都晚了。”
“家里以为他终于振作起来了,都很高兴,也不惜代价,四处邀请经师,破解那半部古经,“
“后来的事,谢兄也知道了,破解了其中这篇古经,我二哥就不顾还有许多迷题未解,就急不可耐地进入其中。”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是为了念瑶。”
花宝瑞目光复杂地看着喜厅里。
众人簇拥着两对新人,人人都一脸喜气。
“夫妻对拜心连心,白头偕老永不分!”
新人对拜,花宝钰脸上的幸福,哪怕他们离得有点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哎呀,三哥,你跟他说这些干嘛?他懂什么?”
这时花宝嘉回过头来:“哥找回了嫂难道不好吗?”
“我就不明白,当初族里为什么阻止他们?”
她愤愤不平道:“要不是因为这事耽搁了二哥,那一届天下第一论道大会,二哥未必不能给我们花氏拿回一个天下第一’来,”
“我们花氏也早就甩掉世家之末的头衔了。”
“现在好了,二哥找回了嫂子——喂!你很饿吗?!我在说话呢!”
花宝嘉说着说着就怒了,因为她看到了谢灵心趴在桌上,不停扒拉着桌上的菜。
就象三天没吃饭一样。
谢灵心只是一个劲地扒拉、往嘴里塞,根本顾不上她。
“拜天拜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入洞房!礼成!”
这时喜里的婚礼终于成了。
花宝嘉也顾不得找他茬,站了起来又蹦又跳。
“哎,你们认识那高堂’是谁吗?”
谢灵心塞了满嘴东西,嘴里有点含糊不清地问花宝瑞。
花宝瑞看了眼,皱眉摇了摇头:“不认识。”
花宝钰出身花氏,他现在拜的“高堂”,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父母。
而是一个看着很普通的老头。
倒象是在村里随便抓来的一个寻常村翁。
花宝钰和新娘子没有进洞房。
而是开始游走在席间敬酒。
不一会儿,就敬到了这桌。
“宝嘉妹妹,三弟,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什么。”
花宝钰提着一杯酒,满脸幸福道:“谢谢你们,不过,我在这里很好,你们今晚在这里玩得尽兴,明天就离开吧。”
众花氏子弟都是一惊。
花宝嘉更是不可思议:“哥!你不跟我们回去了?!”
花宝钰转头看向新娘子,一脸柔情:“我要在这里陪着瑶瑶—一生一世,哪儿也不去。”
花宝嘉急了,朝新娘子道:“嫂子!你快劝劝我哥啊!”
新娘子轻轻笑,声很好听:“苦短,不过求欢喜,”
“我和宝钰两情相悦,喜乐无忧,已经再无所求。”
“他在哪,我就在哪。”
“你——你们——哎呀!”
花宝嘉急得不停跺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不过花宝钰的目光始终不离那念瑶,满心满眼,真是满得溢出来了。
念瑶虽然盖着盖头,却一样让人感觉到柔情似水,都缠绕在花宝钰身上。
“你!”
久宝嘉突然抓着仍在扒拉着桌上菜肴的谢灵心:“你别吃了!你不是很能说吗?你嘴巴厉害,你快帮我说说!”
她也是病急乱抽医,抓冒了一根稻草就不放。
久宝钰要是永远留在这里,先不说对久氏是多大的损失,她也绝对舍不得。
“哎呀!你还吃!只要你帮我劝我哥,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不骂你,不跟你作对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久宝钰摇摇头,笑道:“宝嘉妹妹,你不用劝了,也不用为工这位朋友,我意已决。”
说着,又毫谢灵心举杯:“这位朋友,你我虽不相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来参加的的婚礼,宝钰敬你。”
谢灵心拍拍手,手忙脚乱地拿起酒个。
却没有喝。
看亳一旁的新娘子:“新郎倌儿,我能跟新娘子说两句吗?”
久宝钰笑道:“自然。”
谢灵心笑着看亳那念瑶:“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喜本无定,如朝露易曦、晚霞易散。“
“新娘,你说念欢喜,再所求,我倒是不反对。”
“但是你也不能弄出堆没滋没味的的假玩意来糊弄吧?”
他将个中酒一饮而尽,一脸嫌弃:“白开水都比它好喝,你让人怎么欢喜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