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够狠。”神里景渊还有闲情逸致的赞叹了一句。
神里景渊抬起了右手。
没有长的咏唱,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压剧烈波动。
修长的手指,极其随意地凌空一点。
“六杖光牢。”
随着他轻描淡写的低语,六道璀灿无比、如同实质黄金铸就的巨大光柱,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
它们并非从地面升起,而是直接烙印在空间之中,瞬间构成一个完美的正六边形囚笼这是神里景渊改进过的六杖光牢,并非原版那样只有六个光片卡住人的身体。
而是直接构建出了一个画地为牢的牢房。
而在这牢房之中,无论是那咆哮奔涌的熔岩火柱,扭曲缠绕、侵蚀灵魂的金沙罗音符丝线。
在接触到光柱散发的璀灿光辉时,如同投入烈阳的冰雪,瞬间消融瓦解。
连一丝涟漪都未能留下。
六杖光牢。
仅仅是六十一号的缚道,在神里景渊手中,却展现出了凌驾于队长死神解之上的绝对压制力。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神里景渊那随意点出的手指,并未收回。
指尖在空中,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极其随意地划了几个微小的弧线。
“缚。”
他轻吐一个字。
无一例外,整个假面军团所有人全都被六杖光牢所束缚。
“呢啊!”
“什么?!”
“动动不了!”
“灵压被锁死了,无法调动!”
一个假面成员,无论之前是站是坐是躺,此刻都被璀灿的光牢牢牢禁。
体内的灵压如同被冻结的河流,虚化的力量被彻底压制回灵魂深处,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平子真子瘫在自己的光牢中,口鼻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
他扯了扯嘴角,牵扯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带着彻底认命的屈辱:
“如果你愿意放过他们——我我可以给你当狗,随你驱使”平子真子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笨蛋秃子一一!!!”猿柿日世里的尖叫撕裂了死寂。
“谁要你当狗!谁要你救!要死一起死啊混蛋!我才不要我才不要欠你的人情偷生一一!!!”泪水混合着汗水从她眼角滚落,声音却带着宁折不弯的决绝。
一旁的矢丸莉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声音冷静得近乎麻木:“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看来都早已由不得我们自己的意志了,”
“喷喷,搞得我象个反派似的。哦,我确实是反派—”神里景渊笑道。
时间在令人室息的沉默中流淌。
神里景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他只是———在等待。
这种反常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沉默,比直接的杀更令人煎熬。
平子真子觉得很奇怪,各种猜想在他混乱的脑海中挣扎浮现。
他到底是个碎嘴子的人,身处逆境也学不会闭嘴。的声音试探道:
“你到底在等什么?难道等待我们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等什么?”
“自然是等一个喜欢戴绿帽子的怪男人。”
“一只神出鬼没的黑猫,或许——-还有个肌肉发达、取向成谜的基佬大叔一起?”神里景渊悠闲的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荒诞不经的描述,让所有被禁的人都愣住了。
绿帽子?黑猫?基佬大叔?这———这都什么跟什么?
然而,神里景渊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他们所有的困惑。
“算算时间,”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楼板,投向城市某个特定的方向。
“四枫院夜一,还有——浦原喜助,”他清淅地吐出这两个如同禁忌般的名字,“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这两个名字,瞬间点燃了假面军团众人死寂的心湖。
“来了。”
一道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的、纯粹的“黑”,如同撕裂白昼的黑色闪电,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一根裸露的、锈迹斑斑的横梁之上。
那是一只通体漆黑、唯有双眼在阴影中闪铄着璀灿金色光芒的猫。
它姿态优雅地蹲踞在那里,尾巴尖轻轻摆动,金色的猫瞳如同最锋利的探针。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下方被光牢禁的同伴们,以及仿佛掌控一切的身披羽织的身影几乎同时!
“呀咧呀咧—还真是被完全看穿了呢。”
一个带着标志性无奈苦笑、却又隐含着一丝锐利锋芒的男声,从大楼入口处那片被阴影复盖的断墙后响起。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出。
他戴着标志性的白绿条纹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带着苦笑的嘴角。
身上穿着花哨的浴衣式便服,外罩一件不合时宜的羽织,脚下踩着木履。
手里习惯性地把玩着一根红木手杖。
神里景渊的目光,在浦原喜助身上极其短暂地掠过,甚至没有在他那标志性的绿帽子上停留半秒。
他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了横梁上那只姿态优雅、金瞳璀灿的黑猫。
“四枫院夜一小姐,你好啊,初次见面。”
神里景渊微微颔首,动作流畅而优雅,带着无可挑剔的贵族礼仪。
“我可是——”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描摹着黑猫流畅的身形轮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叹息般的真诚,“想见你想见很久了。”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直白的开场白,让横梁上的黑猫夜一微微一顿。
金色的猫瞳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和更深的警剔。
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那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兴趣”,让她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缠绕,浑身的不自在感瞬间飙升。
她喉咙里低沉的呼噜声陡然拔高,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喂喂喂一—”浦原喜助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委屈响起。
他站在门口断墙的阴影里,用红木手杖不满地敲了敲地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脸上那标志性的苦笑加深,刻意拖长了语调:“这就有点过分了吧?就算我们家夜一小姐魅力超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他夸张地比划着名,语气象是在抱怨,“可我浦原喜助好岁也算是个英俊潇洒、风流调、才高八斗、智计无双的——
他嘴里碟不休地嘟囊着,仿佛真的因为被无视而倍感委屈。
然而,他那被宽大帽檐阴影遮挡的眼晴深处,却没有半分玩笑之色,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精密仪器般飞速运转的深沉慎重。
神里景渊对夜一那异乎寻常的关注和完全无视他的态度,不仅没有让他放松,反而将警戒级别提到了最高。
这个男人,太危险,太难以捉摸!