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玥上了车后,就给程颜佑和谢蓝各发了一条消息解释了有事要先走了。
然后掰下了化妆镜,对准自己的唇,唇角确实有一点破裂了,嘴巴张大之后还会有一点点痛。邵玥用酒精棉片消了毒之后,再把化妆镜给关上。
目光看着窗外,脑子里都是商鸷年的样子,除了刚开始被粗暴的吻吓到震惊之后,现在想想,应该是商鸷年的情绪失控了。
不过今天见到商鸷年,邵玥趋于平静地心绪不断地翻涌,他的样子,他的神奇,他说过的话,几乎都刻在了邵玥的脑海里反复的播放。
但是她也有更重要地事情需要处理,那就是孩子生病的事。
当了妈妈跟不当妈妈完全不是一样的体验,没有孩子之前无所谓,看见别人的孩子,只会觉得可爱,因为省掉了很多需要亲力亲为去担心的事情。
但现在邵玥就是会为毛球和羽毛的任何小事而牵动神经,因为小生命就很脆弱,很担心会有个三长两短,就像他们刚出生时,邵玥会半夜起床去探探他们的鼻息。
邵玥的确是有了新的牵挂,而且还不能掉以轻心,其他很多事情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很快江沉寒跟了过来。
邵玥冷漠的目光掠过去一眼,心头各种各样的思绪就慢慢收回了。
江沉寒绕过车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上车。
在车外,江沉寒就看见邵玥难看的脸色了。
她是为了孩子,还是因为商鸷年?
江沉寒心头有一层阴霾,他就知道商鸷年一出现,邵玥肯定就会受到影响。
两人现在分开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要是能够分开一年或者两年,就算是再见面,也不可能有多亲近。
一两年孩子也就一两岁,那个时候猫狗都嫌得年纪,他跟邵玥就会更加的操心,然后邵玥的心思一定会放在小孩身上,这个时候,商鸷年也不够重要了。
江沉寒安慰好自己,只要他好好的跟邵玥一起合作养育孩子,不让邵玥再生他的气,让邵玥觉得他是一个好父亲,就没有什么能够把邵玥跟孩子拆开的。
江沉寒的失控也只涉及到邵玥和商鸷年的事,江家跟他这一辈的人没有哪一个能够比得上他,都是一群没眼看的蠢货,江沉寒足够强大能够当孩子的父亲了,邵玥也不会轻易放弃他的。
只是坐在副驾驶上,江沉寒就看见邵玥肿了的唇,脑海里又冒出了“青山”的形容词。搞笑,商鸷年这个心思深沉的人怎么配得上青山这样的词汇?该死!邵玥对商鸷年的滤镜是不是太厚了?
车不断的往前行驶。
江沉寒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商鸷年在你心里是一座青山,那我是什么?”
邵玥知道江沉寒不会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意外:“你在吃醋吗?”
江沉寒眉头一沉:“你现在喜欢看我吃醋吗?”
邵玥想到他发疯的样子:“我一点不喜欢。”
“就是吃醋了,我就是看不得你跟商鸷年好。”江沉寒回头,看着邵玥的侧脸,眼里都是占有欲。
人就是得寸进尺的动物,邵玥跟商鸷年在一起后,他就想拼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分开,让邵玥回到他的身边,而现在实现了这一层目的,就希望邵玥的心也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任何的转机,江沉寒越想心里就越痛,声音低哑:“邵玥,我在你心中是什么?”
邵玥:“你觉得呢?”
江沉寒:“我知道你现在不可能有什么好话,但你曾经也喜欢过我,不然你为什么要追我这么久?那个时候我是什么?我想听,你要告诉我。”
为什么他不问邵玥就不跟他说?偏偏要他问出来!
邵玥今天见到商鸷年,她有一种预感,就是真的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她选择分手就是要往前走的,可是明明都知道,但心里还是这么悲伤,这么难过,而且商鸷年很快就要离开京市了,窒息感压抑着心脏,邵玥现在没有任何心力跟江沉寒较劲吵架了。
既然江沉寒想知道,她就淡淡道:“最开始,你在我心中是钻石,以一种非常刺眼的光芒进入到我的世界里面……但后来变成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没有任何温度的石头。”
认识江沉寒的那段时间,是她的人生至暗时刻,她知道熬时间就能熬过去,但因为看不到前路,所以是如此的煎熬。
江沉寒的出现确实让她昏暗的世界有了光彩,江沉寒这个人本身也是令人耀目的存在,邵玥对他一见钟情好像就像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就像潮生潮落,那样的顺其自然。
但喜欢就像是烟花,抵不过日常的鸡毛蒜皮和冷漠的一次又一次消耗。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令她的世界而耀目的男人,邵玥竟然后悔遇见过。
她的手突然被江沉寒死死拽住,很快手碰到了他的眼睛,邵玥想要撤回来,男人拽着的力道加重,不允许她放开。没一会儿,她的手心竟然感觉到一片湿润。
……
邵玥走后,封砚来找商鸷年,商鸷年就坐在无人的包厢的沙发上。
走进去,他就感觉到空气中压抑的气氛。
“鸷年。”封砚就站在商鸷年身边,阴影打在商鸷年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的脸就像是立体华丽的雕塑。
商鸷年很快就有了反应,他站起来:“回去吧。”
“实在难受,就不用去应酬了。”
商鸷年抬起眼眸:“没什么。”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只是走到灯光通明的走廊上,封砚这才发现商鸷年破了的嘴角,像是咬出来的,不过嘴角还有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揍的。
封砚脸色顿时一变:“江沉寒来了是吗?”
商鸷年想到江沉寒,心中就一片阴霾,沉默的他终于有了反应,眼神很暗很暗:“他不光来了,还把邵玥带走,甚至还学会卖惨。”
江沉寒临走说那几句话,就是故意的,他听什么刺耳江沉寒就会说什么。
商鸷年很硬的声音中也带着意外以及更重的语调:“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居然学会卖惨了,你说,邵玥经受得住他几次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