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蓝染送了我一份‘礼”。”
神里景渊的声音很平静,却仿佛蕴含着风暴。
“结果就是,我的前任队长,朽木白哉,因‘伤’退役了。”
“礼尚往来,是应有的修养。回他一份更大的。”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向了那些被禁在璀灿光柱中的假面军团成员。
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轻篾,反而带上了一种审视工具般的考量。
神里景渊指了指假面们,淡淡说道,“我打算-用他们来做点事。
夜一和浦原的心瞬间提起,假面军团众人更是屏住了呼吸,他们终于要听到内核的目的了。
然而,神里景渊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个巨大的转折,将矛头瞬间调转。
“但是,”他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目光骤然转向了那个一直站在阴影边缘、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绿帽男”!
“这件事,我不会亲自操盘。”
“我选定的操盘手—”
他伸出手指,指向了瞳孔骤然收缩的浦原喜助。
“”—是你啊,浦原喜助。”
空气仿佛凝固了。
夜一猛地转头看向浦原,眼眸中充满了震惊。
浦原喜助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
被禁的假面军团众人,更是集体陷入了石化般的呆滞。
让浦原来操盘?用他们去对付蓝染?这这到底是什么展开?!
神里景渊无视了所有人的震惊,他脸上绽放出一种近乎愉悦的、棋局落子成功的足光彩。
“阁下想把我们都当做棋子,可曾想过我们是否愿意?”
话刚说出口,浦原喜助便顿住了。
他看着神里景渊脸上那毫无变化的、仿佛包容孩童无理取闹般的温和神情,帽檐阴影下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哦,”他自嘲般地拖长了尾音,“看来你一点也不在意。”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在这个男人眼中,无论是蓝染右介还是他浦原喜助,都不过是棋盘上用来取悦他的玩物。
蓝染或许因为那份野心和算计,还能勉强被其视为一个“值得玩味”的对手。
而他浦原喜助-仅仅是一个足够聪明、足够好用,可以替他执掌部分棋局的“工具”罢了。
“你当然会答应。”神里景渊微微颌首,“因为你和蓝染-本质不同。”
“蓝染是纯粹的野心家,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蓝染很高傲,他不懂‘屈服”为何物。”
“而你,浦原喜助—”
神里景渊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洞悉一切的了然弧度。
“你足够聪明,聪明到能看清深渊的深度,能计算出反抗的代价。”
“所以,你更懂得————收敛。懂得在逆境中妥协,懂得在力量面前——低下头颅。”
“这是你的生存之道,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浦原喜助帽檐下的脸色在阴影中变得极其难看。他发现对方的话语精准得可怕。
他确实会权衡,会为了守护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夜一,比如这些同伴,比如现世的平衡,而选择隐忍和妥协。
“好好准备吧,”神里景渊不再看他,仿佛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目光转向一旁依旧处于震惊和戒备状态的四枫院夜一,带上了一丝期待的意味。
“在此之前—”
他话音未落,身影已然动了!
在所有人,包括以速度冠绝尸魂界的“瞬神”四枫院夜一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
神里景渊已经出现在了夜一的身侧,快得如同时间被偷走了一帧。
夜一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如同整个空间都向她挤压而来的力量瞬间降临。
她引以为傲的瞬步甚至来不及用出,顿时视野天旋地转。
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巨力强行攒起。
神里景渊竟如同扛起一件战利品般,将四枫院夜一扛在了自己一侧的肩膀上。
“唔!”
夜一闷哼一声,一股沉重到无法想象的灵压如同无形的咖锁,瞬间将她体内的力量死死镇压。
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她只能象一袋货物般,无力地垂挂在神里景渊的肩上。
“我就先带夜一小姐回家看看了。”
神里景渊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扛着挣扎不得的夜一,
姿态轻松得如同扛看一捆稻草。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影,连同肩上扛着的夜一,如同被橡皮擦从画布上抹去一般,彻底消失。
废弃大楼内,死一般的寂静。
———夜一大人?!”久南白第一个发出带着哭腔的惊呼。
“混帐一一!!!”猿柿日世里在光牢中发出无声的、目毗欲裂的咆哮。
“””平子真子看着神里景渊消失的地方,眼神空洞,只剩下极致的屈辱和无力。
而站在断墙阴影边缘的浦原喜助,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他那顶标志性的白绿条纹渔夫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疲惫和沉重压力的叹息,从那低垂的帽檐下幽幽传出。
“”—麻烦了啊。”
“喂!我说浦原,能不能先别在那感慨了,想个办法把我们放出来先。”日世里忍不住大声喊道。
她曾经担任过浦原喜助的副队长,算是这群人里和他最熟悉的一个,说起话来也没有客气和拘谨。
“这也是我说的麻烦之一啊。”浦原喜助摇头道:“那位神里队长的鬼道造诣远在我之上,我没把握。”
“那就让铁斋过来看看啊,他是大鬼道长,一定有办法的。”爱川罗武大声说道。
“难说。”有昭田体玄遗撼的摇摇头。
有昭田钵玄曾是鬼道众的副鬼道长,仅次于大鬼道长握菱铁斋,甚至更加擅长缚道。
成为假面之后,钵玄更开发了多种结界能力,堪称结界大师。
但是,对于神里景渊这个改良过的六杖光牢,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放心吧,那家伙既然让我们当棋子,那就不会把我们困死在这。”
“还是省省力气吧,说不定待会这个缚道自己就解开了。”平子真子似乎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他摆摆手说道。
浦原喜助走上前去,抽出手杖里的斩魄刀,轻轻触碰着光牢的壁障。
“不。这个缚道要想自行解开,起码要五百年。”浦原喜助语出惊人。
“哈?”平子真子一惊,他还以为自己猜的没错。
“这是他留给我的考验,如果我想不到办法把你们救出来,那我们就都没有价值了。
”
“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死在牢里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