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尔纳与持斧罗摩的战斗陷入了可怕的僵持。
诅咒的阴影始终萦绕,迦尔纳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对抗那“关键时刻遗忘武艺”的法则侵蚀,这让他无法完全发挥力量。
持斧罗摩的攻势则如同永不停息的暴风雨,巨斧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清洗世界的决绝,逼迫迦尔纳不断消耗巨大的精力和神力去格挡、闪避。
“看你能撑到几时,迦尔纳!”持斧罗摩声音冰冷。
“你的铠甲确实强大,但你的精神,能承受住持续的高压和诅咒的威胁吗?”
迦尔纳沉默以对,黄金枪舞动如轮,太阳之火与破法之斧不断碰撞,炸开一圈圈能量涟漪。
他无法快速取胜,但他的目标本就不是胜利,而是拖延。
他的目光偶尔扫向祭坛方向,那里传来的隐隐波动,让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艾斯与难敌的战斗则更为火爆直接。
火焰与蕴含咒之力的权杖硬碰硬,难敌的武艺虽不及迦尔纳或持斧罗摩精妙,但他力量强横,性格狡诈,权杖上附带的能量不断试图侵蚀艾斯的火焰之躯。
“拳!”艾斯怒吼着,巨大的火焰拳头将难敌逼退数步,但难敌身上的帝王服饰闪耀起光华,将大部分火焰伤害抵消。
“没用的,驾驭火焰之人,你还是太年轻,根本不配作为迦尔纳的御主!”难敌狞笑。
“在因陀罗大神加持的神域,你的火焰并非无敌!而且,我亲爱的堂弟似乎遇到麻烦了哦?”
他试图用言语扰乱艾斯。
艾斯眉头紧锁,他也感受到了祭坛方向传来的异常宁静,这宁静反而让人不安。
但他相信迦尔纳的兄弟,同时也相信自己的弟弟。
“少废话!路飞那小子,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这种场面,难不倒他!”
极裕仙人悬浮于空,并未直接参与战斗,而是如同一个冷静的棋手,观察着全局。
当草帽一伙在罗杰和金狮子的带领下,冲破雷云巨蟒的阻拦,踏上古老的蛇神祭坛时,想象中的惊天动地并没有发生。
祭坛中央的洞口幽深静谧,只有温和的白色光芒从中透出,仿佛在邀请他们进入。
“就是这里了!云海之心!”韦伯激动地说。
然而,当路飞第一个靠近洞口,试图向下张望时,异变发生。
他胸口那因陀罗留下的疤痕突然灼热起来,并非疼痛,而是一种强烈的牵引感。
下一秒,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识仿佛被抽离了身体,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光海之中。
“路飞!”外界,众人只看到路飞身体一僵,然后双眼失去焦距,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幸好被山治和索隆及时扶住。
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呼吸平稳,但意识似平沉入了深深的内部。
“怎么回事?!”娜美焦急地问。
罗杰伸手感知了一下路飞的状态,脸色凝重。
“他的意识被拉进去了——是祭坛的力量,也是他体内那股力量本身的召唤。”
“这是试炼,外人无法于预。我们能做的,只有守住这里,相信他。”
在路飞的心象世界里,他站在光海之上,茫然四顾。
“喂!有吗?索隆!治!你们在哪?”
“嘻嘻嘻——”
一个空灵而欢快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路飞循声望去,只见光海之中,一个模糊且形态极其不稳定的身影正在那里跳舞。
它的动作自由奔放,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烦恼。
“你是谁?”路飞好奇地问,他并没有感到敌意。
跳舞的身影停了下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觉到它在看着路飞。
“我是尼卡——或者说,是寄宿在果实里的一缕愿望。”身影的声音带着回声,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是渴望解放和欢笑的愿望。”
“尼卡?是罗杰大叔说的——橡胶果实里的——妖怪?”路飞挠挠头。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嘻嘻嘻。”尼卡的幻影笑道。
“这么多年以来,很多人在查找我,想得到太阳神的力量。但他们都失败了。”
“因为他们内心被别的东西填满了,权力、仇恨、恐惧—或者,像外面那个雷神一样,被秩序和统治的欲望填满了。”
路飞似懂非懂:“哦。那你找我干嘛?我还要去揍飞那个放电的大叔,然后开宴会呢!”
“宴会?嘻嘻嘻,对!就是宴会’!”尼卡的幻影似乎非常开。
“宴会就是自由的欢笑,是解放的时刻!你的心,和我的愿望很象。”
“简单,直接,想要让伙伴们开,想要自由自在地冒险。”
幻影的语气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但是,想要真正承载这份力量,并不容易。”
“外面的雷神,他的力量代表着束缚,恐惧和绝对的秩序。他是解放的天敌。”
“你的内心,是否真的有足够的欢乐和自由,去对抗那种级别的压抑?”
随着尼卡的话语,周围的光海开始波动,浮现出一些景象。
是路飞经历过的痛苦和挫折,香克斯断臂、罗格镇在眼前毁灭、圣杯战争时的惨烈战况、山迪亚人被毁灭。
这些负面情绪被放大,如同阴云般笼罩过来。
“看,这些记忆,这些痛苦。它们会成为你的枷锁,还是会成为你更加珍惜欢笑,誓要守护自由的理由?“
尼卡的幻影问道,它的身形在负面情绪的冲击下也开始明灭不定。
“如果你的内心有一丝迷茫,对解放的信念有一丝动摇,我的力量就无法真正为你所用,我们都会在那雷霆下彻底沉寂。”
路飞看着那些痛苦的记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片刻,但很快,更加璨烂的笑容重新绽放。
“那些事情,当然很痛苦啊!想起来心里还会很难受!”路飞握紧拳头,大声说道。
“但是,正是因为经历过这些,我才更知道伙伴有多重要,由有多宝贵!”
“我要变得更强,强到能保护所有伙伴,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什么雷神,什么束缚,我才不管!”
“我要打飞他,然后和伙伴们开一个超—级大的宴会!让全世界的伙伴们都开心起来!我要让大家都自由起来!”
他的话语简单,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纯粹到极致的信念。
那股对自由和欢笑的渴望,如同太阳般驱散了心象世界中的阴霾。
尼卡的幻影发出了无比畅快的大笑:“嘻嘻嘻!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份信念!”
幻影开始发光,变得越来越清淅,逐渐与路飞的身影重叠。
“那么,承载了八百年愿望的乔伊波伊啊—不,不对。
“让我们合一吧!让你的意志,成为我的形态!让解放的鼓声,再次响彻世界!就以他们的方式让我降临在你身上吧!”
外界,祭坛上。
路飞的身体突然爆发出耀眼却不刺目的白色光芒!
他的形态开始发生变化,头发和衣物如同白色火焰般飘动,身体变得纯白,蒸汽云霞环绕。
在此刻,基于路飞通过内心试炼的纯粹意志,真正开始觉醒!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咯、咚咚。
无形的鼓点在众人的心头响起,躺在地上的路飞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痛苦死亡绝望,这一切的一切在此时被笑声填满。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世界——“
而与此同时,因陀罗神殿中,高踞王座的神王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有更为直接感受到变化的,伊姆的瞳孔穿越空间,落在了祭坛方向,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终于——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