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燃尽,沉宴舟拉开车门,带着一身寒意坐了进来。
“开车。”他声音沙哑,对老陈吩咐。
车子迅速激活,却是朝着博越华府的方向驶去。
“我不去那里。”阮知微开口,声音中带着抗拒,“送我回民宿。”
沉宴舟象是没听见,闭着眼,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沉宴舟,你听见没有?我要落车!”
她伸手想去拉车门,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老实待着。”他睁开眼,眸色深得象墨,里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今晚,你哪儿也别想去。”
车子最终还是在博越华府的地落车库停下。
沉宴舟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她带进了电梯,直达顶层。
别墅的风格是冷硬的现代风,黑白灰的主色调,室内很空旷,却因为没什么人住显得毫无烟火气,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冰冷得让人窒息。
“你到底想干什么?”阮知微挣脱开他的钳制,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疲惫得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我想干什么?”沉宴舟重复着她的话,一步步逼近她,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阮知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心里怎么想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懦夫,说我逃避吗?”
他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他。
“好,我告诉你。程野死了,是为了我死的!他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林蔓凝!我照顾她,有错吗?!”
他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话戛然而止,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外面是璀灿灯火,却丝毫照不进这屋内。
阮知微的下巴还被他捏在手中,动弹不得,她脸色微微泛白,眼中又有眼泪滑落。
她嘴唇颤斗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沉宴舟,你无耻。”
这几个字似乎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这三年里他听到最多的就是阮知微骂他无耻,他冷笑一声,重复道:“我无耻?那你呢?你这三年,又在为谁守着你那副清高的样子?”
“还是说,你又找到了其他人?”
阮知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等她回过神,沉宴舟已经俯身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温情,只有掠夺。
他的气息中带着未散的烟草味,还有她熟悉的气息,可此刻却只剩下侵略。
阮知微猛地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开始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双腿乱踢。
可她的反抗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微不足道。
他轻而易举地攥住她挥舞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一只手牢牢扣住。他的身体将她死死地压在冰冷的墙壁上,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礼服的肩带,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暴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放开我……沉宴舟……你混蛋!放开!”她扭动着身体,哭喊着,声音因恐惧而颤斗。
然而,她的哭求只换来了他更加强硬的禁锢,以及更深的掠夺。
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向下,留下带着痛感的印记,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烙印,抹去其他任何可能存在的痕迹。
挣扎中,阮知微的胃部传来一阵疼痛,让她瞬间脱力,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生理上的痛苦与内心被践踏的屈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她不再挣扎了,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干。
她停止了哭喊,停止了反抗,只是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线条冷硬的吊灯。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一滴接一滴,迅速浸湿了她散落在额角的碎发,冰凉地贴在她的皮肤上。
“沉宴舟,你真是个混蛋。”
感受到了身下人的变化,沉宴舟动作停了下来,他重新看向身下的人,那具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身体突然变得顺从,或者说,是彻底放弃,伴随着着一种了无生趣的死寂。
她眼神空洞,就这么静悄悄地盯着天花板,一滴泪划过眼角,比任何歇斯底里反抗都更让他心烦意乱。
“你就这么抵触我的触碰?”
他一口咬在阮知微的颈间,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栗,放松了一些力道。
“到底为什么?就值得你这么守节?”
“你想离开我,然后和别人在一起是吗?不行!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都不行!”
阮知微有些诧异,他在怨她?可是他凭什么怨她?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在怀中人放松之际,彻底占有了她。
爱意交杂着恨意,在两人中间辗转。
过程中,阮知微始终睁着眼,身体的疼痛与胃部的绞痛纠缠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哪一种更痛。
她应该是痛苦的,但是两人熟悉的体温却在时刻提醒她,这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体,却无时无刻不在挑起她的欢愉。
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将她彻底淹死在欲海里。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
沉宴舟喘息着退开,理智伴随着身体的餍足一点点回笼。
他低头看向床上的凌乱,拽了个毯子给她披上。
阮知微慢慢地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毯子里,不想跟他说话。
两人以前不是没有过,第一次的时候,是在五年前,她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的沉宴舟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他会考虑她的感受,会在她喊疼的时候停下,哪怕自己忍得难受也会停下等她。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两人都对这件事带着好奇,再加之偷食禁果的刺激,她便将自己彻底交付给了他。
可是现在,仅仅才过去五年,却是物是人非的感觉。
沉宴舟看着床上的人,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的指尖刚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就象是被烫到一般,身猛地向旁边缩去,避开了他的触碰。
似乎有轻微的啜泣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沉宴舟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自己刚刚对她实施“暴行”的手,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涌上心头。
他烦躁地收回手,猛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狠狠甩上。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哗啦啦”巨大的水流声,掩盖了其他声音。
沉宴舟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带着未干的水汽。
他走到床边,本想用惯常的冷硬语气说些什么,却发现阮知微依旧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细微的颤斗都停止了。
“阮知微。”他蹙眉,声音沙哑地叫她的名字。
没有回应。
“阮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