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摇了摇头,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鄙夷:
“哎呀贤弟,你都多大的年纪了,怎的还吃小孩子的醋。轩儿姑娘照顾公主多年,两下感情深厚,有了事情,岂会不先照顾她。”
宋笃赫翻了个白眼,把鄙夷的神色又给还了回去:
“跟你多懂似的。”
赵晨苦笑道:
“好好好,你懂,可再懂,也敢掀过去问候一下人家吧。即便不是夫妻,这灾祸也是你招来的呀。”
宋笃赫抓了抓脑袋。
好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当日若自己用任意门穿过去,把罗艺杀了再回来,好似还真不会有今天这麻烦事。
而且,看着轩儿蹲在那里哄李宇和夕儿的样子,真的好想过去安慰安慰。
待要过去时,却听见官道上马嘶人叫,连忙停下脚步,把火焰喷射器端在了手中,生怕是罗艺余孽非杀完,又来了一批。
不一刻,便见程处默领了一彪人马,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见他来了,宋笃赫只好放弃了哄媳妇的想法,堆着笑迎了过去:
“程处默,你小子怎么才来。”
程处默翻身下马,挂着一脸的懊恼垂头丧气的道:
“别提了,我听到这边响了警报,带着人就跑这跑,不曾想紧跑慢跑,把马都跑出汗了,竟还是没赶上。”
打量了打量宋笃赫,见没缺什么零件,又翘着脚歪着脖子瞅了瞅李宇和夕儿,方才笑道:
“还好都没事,不然我这罪过就大了。”
听的宋笃赫直撇嘴:
“还紧跑慢跑,真好意思说,知道公主在这,你就不能驻扎的近点呀你。现拉翔现掏茅坑,还好我早有准备,指着你这会都凉透了。”
程处默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把右腿抬起来晃了晃,挂着一脸的憨厚笑道:
“这不是腿没好利索嘛,我阿爷说,离长安近点好换药。
本来我也是不愿意的,可阿爷说:
‘如宋笃赫那般坏枣,二十万突厥兵都被他玩残了,区区罗艺岂奈何得了他。’
我听着有道理,便依了阿爷,驻扎的离长安近了些。
对了武功男,你那膏药还有嘛,我阿爷说快用完了,让我碰到你时再要些回去。”
宋笃赫翻了个白眼。
不愧是程老妖精,算盘打的杠杠的。
不来救命就算了,跑一趟还得捞点回去。
心里骂着,脑袋却很诚实的点了点:
“那个有,怎么样,好用嘛?”
程处默点了点头道:
“好用,太好用了,连御医都服气了。他们说了,就我这伤,让他们治,最少也得三个月。可你看,两个月不到,都能骑马了。”
宋笃赫听的一阵肝颤。
伤筋动骨一百天呀,你小子不到俩月就骑着马溜达。
爷那是膏药,又不是仙丹。
你咋就那么胆大呢。
忙叮嘱道:
“那个,既然没好利索,还是少骑马的好,若再断了又或者长错位了,那便要遭老鼻子罪了。”
程处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是极是极,这事我知道,牛师赞便是如此,腿断以后长歪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宋笃赫听的一愣,脱口问道:
“牛师赞是谁呀?他很有名嘛?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程处默道:
“牛师赞是牛伯父的嫡长子,因为腿瘸,平日里很少出门,更没来过凤岗山,你不知道很正常。”
宋笃赫皱了皱眉头:
“你说的牛伯父,可是牛进达?”
程处默点了点头:
“对啊,怎么,你认识我牛伯父?”
宋笃赫摇了摇头道:
“那倒不认识。”
而后挠了挠下巴,挂着一脸的不怀好意朝程处默凑了凑:
“兄弟,跟我说句实话,他们家金子多嘛?”
程处默抓了抓脑袋,眯着眼想了好一会,方才犹犹豫豫的说道:
“牛伯父有没有金子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他好歹是个将军,又征战多年,应该不会缺了钱财吧。”
宋笃赫眯着眼想了想。
也是哈。
多少钱俸禄放一边。
人家牛进达先进瓦岗当土匪,又入洛阳跟反王,再往后,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好东西指定落下了不少,怎么可能缺钱呢。
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道:
“兄弟,相信哥嘛?”
程处默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信!”
见他答应的这么干脆,被人质疑惯了的宋笃赫反觉的有些不适应,脱口问道:
“真信?”
程处默依旧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真信,我阿爷说了,你这小子嘴邪,说啥中啥。还说你那张臭嘴,比袁天师算的都准。让我一定听你的,免的以后吃亏。”
听了程处默的话,宋笃赫忍不住在心里给程咬金点了个大大的赞字。
宿国公,程咬金,明白人啊!
大唐难得的明白人。
要不说人家能活那么久还活的那么滋润呢。
眼光是关键。
看人就是准。
我,宋笃赫,翩翩少年郎,诚实小郎君,从小到大就没说过谎话,绝对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那该死的房玄龄,说实话都不信,活该你儿子被和尚绿。
丢人现眼的玩意。
堂堂国公的儿子,媳妇跟着和尚跑了那魅力还不如武大郎呢。
该!
点了点头道:
“信便好,你抽空去牛进达那溜达溜达,跟他说,我能把他儿子的腿治好,不过就是诊金有点贵。”
程处默听了,脸上蓦的流露出一丝惊喜:
“大哥此言当真?”
宋笃赫把胸一挺把头一昂:
“那必须当真呀。”
而后又把头一低,板起脸看着程处默道:
“兄弟,注意重点,重点,诊金有点贵。”
程处默自责的抓了抓脑袋,挂着一脸的小心问道:
“哦哦,那宋大哥,治好师赞的腿,需要多少财帛呀?”
宋笃赫算计着打断腿再接上,最多也就三五万,竖起两根手指,在程处默面前晃了晃,刚想说二十两,突然想起王德造娃时,掏黄金掏的挺干脆。
他牛进达一个将军,应该不会比太监穷吧。
心一横牙一咬,磨着后槽牙叫道:
“二百两黄金,记住,我只要黄金。”
程处默听了,朝宋笃赫丢了一个极具鄙夷意味的白眼,没好气的道:
“我当是多少,原来只要二百两黄金。二百两黄金你说那么神秘干嘛,还以为你要两千两呢。”
宋笃赫听的一愣。
二百两很少嘛?
又一想,大唐,一两金十两银子,二百两就是二百万钱,两千贯。
对农民而言,无异于是天文数字,可对于程处默这等官二代嘛,还真不算多。唉,难怪二代基本都是败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