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比安卡准备将轩辕剑收起之时,异变再生。
古朴的剑身猛地一震,骤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加深邃的金色光芒。
一道璀灿的流光如同挣脱束缚的飞鸟,倏然从剑身中激射而出,悬停在众人前方的半空中。
流光迅速凝聚、塑形,最终化作一位身着神州远古时代华美服饰的少女身影。
她身形略显虚幻,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光晕,长发如瀑,眉宇间带着一股历经沧桑却依旧坚韧的神采。
少女的目光带着几分迷茫,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视线触及符华时,她眼眸猛地睁大,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赤鸢?!”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是你吗?赤鸢!真的是你!”
符华身体微微一震,她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少女虚影,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只捞起一片模糊的光影。
她缓缓摘下眼镜,带着深深的歉意和困惑,对着那虚影微微欠身:
“—抱歉。我的记忆丢失了很多很多。我已经记不起你了。”
少女一姬麟的残魂,看着符华眼中那份真实的迷茫和歉意,脸上的惊喜渐渐化作声悠长的叹息。
那叹息里包含了千年的孤寂和对故友的无限怜惜:“唉—漫长的时光,连你也—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赤鸢。你辛苦了。”
她不再执着于唤醒故友的记忆,转而将目光投向景渊、比安卡、苏,以及琪亚娜等人少女的虚影微微躬身,“各位年轻的战士,我是姬麟。守护神州,封印蚩尤之人。”
“很抱歉将你们卷入这数千年前的宿命之战,但我残存的力量已如风中残烛,无法再与那孽畜抗衡,只能将这最后的希望,寄托于你们手中之剑。”
她的目光落在比安卡手中的轩辕剑上:“请你们—带着这把剑,再次封印蚩尤,守护这片士地吧。”
景渊上前一步,平静地注视着这位远古的英魂,“姬麟,你的夙愿,我们收到了。不过,蚩尤不会再被封印了。”
“这一次,它将被彻底消灭,从根源上抹除。我向你保证,它再也没有机会,危害到神州大地的一草一木。”
姬麟的残魂深深地看了景渊一眼,她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那如同宇宙般深邃的力量,以及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
她的目光再次掠过符华,最后落在琪亚娜、布洛妮娅、姬子这些充满活力的年轻面孔上,虚幻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这次—有赤鸢在—而且还有你们几位—”她的声音变得越发缥缈。
“我能感觉到,你们的力量,远在我之上—我穷尽一生未能完成之事,对你们而言—或许并非遥不可及。”
她最后的目光温柔地定格在符华身上,“—赤鸢—能再见你一面,真好—也很高兴看到—你又有了可以并肩作战的友人。”
“—再见了—赤鸢。”
话音落下,姬麟的虚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流萤,化作无数温暖而细碎的金色光点,缓缓升腾,最终彻底消散在幽暗的洞窟空气中。
洞窟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静默,符华默默戴回眼镜,眼神复杂地看着光点消散的方向。
“走吧。”景渊打破了沉默。
“该去处理正主了。封印被解除,蚩尤要浮出水面了。我们在外面等它,送它上路。
一行人转身,在景渊的立场包裹下,开始沿着来路迅速离开这处隐藏空间。
“就—就负责看戏吗?景渊你一路冻冰棍,苏先生当导航,幽兰黛尔碎结界拿神剑—我们几个好象就真的只是‘跟着’走了一圈?”
景渊闻言,轻笑出声,头也没回,带着戏谑的语气调侃道:“怎么,觉得没参与感?”
“琪亚娜,这可是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讨伐战。以后你的女武神履历上,完全可以加之浓墨重彩的一笔一‘参与并成功讨伐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这份硬核功绩,足够让你的女武神等级晋级变得容易不少了。的含金量,可不低哦。”。”
“布洛妮娅!连你也!”琪亚娜气鼓鼓地瞪向面无表情的少女。
姬子笑着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好了好了,能参与见证历史也是一种重要的经历。
“而且,谁说一会儿就没我们的事了?蚩尤要出来了,在外面打。”
她眼中也燃起了战意,“在外面,空间更大,说不定我们也能活动活动筋骨。””
比安卡握着轩辕剑,感受着剑身残留的淡淡温热,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锐利地看向前方离开的信道。
苏依旧闭目感知着,提醒道:“地脉的崩坏能正在剧烈翻诵,蚩尤—确实醒了,正在上浮。速度很快。”
“正好。”景渊操控着球形力场加速,“省得我们等太久。走吧,去海面上,捏死这条刚睡醒的‘大老鼠’。”
南海的某处岛礁之上几人正看着开始翻腾的海水。
巨大的阴影破开万顷碧波,带着毁灭性的压迫感缓缓升起。
蚩尤的真身,终于彻底展露在众人眼前。
它的体型远超任何资料记载的崩坏兽—数万米的体长与宽度,宛如一座从海底升起的、活着的山脉。
其外形狰狞可怖,整体轮廓酷似一只被崩坏能扭曲放大了亿万倍的巨鼠。
覆盖着厚重、闪铄着幽暗金属光泽的黑色甲壳,粗壮的四肢如同擎天巨柱,每一次移动都掀起滔天巨浪。
这个庞然大物,数千年前曾在神州兴风作浪,为祸人间。
其吞噬的土地建筑足以构成一座城市。
“啧啧,有种当年打安图恩的感觉了。”明明只是个审判级崩坏兽,景渊却找到了种打团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