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入口魔法产生的空间涟漪尚未完全平息,景渊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盥洗室中。
他没有选择顺着那湿滑、布满污垢的石质渠道滑下去一一那太不符合他的格调了。
心念微转,空间坐标在脑海中精准锚定。
下一秒,景渊的身影如同从虚空中凝结而出,已然稳稳地站在了渠道底部的坚实地面上。
幻影移形。
在霍格沃茨城堡范围内本应受到强大反幻影移形咒的禁止,但一切限制都来源于魔力不足。
只要魔力足够强,就没有什么能禁止一个巫师施法。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潮湿岩石、苔藓、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腐腥气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与他记忆中的“电影画面”有相似之处,却也有很大不同。
这是一个极其广阔的地下空间,穹顶隐没在深邃的黑暗中,巨大的石柱支撑着上方的重量。
地面中央是一条干涸的、曾经可能是水道或某种仪式路径的凹槽,通向远方那尊巨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雕像。
雕像的嘴巴大张着,那里曾是蛇怪出没的信道。
然而,让景渊目光微凝的是密室两侧的墙壁。
这里两侧的岩壁上,赫然镶崁着好几道巨大而厚重的石门。
这些石门风格古朴粗犷,带着明显的蛇形浮雕,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墨绿色的苔藓和不知名的藤曼植物,沉重的门坏早已锈蚀不堪。
从门缝边缘积累的灰尘和石屑来看,这些门恐怕已有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未曾开启过了。
景渊环视四周,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盘踞在阴影中的轮廓。
那正是蛇怪的户体。
这条曾经让霍格沃茨陷入恐慌的千年怪物,此刻无声地瘫倒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如同一条被丢弃的破旧缆绳。
它的鳞片失去了光泽,呈现出一种暗淡的灰绿色,巨大的身躯已经僵硬。
令人略感意外的是,距离它的死亡已过去半年多,它的尸体竟没有明显的腐烂迹象,只有一些局部的干和轻微的异味散发出来。
这或许得益于密室独特的环境,或者蛇怪本身强大的生命力残留。
“看着象个小受似的,挥剑倒是干脆利落。”
“可惜,浪费了不少好东西。”
蛇怪本就极其罕见,千年蛇怪更是可遇不可求的魔法生物。
它的蛇骨蕴含着强大的魔法抗性和轫性,是制作高级魔杖、护具或炼金物品的顶级材料。
它的蛇牙,尤其是其中残留的千年蛇怪毒液,更是无价之宝。
其剧毒特性连魂器都能摧毁,在剧毒研究、强效解毒剂开发乃至某些威力巨大的诅咒魔药中,
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景渊从不浪费有价值的资源。
他随意地抬起手,一个巴掌大小的秘匣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俺拾嘞。”
一道无形的魔力波动笼罩了蛇怪庞大的户体,那数十英尺长的巨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飞入黑曜石秘匣之中。
接着,景渊又对秘匣本身如法炮制,将其缩小到只有纽扣大小,然后塞进了自己巫师袍的口袋里。
处理完蛇怪,景渊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墙壁上那几道尘封的巨门。
他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扩散开来,穿透厚重的石门,感知着门后空间的能量流动和物质构成。
“果然,斯莱特林的遗产,远不止一条看门的蛇怪和一个唬人的雕像。”
景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嘴角微翘。
门后的景象在他的感知中清淅呈现:
左侧第一道门。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穹顶结构的藏书室,
许多书籍被强大的保护魔法笼罩着,防止岁月的侵蚀。斯莱特林本人及其后裔积累的古代魔法知识库。
左侧第二道门。
这道门后则是一个风格异的实验室。
景渊“看”到了由黑曜石或某种特殊石材打造的工作台;角落里甚至散落着一些闪铄着微光的、形态奇特的魔法矿物和干枯的魔法植物标本。
这里是斯莱特林进行魔法研究与炼金实验的场所。
右侧第一道门后并非一个封闭的房间,而是一条向更深处倾斜延伸的信道。
那信道深邃无比,精神力向下延伸了相当距离,竟感知到了流动的水声和古代魔法的力量。
“藏书、实验、还有——通向更深处的路径。”
“看来,霍格沃茨的秘密,比想象中埋藏得更深。”
“这座千年古堡中,到底隐藏了多少有趣的秘密,多少有价值的遗留?”
景渊并没有急于打开任何一道门。
对他而言,发现本身比立刻取更有趣。
不知不觉开学已经一个月了。
景渊这段时间也算是把以霍格沃茨为中心的英国巫师界摸索的差不多了。
作为英国唯一一个纯巫师聚居的村庄,霍格莫德充满了节假日的热闹气氛。
学生们三五成群,涌向蜂蜜公爵糖果店、佐科笑话店,或是温暖舒适的酒吧。
他面前放着一杯清澈的柠檬水,冰块在杯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景渊一边看着书,但也保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精神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覆盖着整个村庄。
并非警剔,更象是一种习惯性的环境扫描,
毕竟,在一个魔法世界,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个类似“东方明珠塔”那样的魔法塔,或者别的什么“惊喜”来打扰他和柠檬水的清净?
酒吧里的来客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黄油啤酒的甜香、火焰威土忌的辛辣以及各种食物的香气。
罗斯默塔夫人忙碌地穿梭在顾客之间,巧笑嫣然。
就在这时,酒吧的木门被推开,带进一股冷风和三个熟悉的身影一一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
他们环视着拥挤的酒吧,查找空位。
“梅林的袜子啊,今天人可真多!”罗恩抱怨着,起脚尖张望。
“看那边。”赫敏眼尖,指向角落,“那张桌子只有一个人——”
哈利的目光立刻锁定过去。
那个坐在窗边、安静看书、气质与周围喧闹格格不入的黑发青年,正是破釜酒吧里那个喝下三品脱柑普酒,还救了他的人。
他心头一紧,一种混合着好奇和敬畏的情绪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