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调几个死囚过来听用
就在宋笃赫大骂房玄龄的同时，径州天节军的中军大帐中，却传来了爽朗的欢笑声。
‘哈哈哈哈哈！’
李艺左手撸着胡须，右手拎着燃烧瓶，放声大笑，豪情满满。
“程咬金，程知节，程知节，程咬金！”
他反复咀嚼着程知节的名字，脸上流露出无尽的不屑：
“喜欢金子，就叫咬金便是了，非要改成知节。好似改了名字，就真能知晓节义，不再贪财了一般。”
齐八等人跪伏在李艺面前，紧张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
生怕自己回答的不对，惹的李艺疑心，把自己一干人直接拖出去砍了。
“你们几个起来吧！”
终于，李艺对他们表明了态度。
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声音。
此刻的他们，已不再奢求什么赏赐，只要不再挨一刀，已然成了最大的追求。
六人慌忙不迭的站起身，悄无声息的退到了门口两边站好，缩着头看着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传闻此物燃起，水泼不灭，手拍不熄，可是真的？”
李艺看着齐八六人，脸上笑意盎然，没有一丝怀疑的意思。
这些都是他从幽州带来的老兵，跟随李艺多年，虽没立过什么战功，可自问也没亏待过他们。
更何况，六人口径统一，问答一致，压根也没听出什么不好的端倪。
再加上‘临沂地瓜烧’摆在面前，实在由不得李艺不信。
齐八小心翼翼的回道：
“回燕王的话，武功男给我们时，曾让我们亲手试过，确实水泼不灭。
而且泼了水后，火势犹如浇油一般，反而更加旺盛，而且会随着水面扩大，着实吓人的很。
至于手拍不熄，因怕灼伤了手，我等几人并未试过。”
李艺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此物倒真是好东西，也难怪颉利会在武功吃瘪。只是，东西虽好，惜乎太少，一个两个的，实在没什么用啊。而且这价格，唉！”
齐八道：
“武功男曾言，若燕王真心想要，可与宿国公商议价格，他只管倒手，其它不问。”
李艺皱眉道：
“程老匹夫么。那贼杀才难缠的很，与他谈，怕是谈不出什么来。”
说着，万分惋惜的瞅了瞅燃烧瓶，又皱眉道：
“按你等所说，此物燃烧，全靠里面的黄水，又为何非要用琉璃瓶盛它？瓦罐不是更好嘛？”
齐八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
“这个，我等也不知。
李艺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道：
‘虽然一两黄金换一瓶有点小贵，可比起造反当皇帝，这点成本好似也不算太高。毕竟有了百十瓶这东西，长安的城门指定能烧坏。
若不然，买点？
我李艺虽穷，千把两黄金还是有的。
若能买上一千瓶，不光沿途州县不在话下，便是那长安城嘿嘿嘿！’
他越想心里越美，忍不住的又大笑了起来。
齐八等人久随李艺，深知他的脾气，高兴之余，酷爱杀人助兴，眼见他笑声又起，一个个吓的肝颤，还是齐八大着胆子小声道：
“王爷，我等得了此物，便匆匆而归，一路上怕出意外，连饭都没敢吃，如今还饿着，可否让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再过来回话。”
李艺正在兴头上，哪有功夫搭理他们，至于答应的赏赐，也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你等且下去，待吃饱了再来回话。”
又冲亲信侍卫招了招手道：
“告诉后厨，多给他们备些酒肉。”
侍卫应了一声，引着六人出了帅帐，一齐朝火头军的营地走去。
待到了地方，侍卫安排好了酒肉，也不多待，只嘱咐他们，吃饱喝好以后，再去帅帐走一趟。
众人齐声答应，簇拥着把侍卫送出了营地，这才聚集在了一齐，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商量着如何动手。
李艺放六人离去，并未放在心上，甚至把自己让他们吃饱了再回来这事，都付诸了脑后。
本来嘛，身为一军统帅，掌管径州事物，本就忙的不行。
又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百上千的往手里弄。
如此开心的时刻，如此忙碌的李艺，六个人何时走何时归，吃多少喝多少，显的尤为不重要。
他拎着燃烧瓶，自顾自的走到帐外，一会瞅瞅远方行走的士卒，一边看看手中的‘临沂地瓜烧’，不断盘算着，是扔一个试试呢，还是扔一个试试呢？
是朝人扔比较有说服力呢，还是烧匹马更能彰显威力呢。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个亲卫看破了他的心思，小心提醒道：
“王爷，卑下虽未见过此物，可据齐八几人说，此物一旦烧着，压根没法救灭，在营中试它，怕是有些不妥。”
李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据那颉利老儿说，此物在下雨之时，硬是烧没了他两万人马，此时艳阳高照，若在营中引燃，确实有些不妥。”
瞅了瞅营门，拧着眉头道：
“既如此，尔等可随本王出去试试。”
侍卫听了，连忙招呼着侍卫们上马，自己则跑去给李艺牵来战马，把李艺扶到马上，自己这才翻身上马，与一众侍卫随着李艺出了营地。
待到了郊外，却无可试之物。
倒是有些杂草枯树，可烧这玩意，明显有些对不起李艺手中的‘临沂地瓜烧’。
李艺皱眉道：
“外面虽无甚危险，却无可试之物。尔等速去百姓那里抓些牲畜，牛羊皆可，好让本王试试此物威力。”
侍卫听了，脸上略过一丝难色，拱手道：
“王爷，今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寻常人家，树皮草根都吃不上，哪里会有什么牲畜，若不然，去安定城里寻个死囚算了。”
李艺闻言，点了点头道：
“如此也好，横竖那些人都是要死的，倒不如让本王用上一用。你可持本王将令，去安定城中寻王府尹，让他调几个死囚过来听用。”
侍卫道：
“王爷，此瓶只有一个，要那么多死囚作甚？”
李艺道：
“传闻此物一旦引燃，手拍不熄，齐八等人怕烧了手没有试过，此次正好一块试试。至于烧谁，谁救，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