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壮汉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地问道。
江北晨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
都是些普通人,练了点庄稼把式,身上沾了些血腥气。
最强的,也就是那个光头,勉强算个暗劲武者。
在他眼里,与待宰的鸡鸭,毫无区别。
“是安全套让你们来的?”
江北晨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直接开口问道。
光头壮汉,也就是毕云涛口中的“刀疤”,听到这个名字从江北晨嘴里说出,眼神猛地一凝!
他心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小子,反应倒是挺快。
不过,那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聪明的脑子,也只是个摆设。
“看来,你也不算太笨。”刀疤狞笑一声,将手里的烟头弹飞,“既然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那就应该明白,今天晚上,你跑不掉了。”
他晃了晃脖子,发出“咔咔”的骨骼爆响声。
“小子,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道上的规矩。”
“安少和毕少说了,要你四肢全断,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躺着吧。”
刀疤的语气,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他身后的那十几个壮汉,也都发出了不怀好意的哄笑声,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钢管,一步步地,朝着江北晨逼近。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看起来文弱清秀的大学生,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这趟活,轻松愉快。
然而。
江北晨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都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
他只是,轻轻地,抬起了自己的脚。
然后,朝着地面,重重一跺!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
仿佛一头远古巨象,用它的巨足,狠狠地踏了一下大地!
以江北晨的落脚点为中心,一股无形的,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如同水面的涟漪一般,轰然扩散开来!
那坚硬的水泥地面,在这一瞬间,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豆腐!
“咔嚓!咔嚓!”
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
正一步步逼近的那十几个黑衣壮汉,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就从他们的脚底板,轰然涌入!
“啊——!”
“噗通!噗通!噗通!”
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十几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壮汉,仿佛被割倒的麦子一般,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他们的双腿,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不规则地扭曲着。
小腿骨,大腿骨……
寸寸断裂!
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穿了裤腿和皮肉,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仅仅,只是一跺脚!
十几条汉子,全部被废!
全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那些断了腿的壮汉,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哀嚎!
唯一还站着的。
只剩下那个叼着烟的光头黑狼。
他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原地,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
他脸上的狞笑,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与恐惧!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带来的十几个精锐手下,在对方一跺脚之下,就变成了满地的残废!
这……这是什么怪物?!
魔鬼!
这他妈绝对是魔鬼!
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斗。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混迹黑道十几年,杀过人,见过血,自以为也算是一号心狠手辣的人物。
可眼前这一幕,已经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跑!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想也不想,猛地转身,就要朝着那辆面包车的方向,疯狂逃窜!
然而。
他刚一转身。
一道黑影,便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江北晨。
刀疤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惊骇欲绝地看着眼前这张平静得可怕的脸。
“你……你别过来!”他色厉内荏地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钢管,朝着江北晨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这是他拼尽了全身力气的一击!
然而。
江北晨只是,随意地,伸出两根手指。
食指和中指。
就那么轻飘飘地,夹住了那根呼啸而来的钢管。
坚硬的钢管,在他的指间,仿佛变成了一根面条。
纹丝不动。
刀疤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再让钢管前进分毫!
“太弱了。”
江北晨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他夹着钢管的手指,微微一搓。
“咔嚓!”
那根实心的钢管,竟然象是麻花一般,被他硬生生地,拧成了一个扭曲的型状!
紧接着。
他屈指一弹。
“铛!”
那根变形的钢管,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
狠狠地,砸在了黑狼自己的膝盖上!
“啊——!!!”
刀疤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的膝盖骨,被瞬间砸得粉碎!
他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了江北晨的面前!
江北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黑道头子。
他的眼神,冰冷而漠然。
“你……你想干什么?”
刀疤跪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斗着,他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的年轻人,感觉自己象是在面对一头远古凶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江北晨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毫无波动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种沉默,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让刀疤感到恐惧。
他感觉对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看穿他的骨髓,洞悉他灵魂深处最卑劣的秘密。
“我……我说!我都说!”
在彻底崩溃的边缘,刀疤再也扛不住这种无形的压力,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是……是毕少!毕云涛!还有安少!”
“毕少说,要……要把你四肢打断,让你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
“他给了我两百万,事成之后,再给三百万!”
刀疤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嘶哑,他把毕云涛的计划,原原本本地,一字不差地,全部说了出来。
江北晨听完,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毕云涛?
这个名字,怎么和那个安全套感觉很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