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师徒井？（第五更，求首订！）
说到最后，西泽尔脸上露出轻松俏皮的笑意。
正所谓“宇宙的尽头是带货”，她现在所做的事情，跟前世的那些主播倒是也差不太多。不过西泽尔对自己的产品质量，还是很有自信的，而且定价也不是很贵，相信大部分人买回去不会觉得亏。
当下。
西泽尔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就带着身边的德莉莎等人，向台下的观众挥手道别。
后者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接着。
许多人就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起身，往隔壁的纪念品厅挤了过去虽然不一定要买，但是他们对西泽尔所说的那些人物卡、帝具模型，还是很有兴趣的。如果去晚了，怕是连单纯的围观都抢不上好位置了。
随着人流的散去。
后排席位上，几个尚未起身的身影，开始变得明显起来。
其中一个，是雅儿贝德。
这位来自莱茵帝都的宫廷魔法师，一直坐在原处，直到身边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台上走来，一袭深蓝色的华丽法师袍，在魔法灯下流淌着幽光。
“雅贝德师，感觉如何？”
西泽尔笑嘻嘻地主动开口。
“——我得承认，你们确实创造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雅儿贝德低声开口。
她虽然在给魔法水晶加持术式的时候，就已经试看过《斩·赤》的内容，但是这种东西，在水晶里静音播放，和在剧院大屏公映，给人带来的视听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目睹夜袭众人依次死亡的时候，哪怕是自认为心性坚韧的雅儿贝德，也有点动容，只是在强行按捺着自己，没有直接表露出来罢了。
可是——
动容归动容。
雅儿贝德也很担忧：“这个故事的走向太沉重了，这样黑暗、压抑、充满背叛、暴政与牺牲的故事，将人性之恶，与制度之腐朽，如此赤裸地呈现在千千万万普通人眼前—
“西泽尔姐，你有考虑过这种事情所能造成的后果吗？”
说着，雅儿贝德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西泽尔，仿佛想从她那双赤金色的龙瞳中看透什么这头龙，该不会是想面对宫廷魔法师的质询。
西泽尔只是微笑，赤色金的龙瞳在灯光下流淌着温和的光泽：“雅儿贝德大师的忧虑，我当然明白，这样的故事，确实象一把重锤，会让很多人重新审视现实，但是—不好吗？”
“恩？”
“浑浑噩噩固然也可以过完一生，但是那样与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师你，身处于《斩·赤》的时代，你是愿意作为人类而死，还是作为野兽而生？”
“”
这个问题，让雅儿贝德一时难以回答。
不过，西泽尔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短暂的停顿后，她就直接往下说道：“当然了，雅儿贝德大师说的也没错，太过压抑的故事，会让人失去对生活的希望，所以—
“下一部电影，我打算拍一个关于救赎、羁拌、带着一点小治愈的故事，不知道雅儿贝德大师有没有参与的意向呢？或许，您可以和德利莎在故事里扮演一对相亲相爱的师徒？”
“—俟？”
西泽尔话音落下，雅儿贝德还没开口，旁边正在踮着脚朝纪念品厅方向张望的德莉莎，就猛的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西泽尔，又紧张地瞄向雅儿贝德：“我？和老师？一起参演戏？！那可——”
太好了！
光是听着就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就在德利莎眼巴巴地看着雅儿贝德，期待着她能答应下来的时候。
雅儿贝德的脸颊却是不易觉察地抽动了一下，继而有种被冒犯的羞恼，混合着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冲上头顶。
宫廷魔法师的声音陡然拔高：“这种玩笑可不好笑！身为莱茵帝国的宫廷魔法师，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帝国魔法界的尊严与秩序，怎么可能参与这等这等儿戏般的剧作演出？
“容许德莉莎陪你们胡闹，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若我本人再牵扯其中，帝国的颜面何存？此事绝无商量馀地！“
说完，雅儿贝德拂袖转身，深蓝色的衣袂在空中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快步走向通往外侧的信道，仿佛再多停留一秒都会被这个“可怕”的提议污染。
西泽尔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反正她提出那个建议，本来也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并没有抱有太高的期待，如果对选择同意，那她反而会觉得惊讶。
旁边，德莉莎看着老师决绝的背影，失望地扁了扁嘴，小声嘀咕：“老师真古板，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
“—”
快要走出信道的雅儿贝德脚步停顿了一下，明显是听到了自家弟子的嘀咕，嘴角抽了抽，一副有点无语的样子，但并没有回头。
随即。
德利莎看向西泽尔，小声询问能不能给自己也弄一套《斩·赤》周边，尤其是“塔莉娅”的冰雕小人，她虽然是这部电影的主演之一，但是还没有这东西。
就在西泽尔和德莉莎小声交谈，旁边摩尔迦娜侧耳倾听之时。
剧院另一侧。
圣光教廷的卢西安，和他的两名同伴坐在尚未散尽的观众席尾端，都是一副面色阴沉的样子，周围的气氛显得凝重而冰冷。
“卢西安队长，情况恐怕我们想象中更加严重。”
皮肤黝黑的尼格尔沉声说道：“您看到了吗，她们在尝试动摇民众，对帝国、还有贵族阶级与生俱来的敬畏与信任！蛊惑他们为反叛者欢呼！
“我承认，确实有一些贵族存在贪婪的行为，甚至是草营人命——但是绝对不会有电影里表现出来的那么贪婪和暴虐。
还有那些悲情的复仇者，难道这是在暗示，当压迫达到极点，杀戮与毁灭就成了唯一的正义？荒谬！那个龙女和她身边的冰霜恶魔就是在用光影编织惑乱人心的邪术！德利莎殿下就是被蒙骗的证明！”
卢西安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象拉紧的弓弦，没有立刻回应。
舞台上西泽尔宣布周边售卖时引发的巨大热情浪潮，观众们脸上尚未褪去的悲伤与狂热，还有电影中“夜袭”组织一次次刺杀帝国权贵、最终推翻王朝的情节，在他的脑海中反复翻滚。
良久。
卢西安才用嘶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确实。这种艺术危险至极。那些为反叛者牺牲而落下的泪水，在他眼中，就是对神圣秩序的亵读，会动摇帝国的根基，它必须被——”
“必须被什么？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