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郊外,一片地势起伏、视野开阔的丘陵地带。
午间的微风卷过茂盛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傍晚的馀晖洒落,勾勒出山坡上两个对峙的身影。
其中一个,穿着大英博物馆馆长凯瑟琳标志性的深色套装和眼镜,气质干练。
但此刻,那张属于凯瑟琳的脸上,却挂着如同面具般优雅又深不可测的微笑。
“你这家伙,难道是奥托?!”
胡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怒,她精心布置的陷阱,引诱丽塔进入所谓“亚瑟王遗迹”的计划,竟被对方识破,甚至反将一军。
眼前这个顶着凯瑟琳皮囊的存在,散发着令她心悸的危险气息。
凯瑟琳周身如流水般泛起涟漪,在涟漪中,原本的女性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
“胡狼女土,我真诚的邀请你前往天命总部做客,并且有些关于第二神之键的情报想向你请教就在奥托将胡狼逼至一处相对徒峭的坡顶,使其避无可避之际一距离对峙点约莫两千米外,另一处更为隐蔽的山坡制高点上。
世界蛇的干部,代号“渡鸦”希奥拉,正如同一块磐石,纹丝不动地趴伏在地。
她面前架设着一支造型极其复杂、流线型枪身上闪铄着幽蓝色能量纹路的巨大狙击步枪一一这正是狙击形态的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
冰冷的金属紧贴着她的脸颊,通过高倍率、带有复杂能量分析功能的狙击镜,她清淅地锁定了那个把胡狼逼到险境的家伙一一奥托·阿波卡利斯。
十字准心稳稳地瞄住了奥托魂钢身体的头部内核局域。
她在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为陷入困境的同僚解围,
就在这千钧一发、精神高度集中的瞬间一只手,轻轻地、甚至可以说是友好地,拍了拍渡鸦伏在地上的右肩。
“娜塔莎小姐,”一个带着磁性笑意、却又如同寒泉般清冽的年轻男声,毫无征兆地在渡鸦的耳边响起,近得仿佛说话时的气息都能拂过她的耳廓,“这一枪,可否让我来开?”
渡鸦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作为世界蛇最顶尖的杀手之一,她的感知力、警觉性早已锤炼到极致。
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到她背后不足半米的距离?
这在她过往的认知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拍到她肩膀,就意味着对方在刚才那一瞬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轻易地取走她的性命。
极致的惊骇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驱动她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回头,动作快如闪电,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战术匕首,左手则死死扣住了涤罪七雷的枪身,试图将其调转方向。
月光下,一张年轻得过分、却俊朗得惊人的男性面孔映入她的眼帘。
渡鸦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几乎脱口而出的称呼化作一声难以置信的、短促的惊呼:
“尊主?!”
但下一秒,她就猛地摇头,瞬间否定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不!你不是!”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白发青年。
虽然外貌有七成以上的相似度,尤其是那份独特的冷冽感,但气质和眼神深处的感觉并不相同—
但眼前这人绝不是灰蛇曾跟他说过他,她在往世乐土见过其内存的那位的尊主大人。
他是谁?和尊主有关系?他是来作什么的?
无数的疑问和警剔瞬间塞满了她的脑海,握着匕首和枪柄的手心,渗出了冰冷的汗水。
眼前这个悄无声息出现、面带微笑的青年,带给她的危机感,甚至胜过自己方才瞄准的那个深不可测的天命主教!
景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便微微弯起,带着一丝洞察的了然和玩味:
“哦?”
“你刚才喊“尊主”了是吧?
“看来,你是在“往世乐土”里见过我那位祖先了?嗯—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我和他长得还挺象的?”
这句话如同第二道惊雷,狼狠劈在渡鸦的心头。
“你—你居然知道‘往世乐土”?!”渡鸦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愣。
往世乐土!那是世界蛇最内核的机密之一,是唯有内核干部才有资格知晓并进入的前文明遗迹。
其保密等级之高,连组织内部都讳莫如深,
她自己也是最近才获得认可,有资格进去过一次,这人居然也知道?
景渊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娜塔莎小姐,别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世界很大,秘密很多,象你这样,以后会有吃不完的惊。
他向前随意地跨了一步,姿态轻松得仿佛在散步,却瞬间拉近了与渡鸦的距离。
渡鸦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握着匕首的手下意识地就要挥出,但一股无形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危机感死死扼住了她的动作一一不能动!动就是死!
“好了,放松点。”
景渊仿佛没看到她紧绷的姿态,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那支造型流线、散发着危险幽蓝光芒的第三神之键上。
“我说了,我没有恶意。至少,对你没有。”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点了点涤罪七雷,“
把这个借我玩玩?”
“我只是想试试看把天命主教的魂钢脑袋一枪打爆,会是什么感觉呢?应该挺解压的吧?
“虽然我知道,这一枪肯定打不死他,但-能亲手给他来这么一下,感觉应该也不错?权当是见面礼?”
渡鸦的心里在疯狂的吐槽,这家伙神经病吗?
借神之键?打奥托?
开什么玩笑!谁知道他还不还。
“虽然我倒是挺想借给你的,但是这组织的财产,我不能答应。”渡鸦无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
与此同时,她体内崩坏能瞬间爆发,准备拼死一搏,哪怕明知胜算缈茫。
然而,就在她体内能量刚刚涌动的刹那—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瞬。
景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原地消失,又在渡鸦完全无法反应的下一个刹那,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身侧。
“呢?!”渡鸦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手中一空。
那第三神之键,竟如同轻若无物般,被景渊轻而易举地从她紧握的双手中“拿”了过去!
景渊就象拿起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玩具,单手擎起那巨大的狙击步枪,枪托抵肩,冰蓝色的右眼瞬间贴近了那闪铄着幽蓝数据流的狙击目镜。
枪口,稳稳地指向了八百米外山坡上那个正在瑟的身影一一奥托·阿波卡利斯,
直到这时,渡鸦才勉强回神。
但当她试图夺回武器的念头刚起,脚下却感受到一阵寒意。
她骇然低头,发现自己脚下的泥土、甚至作战服包裹的四肢,不知何时,竟复盖上了一层薄如蝉翼、却坚硬如钻石般的幽蓝色冰晶。
自己如同被冻结在时空琥珀中的昆虫,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体内的崩坏能更是如同沉眠的死水,完全无法调动。
景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愉悦的弧度,手指轻轻搭在了涤罪七雷那的扳机上。
“那么,奥托主教——”他无声地低语,冰蓝色的眼眸在狙击镜后闪铄着危险的光芒。
”surpri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